“莉莲!”
他连忙站起来打断了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个消息的。”
莉莲挑了挑眉,神情中带着些许的自傲,“我自然有着我自己的办法。”
看着少女一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模样,他内心又震撼又无可奈何,只好强调着,“这件事,你不允许和别人说。”
“我当然不会。”
“所以——即使现在,你知道这样的真相,你还会想去吗?”
“当然。”他没有想到她的回答仍然是这个。
莉莲如水的眼眸中充满着同情和怜悯,“我知道很多——”尤其是从那个迷人的小手下卢卡那里,“我知道在如今的大陆,以前的魔法世家并不认可你们,我也知道还有一股力量与你们教会做对。可是——你们又有什么错呢?”
她温柔地说道,知性而又迷人,“你们也不过是受那几个外域人的胁迫才做下这样的事——那些人死去了,只能怪罪他们的命不好,并不能责怪于你们。”
男人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什么都知道了,当然她那柔软的心肠已经为教皇他们找好了理由——说是被外域人胁迫。看着她望向他时目光中的同情,男人在心底怜爱地感慨了一句小傻瓜,却也不愿再将真相吐露。
若是她觉得是胁迫,那么便是胁迫的。
在心爱的小姑娘面前,有一个好的形象又有什么不好呢?
“是的,我对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感到很遗憾——我,甚至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男人佯装着微微痛苦的模样,三十多岁担负起整个教会学院的男人在她的面前露出忧郁的表情,这不是一般女孩能够承受得住的,即使这是一位看多了爱慕者的女孩。
“没关系,这正是我要去的原因。”莉莲温声答道。
男人错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去?你去又能做什么?”
“我会说服那些外域人的,让他们不再这样去做,也不再胁迫你们。”她抬起小脸,柔弱的面上充满着坚强和仁慈,只可惜男人此时没有心情再去欣赏,虽然他一向感慨于女孩的好心肠,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她仿佛在说梦话。
“那些人怎么会听你的话!”
“他们会听的!”少女断定。
实际上,少女的确比男人对自己有很强的信心。
从小到大,她似乎都无往不利——没有人不喜欢她,也没有人不会听从她的建议。
她有那个自信,她一定可以将那些掌控着教会的外域人说服的,他们也一定会被她的善良所感动的!
而且,如果她独自解决了这件大事——全国一定会轰动,而伍德家族也会重振之前的辉煌。
她想着最近死缠烂打的那些男人们,就不禁微微有些头疼,是,他们都很不错,可是他们不就是看着自己弱小无依所以都想独占自己吗?
如果,她能说服那些外域人,自己不就有了这天下独一份的尊崇,即使是贵族领主依旧不得听候她的嘱咐?
到时候,说不定有机会他们就再也不用迫于互相家族的势力分开了。
想着与她交好的每一个男人各自不同的性格与样貌。
少女有些难为情地咬了咬唇,面上早已羞红了一片,可是想到设想中的情景又让她忍不住心动。
两个人都各自怀揣着心事,自然这场争执便也僵持了下来。
……
对于安妮也出现在皇宫,巴塞洛缪毫不掩饰着自己的开心。
因为他本来就是已经选定好的毕业生,而非像安宁宁一样的候选名额,所以一早便与他人来到学院外面进行封闭的训练,根本就不知道学院中所发生的事。
看着熟悉的人还是往常那副态度,安宁宁虽然对之前那日在小夜河上婉拒巴塞洛缪而感到抱歉,但是还是松了一口气。
“安妮,你看到那边没有?”高个子的大男孩弯下腰和少女咬耳朵,面上带着些许的八卦——或者这也是安宁宁那晚面无表情的原因。这种属性怎么看也不像是男主属性。
“哪里?”她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就是那边——”看着少女不由皱着眉一副没看见的模样,巴塞洛缪忍不住从背后伸手抬起她的脸,往上方望去。
感受到少女水嫩的肌肤,他悄悄忍不住微笑,又立刻绅士地收了回来。
说实在的,巴塞洛缪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毅力可嘉。自从安宁宁入学检测时的无意间撞见,自此以后,他就一直关注着喜欢着她,碰巧自己的剑术也很不错,于是就半途搭上戴维,约好大家一起比试。
大概是比试上面他一直很认真,也没让安宁宁察觉出他的心思,也没让戴维因为他的“另有图谋”而有所不满,所以这两年来,剑士学院就他,戴维还有安宁宁三人私下相处的时间多。
那日小夜河上他表白了自己的心意,被少女婉拒,他虽然有些伤心可并没有放弃他的追求——毕竟安妮即使是剑士,却也是一位淑女,淑女总有着矜持和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老天,那是什么?是我看错了吗?”
安宁宁打量了好一阵,直到随着风的吹拂,她才发现看的那处有些不对,“那里不是云吗?怎么还会有城堡在上面?皇宫里的圣魔导师竟然有这样大的魔法?”
“这可不是圣魔导师的魔法。”巴塞洛缪笑着眨了眨眼,“待会你就知道了。”
皇宫很大,四处都修葺着园林以及雕刻着建筑,平常连贵族领主家都见不到的珍贵的植物在这里随处可见。高大的金色大门,静谧蜿蜒的湖水,带有寓意的石柱,所有的一切都不由让人心生敬拜。
——然而,刚刚窥得云层中的那一抹景色,竟然怎么也不会觉得皇宫比起那里的古堡精致。
皇宫坐落在山谷之中,很快地,他们所走的路就渐渐看不到骑士和修道士的影子了,几乎快要到了皇宫的尽头,他们才在疲惫中停下了脚步。快穿之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