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梓辰以为南宫婉只是那么说说,不会真的把炸药绑到他的身上,没有想到,是她太天真了,南宫婉不仅真的把炸药往他身上绑了,而且连半点犹豫都没有,速度快得好像已经梦想这一天很久了。
月梓辰心痛极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要怎么来宣泄心里那点不快。
他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之中,并没有留意到南宫婉每动一下,就会在炸药上面做手脚,当她将炸药绑完之后,直接站到了月梓辰的身前,将他的身影与南宫炎给隔绝起来,而她的袖中,藏满了引线。
南宫炎看着南宫婉那般干脆利落地将月梓辰给绑上炸药,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南宫婉与月梓辰这段时间的相处,但是,他知道,这两人相处得很好。
难道南宫婉真的只是为了取得月梓辰的信任,从他那里得到更多?
其实,她在他的身上,并没有得到什么吧?
南宫婉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月梓辰看着南宫婉,那眼神,陌生得令南宫婉难受至极,仿若连呼吸都是痛的。
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将他绑起来,哪怕知道他不会有什么事,她依旧是没有办法真的不在乎。
她忍不住想:月梓辰一定恨极了她吧?给他脱身,他会不会直接冲上来杀了她?
想到他们两人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光,真的恍若梦境。
好在,她珍惜那段时光。
梓辰,今日之后,我们可能就不会再见了。
月梓辰紧紧盯着南宫婉,薄唇轻启:“你这样对我,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南宫婉无话可说。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南宫炎皱眉,提醒:“你要杀了这小子,就赶紧动手,你要下不了手,那就交给我来。”
“不必。”南宫婉道:“杀他,我来就可以了。”
南宫炎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赶紧动手,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
南宫婉自身上拿出刀子,一点点逼近月梓辰。
这刀子,其实是月如霜给南宫婉的,上面淬了特殊的毒,哪怕是南宫炎,也一定会有所影响。
月梓辰看着南宫婉,看着她握着刀一点点逼近自己,眼里的痛越发深刻,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南宫婉竟然真的可以拿刀来对着他,甚至是向他下杀手。
他不会知道,这样做,南宫婉的心里也不好过,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手中的刀,根本就不会刺入他的胸膛。
“你这样待我,真的就不会有半分心痛吗?”月梓辰止不住地问道。
南宫婉愣了一下,其握着刀的手也几不可觉地抖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恢复平静了,她说:“我为什么要心痛?你母后害得我们一家那么惨,我为什么要对你心痛?你能别搞笑了吗?这个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月梓辰眼中仅存的一点光亮也暗了下去,想来,是失望到了极点,甚至可以说是绝望了。
他为什么会相信南宫婉呢?他还真是被屎给糊了眼。
他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到来。
然而,等了好久,他也没有等到死亡的来临,他有些讶异地睁开眼,就见南宫婉被南宫炎给一掌击飞出去,而他的腹部正插着方才他所看到的那把刀。
月梓辰震惊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转变。
那一刻,他完全忘记了要怎么去反应,整个人都是慒的,只呆愣愣地看着南宫婉,一直到南宫炎暴戾的声音传来,他才反应过来。
“南宫婉,你这个逆女,我是你父亲,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是不是想死啊?”南宫炎愤怒到极点,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向南宫婉扑去。
不好!
月梓辰心下大骇,也不知道是哪时来的勇气,他竟然一下子就将那封住他行动的银针给冲出了体会,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南宫婉或许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害他,她只不过是想要借他来降低南宫炎对她的防备,以争取机会对南宫炎下手。
是他错怪了她,亏他还在怨恨她。
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了,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先一一步冲了过去,以身体护住南宫婉。
而早在南宫婉准备动手的时候,夜墨琛就已经出手了。
只不过,夜墨琛的速度再快,终究也还是没有能快得过南宫炎。
南宫炎第一掌便重伤南宫婉,而他紧随其后的一掌,则是打在了月梓辰的身上。
第二掌明显比第一掌还要狠,他这是想要南宫婉的命。
不过,这掌被月梓辰吃下,南宫婉没有再受伤,月梓辰却是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的疼痛。
“对不起,婉婉,我不该怀疑你的。”月梓辰趴在南宫婉的身上,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你会原谅我吗?”
伴随着他的开口,鲜血便不停地自其嘴角涌出来。
温热的血,溅了南宫婉一脸,烫在她的心里。
南宫婉红了眼眶,泪水宛若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地流下,她的声音完全哽咽:“你是不是傻呀?你扑上来做什么?让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谁都无事吗?”她本就是将死之人了。
月梓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月如霜正在不停赶过来,夜墨琛已经跟南宫炎打了起来。
当看到夜墨琛的那一刻,南宫炎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让你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夜墨琛道。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不留情面地向南宫炎击去。
南宫炎心知完了,破罐破摔,不顾一切地还击。
但终究,受伤的南宫炎不是夜墨琛的对手,毫无疑问地,夜墨琛将南宫炎踩在了脚下,干脆利落地挑断了他的手脚筋,然后交给南宫婉。
这个时候,月如霜已经赶到,月梓辰彻底晕了过去,她心下着急,便带着人先走了,夜墨琛紧随其后。
南宫婉苦笑了一下,艰难地起身,一步步走向南宫炎。
“父亲,时至今日,你可曾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