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南宫炎是真的疯了,月梓辰可以深切地体会到南宫炎的阴晴不定,虽然其手中的刀已经丢了,但是,他真的不敢保证对方是不是会在下一刻再重新拣起来。
活了这么大,遇到的事情也是不少了,但是,他第一次遇到像南宫炎这样的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境遇,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月梓辰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他不能激动,不能冲动,不能刺激南宫炎,唯有等!希望能有那么一个机会,自己逃离开。
然而,这个世界上,很多机会都不是常有的,在南宫炎的手下更是难得。
就像之前,他其实也是想过要逃离的,但是,没有机会!刚跑出去,就被抓了回来,紧随而来的就是南宫炎的一顿暴打,那种感觉,着实是不怎么好。
不过,一直这么被动地挨打,可不是他月梓辰的风格,只要找准机会,他还是会跑。
“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南宫炎的声音再次传来,将月梓辰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抬眸看着南宫炎,对方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也带着心疼,可月梓辰没有感觉到半点安慰,只觉得毛骨悚然。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脸上一阵钻心的疼痛。
是南宫炎,他抚着月梓辰脸上的伤口,碰了一下,在月梓辰本能地缩了一下后,他又一次大怒了,他抬手狠狠地掐着月梓辰的伤口,那一刻,月梓辰感觉自己都要死了。
就在月梓辰觉得南宫炎还会说些什么,还会怎么着他的时候,南宫炎却是突然松了手。
“月梓辰,不要想着逃跑,如果让我发现你逃跑的话,本王会把你抓回来,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再跑。”南宫炎恶狠狠地威胁着。
月梓辰根本就不跟他说话,而是将头扭到一旁,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南宫炎被刺激得不轻,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打得月梓辰脑袋嗡嗡作响。
“你为什么不看着本王?你是看不上本王?你~娘看不上本王,连你也看不上本王?你凭什么?啊?你凭的是什么?”
月梓辰闭口不言,南宫炎又是对着他一阵好揍,将他打得个半死,又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后,起身离开了。
月梓辰很清楚,南宫炎这是去找药去了。
这段时间,他被南宫炎打过很多次,每一次他快没命的时候,南宫炎就会出去找药给他吃,他已经习惯了。
……
“我总觉得不对劲。”月如霜离开地方后,心里一直不太安心。
季明都不太敢说话,听到月如霜说话,他抬眸看了过去,想问,却不敢问。
紫桓就没有什么顾忌,听到月如霜那样说,当即问道:“怎么不对劲了?”
“我细细想了一些,那个地方,应该是有人生存的痕迹。”月如霜道:“而且是这两天有人存在的痕迹,地上有些东西太新了,比如说地面某些地方的泥土,之前没有在意,现在细想起来,那很像是一个屋子的结构。”
“屋子的结构,你确定吗?”紫桓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他也开始细想起来,那一片地,确实是有一段地,东一块,西一块的有新的泥土在上面,很像是拔除了什么东西形成的。
他忍不住想,如果月如霜的猜测是真的,那里真的存在一间屋子,是临时搭建,又临时拆除的,那么,南宫炎和月梓辰就极有可能还在那边。
想到这一点,紫桓突然激动起来,他说:“快,我们现在回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也正有此意。”月如霜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转了身往回跑了。
紫桓一见,连忙跟了上去,季明自也不敢有半分犹豫。
南宫炎正采药,但在发现地面有些不同寻常后,他又多想了一些,于是,他迅速地摘好药回去,然后,没有二话地抱起月梓辰离开。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再去拆房子了,而且,他没有再回去那个地洞。
他有一种直觉,如果月如霜他们发现了问题再回来的话,一定是掘地三尺地找人,那个地洞便十有八九会被发现,如果他们继续呆在里面的话,极有可能会被发现,所以,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南宫炎抱着月梓辰走的小路,为免被追上,被发现,他在每一条路上都做了一定记号。
他现在已经是无路可逃,大一些的城市,他根本就不敢去,只能去小乡小镇的,那些小山里面的人,不会认识他和月梓辰,他也可以安心地住下来。
但是,他还是不安心,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不会让事情就那么继续发展下去。
南宫炎瞪着怀中的月梓辰,有很多时候,他其实很想将人给扔了,但是,他终究没有那样做,失了月梓辰,他又失了一个筹码,可说是最后的王牌都没有了。
南宫炎没日没夜地走,他不知道的是,他抱着月梓辰刚离开不久,月如霜和紫桓、季明三人就到了。
看着伫立在地上的小竹屋,月如霜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安,不安到了极点,那是许久不曾有过的体验了。
紫桓看月如霜脸色不好,便主动进屋去看了,季明赶紧跟了上去。
他是宁愿跟紫桓呆在一起,也不想跟月如霜呆在一起,虽然月如霜没有对他又打又骂之类的,但是,她的神色无时不在刺激着他。
推门而入,这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木屋,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日常用品,当然,真正刺激到紫桓的是地上那宛若炫丽红花的鲜血,刺得紫桓双目生疼。
毫无疑问,这血肯定是月梓辰的,他甚至不敢去想,南宫炎到底对月梓辰做了些什么。
他思忖了一下,决定瞒着月如霜,可是,有些时候,不是他想要瞒着,就可以瞒着的。
他还没有来得及遮掩,月如霜已经自外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