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想一想说,“算了,你跑来跑去的,不累吗?我今天就睡在这儿吧。陪陪你。”
千越微笑起来,“好。”
他们关了灯,宁可睡了床,千越还靠在椅子上睡。
黑暗里,宁可忽然说,“小越,你也过来躺一会儿吧,来。这床够大了,咱们俩都苗条。来。”
千越听她叫他,小越。听着这个称呼,几乎被他忘了的称呼,从心底里跑出来。
以诚总是叫他越越,以前他还被叫做苏苏,以诚家里人开始时叫他小沈,后来,从不提他的名字。
只有许多年前,母亲叫他小越。
小越,你该念琴了。
小越,把背挺起来好吗?
小越,你今天跟谁吃饭?
千越走过去,在床上躺下。床不大,他的身子,跟宁可的靠在一起,宁可身上很暖。
千越想,他有多少年,没有跟一个女性如此的亲近了。她们柔软的胸膛,芳香的气息,久违了。这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给他巨大的亲切感。
宁可忽然伸手握一下他的手,说,“小越,苦了你了。”
千越听她说,心里百味铺陈,却忽然地宁静了下来。
宁可又慢慢地说,“别灰心,以诚,倒底还活着。对不对?你要是灰了心,他才是没指望了呢。”
千越说,“好的。我知道。谢谢你,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