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月如霜本能地往声源处看去,当看到南宫炎摔在地上,并且被桌子断肢给扎伤后,眉收拧了拧,便又收回视线,继续为夜墨琛诊治。
若然她再看得仔细一些,定然能够发现,南宫炎其实也受了伤,只不过,他强要面子,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坐在地上,南宫炎一脸受伤地看着月如霜,见她为了救夜墨琛而忙上忙下,他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起来。
他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的事,她的眼里却始终只有夜墨琛,他与夜墨琛都受了伤,可她却只会为了夜墨琛伤心难过,对他……她却是连他受伤都没有看出来。
浓浓的不甘袭上心头,南宫炎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可他却半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或者说,身体上的痛,远不及心上的痛。
在他看来,夜墨琛分明就没有为月如霜做过些什么,凭什么就能得到如霜的爱?
实在是不公平。
可,不公平又如何?这世界上,并非什么事情都公平的,感情的事情,本就是没有什么公平,什么理智,什么理由可谈的。
如霜,为什么?南宫炎低声呢喃,也不知道是在问月如霜,还是在问他自己。
他不明白,不论是哪一方面,他都不输给夜墨琛,为什么他就输得一败涂地呢?
“阿琛,你真是太冲动了?若然你方才不动手,那么,你或许已经安然地离开了。”月如霜责备道。
可再是怎么责备,也改变不了她为他心疼的事实。
“如霜,你想得太简单了,你当真以为南宫炎会放过我吗?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了,他不会放过我,就算得你庇佑离开了,他也一样会派人来暗杀我,或者是他亲自动手。”夜墨琛伸手抚上月如霜的脸,缓缓道:“我现在不也没事?你别太担心,该怎么救治,就怎么就治,可别因为我这身子而乱了心神,到时候,便是会的,也变得不会了。”
“你的五脏六腑俱损,想要恢复,是一个缓慢而已艰难的过程,我需要你的配合。”说着,她又是一阵数落:“你怎么就没有能忍忍呢?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必须要出手,才能确定南宫炎的本事到达了什么样的程度,我相信你必然能够让我好起来。”夜墨琛很懂得如何安抚月如霜的情绪。
果然,事情也真的如他所料,月如霜的确是有办法的。
“你先闭嘴吧,再这么说下去,不必他再动手,你便撑不下去了。”直至此时,月如霜也是甚为无奈。
“有你在,怕什么呢?”夜墨琛挑眉反问。
虽然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脸色也很苍白,但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令人看一眼,便难以忘却。
月如霜微微眯眸: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真是……妖孽。
收了心思,她也挑了挑眉,问:“你便不怕别人说你吃软饭?”
“有软饭吃,那是我的本事,不服气?自己也去找一个能干的老婆来吃软饭啊。”夜墨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看他霸气十足地,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着实是有些欠揍,可那又怎么样呢?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有一个能干的老婆,是他的本事。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南宫炎之前说的那番话的,他不知道南宫炎为如霜付出了多少,但是,他很清楚,他自己对她付出的却是不多的,不仅付出得不够多,反而还令她受伤了,命悬一线,差点就活不过来了。
罪状,他是一宗宗的,可好的表现,却那么少。
他这样的,能够得到如霜的十分爱意,实在也是他的幸运,别人求之不得的幸运。
出神间,月如霜已经将他身上的伤都给处理好了,直到嘴里传来一股冰凉,他才陡然清醒过来。
双眸一睁开,便对上了月如霜眼眸,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任何言语,却在瞬间明白彼此的意思。
他们旁若无人地相视着,完全没有留意到一旁的南宫炎眼底氤氲着怎么样的狂风暴雨。
居然在他的面前眉目传情,将他南宫炎当成什么了?
不行,如霜是他的,他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绝对不能让夜墨琛将人给带走了,即便他得不到她的心,也必然要得到她的人。
如此想着,他便上前了,生生横在了两人之间。
直到这个时候,两人才清醒过来。
眉目一沉,夜墨琛冷冷道:“南宫炎,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本王觉得你们这样非常刺眼,以致于本王心里特别的不舒服,所以,本王要破坏你们。”南宫炎讥诮道:“在本王面前秀恩爱?真当本王是死人吗?”
“南宫炎,你发的是什么疯?”虽然她已经将夜墨琛的伤口处理好了,但是,南宫炎方才那么带着内力横入两人中间,她尚且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使香港她心神一荡,夜墨琛身受重伤,又如何能够承受?
她的愤怒,只为夜墨琛,却没有考虑到南宫炎,亦是忘记了,现在的南宫炎还真是近乎疯魔,她表现得对夜墨琛越是在乎,南宫炎的心里就越是愤怒,而他越是愤怒,越是会做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几乎是她的话音落下那一刻,南宫炎便向她伸出了手,口中甚至是气急败坏地吼道:“本王就是疯了,在看到你们旁若无人亲热的时候,在听到他想要对付本王,而你却连半句不是都没有说过的时候,在你无视本王,将本王的真心践踏的时候……”
此一语出,月如霜竟是有些无言以对的感觉。
不管南宫炎对别人如何冷醒暴虐,对她,终究是好的,而她所做的一切,似乎是真的很伤他的心。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去执着那些了。
抬眸,眼中明显多了一抹坚定:“他生,我生,他死,我亡,南宫炎,你若不想看到我死在你眼前,就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