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轿跑一路轰鸣,在城市中留下一道红色光影。
驶出城区,在一片苍茫烟波的大水库旁边放慢了速度。
大水库旁边就是山,山脚下一条路直通水库中间,水库中间大约五六亩地的面积已经被填平垒高,如同小岛,小岛中间建起了一整片的房屋。
这片房屋前后分为三进,每一进只有六间三层,全部是仿古建筑的形式,用的材料,也全都是从一些老建筑上拆下来的材料。
在房屋四周的空地上,则全是移植过来的名贵树木,粗略看一下,只怕不少于百十株。
三面环水一面山,湖光微粼风自来!
青山绿水之中,青砖碧瓦,白墙粉黛,当真是这喧嚣世界之中的一方净土。
我一扫眼看到水库中间,心里轻微的震颤了一下,忽然想起九叔说过的一个笑话来。
有个老板在一个酒局上炫耀自己的财富,说自己有多少多少名车,有多少多少名表,有多少多少情人,其中还有一些神州老百姓耳熟能详的电影明星。
到了最后,说自己看上了某个别墅楼盘,但又不喜欢别人打扰,干脆将整个别墅区全都买了下来。
其余的人纷纷拍起了马屁,只有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人,淡淡的说了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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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住在别墅区就可以看出来,你只能算有点小钱。”
“真正的有钱人,绝对不会住在别墅里,他们都有自己的庄园!”
对!就是庄园!
这水库的中间,霍然是一座庄园!
填湖建岛、修路直通,这得多大的财力和势力?
而且这种设计,分明是一个风水阵!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周家,单凭一个小城的首富,可整不出这么大的手笔来。
只怕在周家这栋大楼的身后,还有真正的洪荒巨擎!
不过也正常,现在这社会,那一个成功的家族企业,背后不站着一个巨兽级别的人物。
这个时候,周家二少已经放缓的车速,拐上了直通周家庄园大门的道路。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家二少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
没等他说话,我已经淡淡的笑道:“不错,金蟾吸水,难怪你们周家越来越有钱。”
周二少顿时又是一愣,像看怪物一样的看了我一眼。
咝!
“你又知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反手指了指那山,满不在乎的说道:“这山太小,和水库比起来,也就是个蛤蟆,这条路就是个舌头,延伸进水库之中,不就是个金蟾吸水嘛!”
“不过,教你们家这阵法的人,留了一手,只给了你们家财富,却没给你们家权势。”
“而且,这种风水阵,有财气也有煞气,是需要嫡亲血脉献祭的,只怕你父亲的事,就和这里有关吧?”
吱!
车轮瞬间抱死,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个急刹车后,周二少用一种看见鬼了的眼神看着我,嘶声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周家周半城财势滔天,唯一的儿子和儿媳却在十年前的一场意外中去世了,丢下两子一女,这事整个容城的人都知道。
我一直不明白,凭周家的财势,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死了呢?
一直到我看见了这个金蟾吸水局,才明白其中缘由。
我没再说话,向前挥了挥手。
这点小伎俩,九叔在我五六岁时就不屑再教我了。
金蟾不止吸水,也吸血!
何况这山势单薄,无脉无龙,无压无冲,独大一方,不用人命来填,怎么可能填得满这金蟾的贪婪。
周家每隔一代,起码得用一条命去填,还必须是至亲血脉。
但我不会给周家改运破局,起码现在不会。
因为我所学风水,第一件事,应该在金陵孟家!
至于以后会不会帮周家将这个局改进一下,那得看周二少值不值得我帮。
周二少已经完全被我震住了,见我不肯说,也不再追问,开车直入岛上。
厚重的大门打开,周二少将车停在硕大的停车场上,停车场里,还停着十几辆各种豪车。
两人一下车,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白胖男人已经满面焦急的跑了过来,一个不慎还摔了一跤,却又马上爬起来凑了过来。
“二少爷,您可回来了,您赶快去看看吧!”
周二少眉头一皱,单眼皮一缩,眼睛里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来。
“鲍叔,你在我们家也有十年了吧?还这么沉不住气?”
那白胖男人面色一苦道:“大少爷来了,还带着几个洋鬼子,说是从老鹰国请过来的,检查一番后,就判定老爷没救了,这正准备把老爷给安乐了呢!”
“要不是三小姐拼了命的拦着,老爷只怕已经没了!”
周二少顿时面皮一紧,从喉咙里压迫出三个字来。
“这狗逼......”
话都没说完,已经撒腿就向后院跑去。
我心念一动,好家伙,这竞争的已经白热化了,周家大少爷这是急着要当上这个家主啊!
我倒想看看,这个周二少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当下就跟了过去,两人一路小跑,到了最后的一栋楼前,两人还没来得及上楼,二层已经传来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
“周世鸣,你敢动爷爷一下,我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明天就会转到二哥的名下!”
“从今以后,我周青竹一辈子什么事不干,就盯着你,不死不休!”
声音不大,甚至透露出一丝柔弱,但语气却无比坚决。
“周世鸣,你给老子住手!”
周二少怒吼一声,疯了一般的冲上了楼。
我也拾阶而上,一上二楼,就看见一个房间门外,已经站满了人。
有几个身穿医护装的蓝眼高鼻自的老外,有几个黑西装的保镖,还有几个应该是周家的佣人。
周二少的咆哮声从屋里响起。
“周世鸣,你是不是疯了?你就这么急着要爷爷的命?”
一个洪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老二,小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老爷子躺几个月了,受不受罪?还不如让他老人家走的舒坦一点。”
我听的眼睛一眯,这话说的,好像有点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