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南宫炎拍着门,急切地问道。
原本,他以为真正麻烦的人是群臣,没有想到,竟是如霜,他若是知道她会如此大的反应,那么,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崔柔留下来。
“没有。”月如霜的态度十分坚决,一门之隔,南宫炎看不到月如霜是何表情。
开什么玩笑?她决定来这里,是有目的的,那个叫崔柔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若然任其留在宫中,那么,她还怎么做事?虽然说她可以将人给弄晕,但是,很多事情,也不是那么说做就可以做得好的。
“月如霜,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对王上?王上对你已经够好了,若然不是因为你,王上又如何会同意我留下来?”崔柔眼见着南宫炎身上的气息变了,心下一疼,冲上前去,冲着屋内吼道。
“本宫算什么东西,不是你说了算的,倒是你,以什么资格在本宫门前大呼小叫?这知道的人知你是国师,这不知道的人怕是会以为哪里来了一个泼妇。”月如霜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比之前还要冷:“崔柔,本宫奉劝你一句,不要惹本宫,否则,本宫不介意教教你后悔二字怎么写。”
“就凭你?”崔柔怒。
不过,她没有更多的话出来,月如霜便冷冷道:“就凭本宫,不信邪的话,你大可试试。”
“你……”
“你闭嘴!”
崔柔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她的话才刚出口,便被南宫炎给打断了,他沉声道:“你还嫌不够乱吗?还想要怎么样?真要本王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要如霜离本王而去了,你才满意吗?”
“王上,你是我乌国的王,她只不过是……”
“不管 她之前怎么样,当她随着本王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月如霜,本王的女人,本王唯一认定的王后。”
“可是,她的态度……”
“她的态度是不好,可那是有原因的,她确实对本王无礼,可本王都没有说什么,轮到你来说什么了?”
“可是……”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你先去你的地方吧,本王自会处理。”
“王上……”
“走……”
崔柔看着南宫炎,心 有万般不愿,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她能说些什么呢?这种时候,她便是说得再多,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待到崔柔离开,南宫炎又一次敲向了房门:“如霜,她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了?”
“我认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月如霜的声音依旧是隔着门板传出去,听来十分冷清。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南宫炎蹙眉问道:“她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只有她才能劝服群臣,让群臣接受你。我对她,亦无半点异样之心。”
“我不想看到她。”月如霜道:“很明显,在你这乌国所有臣民的心目 中,她崔柔的份量是极重的,并不是谁都能够取代的,有她在,就不会有人真正接受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
沉黑了好半晌,久到月如霜都要误以为南宫炎已经离开了,她才道:“如霜,如果这是你的意思,你又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我在一起,那么,我定然如你所愿,至于群臣,我再想办法去解释。”
“我人已经在这里了,你说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月如霜反问一句,但其深意已经很明显了。
她想:为了那个目标,先就这样吧,退一步,说一说软话又何妨?
而南宫炎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想的却是:如霜既然有心,即便她现在或许还有异样,那也是值得为她做更多的。
两人各有所思,便意见很快就统一了。
想通了,南宫炎也没有任何犹豫,转身便走,与此同时,他也不忘告诉月如霜:“我会令厨房给你准备食物,你要是饿了,待会儿他们拿上来后,你便先吃。”
“好。”月如霜没有拒绝,事实上,她心里想的却是等着南宫炎一起吃,不是有人说,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吗?
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月如霜终于舒了一口气。
你分明就不在乎一个人,却要在某种时刻装得有那么一点在乎,还要强硬地利用那事去做点什么,着实也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她之所以不在外面与他们对峙,也不过就是怕自己会露馅罢了。
月如霜,撑住啊!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给自己打气加油。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闭上眼,脑子里自动将宫中所走过的地方重新还原了一遍,并琢磨着再寻个机会再去将那些未曾去过的地方看看。
就她所了解,走过的地方,并无半点异样,也就是说,她无法从那些地方得到任何有用的任息。
想了想,她的眉头又一次蹙了起来。
也不知道南宫炎能不能将崔柔那女人给弄出宫去。
不知道是太闲了,还是累了,她竟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的时候,竟在床上躺着,而南宫炎就坐在床前,见她醒了,眼里明显地露出一抹放松。
“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一开口,月如霜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原来,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吗?
“还说没有?嗓子都哑了,你也是的,若是累了,要睡就在床上睡,怎么趴在桌上就睡了?若是我再回来晚一些,那你不得更加严重?”越说,南宫炎越是激动,明显地有着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心疼。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有多久了?”月如霜下意识地看外面,屋外是一片漆黑。
“已经是下半夜了,你睡了好久,太医也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的问题,把药喝了好好地休息两天就好了。”说着,他便冲着外面喊道:“将药端进来。”
宫女将药端进来,他亲手接过,然后,亲手喂她:“喝吧,完了可以再喝一点粥,待到明日再醒来,应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看着温柔体贴的南宫炎,月如霜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