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算我失言。以后不说这话了!”
楚二公子气得飞速比划了很多手势,楚大公子也是后悔,赶紧道歉。
“二弟,是我错了。
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你放心,你的生意,以后大哥绝对不干涉。”
楚二公子这才罢休,但刨冰吃着也没滋味了。
兄弟俩草草吃了几口,就要告辞离开。
糖糖拎了个点心盒子奉上,“二公子,请把这盒新点心带给楚小姐,都是她喜欢吃的。”
楚二公子迟疑了一下,比划了一下。
糖糖看不懂,楚大公子代为解释。
“二公子问你,家里可有书信过来,你师傅母子如何?”
提起师傅,糖糖难得笑了。
“师傅前日还真有书信过来,她和曦哥儿都好。
曦哥儿已经长到十二斤了,是个小胖墩儿。
师傅还说,车队再送酒过来的时候,会捎带一些她做的干肠过来。
给公子和小姐尝个新鲜!”
楚二公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重重点头。
他接过点心盒子,这才往外走。
楚大公子眼神闪了闪,追着弟弟上了马车。
待得车里只剩了兄弟俩,楚大公子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楚雨菲百无聊赖的做着针线活儿,烦躁的一把扔到床上。
“早知道,京都这么无趣,我宁可在白鹭洲了,起码还有白姐姐可以走动。”
“哎呀,小姐,你可小点儿声啊。”
贴身伺候的丫鬟赶紧拉了主子,劝道。
“小姐,这里是京都,不是咱们白鹭洲。
这府里也是二老爷和二夫人当家,二夫人重规矩,不愿让您出去走动,也是为了您好。
您先忍一忍,再有俩月,白东家就来了。
到时候,您跟着二公子出去走动。
二夫人也不会说什么,是不是?”
楚雨菲满屋转圈儿,恼道。
“凭什么女子就要蹲在后宅,出门还要男人带着,否则就不能出去啊?
真是烦死了,我怎么就不是一个男子?”
丫鬟笑道,“小姐若是做了男子,能舍下那么多漂亮衣裙,那么多首饰?”
楚雨菲立刻垮了脸,“舍不下,我还是不做男子了。”
正这个时候,有小丫头提了食盒进来。
“小姐,二公子从外边回来,说是在甜蜜蜜给您取的新出炉点心。”
“哎呀,还是二哥最好了!”
楚雨菲欢呼,但想了想,她还是吩咐丫鬟。
“把点心分两盘儿,一盘给二夫人送去,一盘儿端着,陪我去找二哥一起吃。”
楚弘一刚换了衣衫,妹妹就找来了。
他也不意外,两人坐在一起,喝茶吃点心,例行听楚雨菲抱怨。
楚雨菲倒了所有苦水,最后才无奈叹气。
“我真是想白姐姐,更想跟她一起玩儿的时候多欢喜啊。”
楚弘一低了头,转着茶杯,越发沉默了。
楚雨菲有些后悔说错了话,她想补救,最后又叹了气。
转而扯了旁的话题,“二哥,京都最出风头那位冠军侯,你见过本人吗?”
楚弘一奇怪妹妹怎么提起外人,慢慢摇头。
楚雨菲赶紧笑道,“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他什么模样。
很多人说,冠军侯俊美无双。”
楚弘一好笑,比划了一下手势。
楚雨菲翻了个白眼儿,“我才不是要嫁给他呢,谁喜欢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忘恩负义白眼儿郎?
楚弘一心头一跳,放下茶杯就要比手势。
楚雨菲却是跳起来,嚷道。
“哎呀,我还有针线没做完。
二婶知道了,一定要念叨我。
我回去赶工了!”
说罢,她几乎是逃跑一样出了门。
楚弘一半晌没有说话,眉头皱的越深…
白鹭洲郭家小院儿里,郭先生抱了曦哥儿,乐得眉开眼笑。
天气热了,胖小子没穿裤子,只罩了个长命百岁的红肚兜儿,小胖腿特别有力,一直想要往上窜。
小胖手挥舞着,小脸儿憋的通红。
“好小子,长大一定是个结实的,这手脚太有劲了!”
白芊芊坐在一边摇着扇子,笑道。
“这小子太能吃了,这几日杨婶子已经给加了蛋黄和米糊。
还说他比平常孩子都要壮不少!”
“这小子啊,一看就是做武将的料,再过几年,就给他开蒙,好好打磨…”
郭先生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曦哥儿的父亲,就赶紧去看白芊芊。
白芊芊却没有任何悲伤之色,反而应道。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这是随了他爹了!”
郭先生叹了气,抱了曦哥儿满地走,说道。
“过几日,我也要提前去京都了。
你生父的追封,时机快要成熟了。
你先留着这里,我安排好一切,就给你来信。
到时候,你再带着曦哥儿去京都。
京都太过复杂,你们轻易不要涉险。”
“好,我听先生的。”
白芊芊点头,若是平日,她也不会如此。
但如今有了孩子,做了母亲,一切都以孩子的安危考量了。
郭先生松了一口气,心里轻快不少。
白芊芊太有主见,若是坚持同行,他也劝不了。
“正好我晒了一些干肠,先生去京都,带一些路上吃。
再给雨菲送一些,京都的生意,都劳烦楚家照顾呢。
我总担心糖糖和铁蛋儿他们沉不住气,露了马脚。
先生去京都,替我多提醒,我也放心。”
“那是两个好孩子,没有枉费你提携他们一场。”
两人说着话,这事儿就算定了下来。
福婶子摘了菜,忍不住过来逗弄曦哥儿。
结果,胖小子突然“啊啊”叫了两声,下一瞬,郭先生就觉得胸前湿透了。
“哎呦,这小子尿了我一身!”
郭先生哈哈大笑,慌的白芊芊和福婶子赶紧接了孩子,又替郭先生擦抹。
郭先生索性摆摆手,“罢了,我回去换身衣衫。
吃午饭时候叫我就成了。”
白芊芊瞪了儿子一眼,可惜胖小子根本不懂,拍手笑的咯咯有声。
白芊芊无奈,抱了儿子,替他擦了尿渍。
等待的日子,因为有了这个顽皮的小生命,变得不那么枯燥了。
她轻轻亲了儿子的小脸,心里长长叹气。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说的是习性,但血缘的神奇又何止是习性。
这才几个月,曦哥儿脸上已经有了他爹的五分模样。
想必长大以后,也是一个俊美无双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