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珩并没有听墙角的癖好。
从第一日在两位妻妾房中留宿起,只需看她们第二早的状态,便知昨晚如何,她们又满意与否。
东苑和西苑的厨房看似是分开的,实则所有膳食都经过他的耳目。
最近皇后又给贺景珩施了些压,有因必有果,温妙产生幻觉的次数也愈来愈多了。
今日不知怎的,他竟没有立马走开,而是立在文宽方才所处的暗处。
不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女人的娇吟声。
脑海中不受控地就浮现出被自己压在身下时那张潮红的脸,还有情欲到顶全然忘却对他恨意的那一双迷离的眼睛。
直到里面淫欲的水声拉回他的思绪。
贺景珩意识到,自己是笑着的。他用拇指捻了捻下唇,自嘲地走开了。
直至院门,都还能听见女人的呻吟。
果然次日早膳时,虽有昨夜的消耗,却依然被滋润得容光焕发。
今日要进宫面圣三人便先在一处用膳。
“妾身听姨母说了,姨夫的身疾是突然发作的,万一是有心之人...”
贺景珩瞥了她一眼,温妙便不敢再说下去,低头喝起粥。
“姐姐虽是被母后宠大的,可一会儿进了宫还有那么多双耳朵,千万要谨言啊。”吴若宜放下碗筷望着她道。
“妙妙自然知道,她也没少进宫,王妃不必过虑。”
吴若宜见贺景珩这么护着,便也不再说,情绪也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
温妙勺边的嘴角得意地勾起。
桌下,一只手掌轻轻拍了拍吴若宜的左膝。后者飞速整理好面容,朝着贺景珩一笑。
她自然理解,身在此处的皇子,自然有他的水要端,她与温妙,不能说他对谁的喜爱更甚,只论谁对他的助力更盛。
殊不知在贺景珩的眼里,对两人的衡量,实则是两家家族势力对他的牵制。
他得罪不起任何一个。
除了一盆瘦肉粥见底,其余的早点都被完好地撤了下去,几人也动身前往宫中。
皇帝的身子仿佛被下了什么咒,从朝堂上被几位元老级人物触怒,他的身体也急转直下,到今日已勉强能下床。
太医只能日日进些补药,却丝毫不见好转。
朝堂停罢,每日数不胜数的公务文书被送入皇帝寝宫。
这般勤恳落到了他人口舌便成了不肯放权的老东西。
从前日开始,宫中妃子和一众皇子公主轮流侍疾。
到光华门内,便要换乘宫内的轿子,三人前后脚踏进了永盛殿。
“姨母。”温妙见皇后已然在外殿候着他们,便快了几步走至她跟前,迎过她伸出的手。
“妙妙,来啦。”
“母后。”贺景珩也到了跟前行礼。
皇后这才看见紧跟身后,形容谦卑的吴若宜,也拉过她的手。
“王妃跟妙妙相处可还好?子泓可有欺负你们?”
“母后,王爷和姐姐都对臣妾甚好,臣妾感怀在心。”
贺景珩见女人们还要说些话,便自请先入内庭照看陛下。
“母后,臣妾与姐姐...”吴若宜看着贺景珩的背影,也想跟进去,却又被皇后拉了回来。
“陛下并无大碍,不过是借个由头见见尔等小辈罢了。”
皇帝刚醒来不久,正靠在枕上接着侍从递过来的汤匙。
“参见父皇。”贺景珩走上床前跪下。
“珩儿,赐座。”皇帝指了一下大监。
“谢父皇。”
见皇帝张望他身后,心领神会,贺景珩解释道:“母后拉着她们说话呢。”
皇帝愣了一下,而后无奈地笑笑。
“随你母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