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够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夜墨琛低声问道。
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熟悉到骨子的感觉在阔别已久后重新浮上来,月如霜一时有些愣了。
当然,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月如霜回过神来,果断地推开夜墨琛,继而淡定地说:“我不过是要确定一下你的真实性,我得对我儿子负责。”
“你儿子也是我儿子。”
“没错,但你若是假的,那我儿子就不是你儿子了。”
“我怎么就不是真的了?”
“一个不久前还对我动手,差点要了我命的人,这会儿竟然态度大转变,我到底还是一个正常人,怀疑是正常的。”
“那么,你对我摸了一通,证明我的真实性了?”
“对。”
“你确定你不是借着这个借口来摸我?”
“人呢,自恋要有个限度。”
“我这是叫自信。”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少在那演戏。”一直未语的南空突然开口打断月如霜和夜墨琛,冷冷道:“夜墨琛,有种你就放开本皇子,我们单打独斗,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困住本皇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放你出去兴风作浪?本太子没有直接要了你的命,你应该觉得庆幸。”
“要本皇子的命,你敢吗?”
“不敢?别说你,就是整个二皇子府的人,本太子也能灭了,只是,你还不到死的时候,但你想要用激将法让本太子放了你,再由着你去通风报信,再做些于南国不利之事,本太子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
“夜墨琛,你算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南国的太子了?”
“本太子是不是太子,不是你说了算的。”
“吵得有意思吗?浪费时间。”话音落下,月如霜直接抬手一扬,只闻空气中一股幽香袭来,下一刻,南空便晕了过去。
“你下毒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本来就没有准备放他,又何必跟他废话,直接放倒不就行了,人昏睡着,什么都做不了。”月如霜干脆利落回答,末了,也没有再看夜墨琛一眼,转身就走。
“可是,你这样将人放倒了,我想要问的还没问完……”
“来了那么久,你问出什么来了?”月如霜打断夜墨琛,讥诮道:“再给你一天时间,你也绝对自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他若真的打算说了,你不问他,他也会来找你,但很显然,他会跟你吵,证明他还有底气。”
“你倒是了解他。”夜墨琛追上月如霜,道。
“这是常识。”
“……”
这是说他没有常识?夜墨琛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好像都没有问他要问南空什么吧?
若是其他人敢如此对他说话,他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他看着月如霜,她走得很快,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可心下还是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来,连带着看她的眼神越发温柔,越发炙热都不自知。
许是感觉到了他过于炙热视线,月如霜在离开二皇子府后便停了下来,夜墨琛一时不慎,差点撞上她。
她回头,直接撞到他的胸前,疼得她生理泪水直接涌了上来,看上去楚楚可怜的,令人心生怜悯。
一股怒火顿时涌上来,她抬头瞪夜墨琛,夜墨琛一垂首就看到她此般模样,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心间迅速滋生开来。
分明就是在瞪人,可怎么看都像是委屈百转的嗔怪,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万千情愫流转,百转千回,愣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逐渐暧昧起来,便是流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缓慢了,生怕惊扰了这一对碧人似的。
时光流转,当两人终于回神时,方才陡然发现,他们竟在不知不觉间相拥在一起,姿势暧昧到了极点。
本来早已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相拥都成习惯了,可这会儿,夜墨琛的脸上愣是染上了几分红霞,甚是浅淡。
“你……”明明是能言善辩的人,可这会儿看着眼前之人,却陡然失去了言语能力似的,哪怕绞尽脑汁,开了口,愣是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对此,夜墨琛甚是懊恼,也对自己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怒意来。
怎么就说不出来了呢?
“你便秘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结巴了?真是没看出来,堂堂厉王,南国正风头上的太子殿下,也有词穷的时候。”月如霜眉梢轻挑,淡淡道。
“你不那么阴阳怪气地说话会死啊?”夜墨琛怒,话一下子就顺溜了。
“这样说话正常 多了。”月如霜扫了夜墨琛一眼,继续往前走。
夜墨琛很自然地跟着她,不过,走了一段时间,他突然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下意识地问道:“这既不是回宫之路,也不是去三皇子府的路,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不是我打算去哪里,而是我们要去哪里。”月如霜纠正道。
分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夜墨琛愣是感觉到了一股甜蜜,心情顿时如飞,连唇角都不自觉地挂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其实,他与她之间真的是夫妻,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吧?否则,何以会如此容易就被她留住目光?何以会因她而影响心境?夜墨琛止不住想。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之前有祈昕在身边的时候,他厌恶她,甚至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却在如此短的相处下就变了心境。
“那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夜墨琛问月如霜,道。
“去五皇子府。”月如霜倒也干脆利落。
“去五皇子府?”夜墨琛讶异,也很不解:“去那里做什么?”
“你忘得可真是干脆。”月如霜冷哼。
看起来他只是忘了与她月如霜有关的事情,其实,连带着算起来,他忘记的太多了。
心下是很清楚的,可真的与之相处,发现他忘记的东西比自己认知的还要多,一时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