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让两老气得直喘粗气。
这么多年,他们以为这事情已经过去,没想到还是翻不过这个梗。
想当年,老四练得一手好字,从镇上宣传员做起,接触人多又长得好看娶到领导家闺女,工作直接转正并火速高升。
老五在城里上中学时,热情助人又勤快,被同学看上相恋到结婚,那人家里买到退休顶替名额给到老五进工厂。
照道理家里出这样两娃,应该是他们的福气才对,可惜因着他们偏爱老二,老四老五颇有怨言。
后来又因为老二的事情闹翻。到现在除按要求给钱外,再无只言片语。
“你有没有良心,当初我们帮你求老四,求老五,结果你自己没被面试上,这能怪我们。”
他们两个老豁出脸面求来的机会,结果二儿子面试未能通过,后来他借口说是老四老五帮忙不尽心。
为这事家里扯皮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老四老五被逼说出分家断绝关系的话来。
他们都没表态,结果老二大言不惭说是想分家过全都净身出户,还要每年给父母养老钱粮。
老四老五本就没沾过家里光,更不要说家里财产,分家最亏的是老三,不仅净身出户,还得每年给父母钱粮。
当时被几个孩子气着,巴不得他们多受些教训,因此由着老二折腾。
再后来,老四老五果然再不与家里人联系,老三则是硬气地白手起家,还没忘孝敬他们。
这个世上,他们最亏欠的就是老三,最不亏欠的就是老二。
可如今抱怨他们,骂他们的却是老二。
“面试,老四老五糊弄鬼呢,人家有关系都是直接进,哪里需要面试。”宗庆辉梗着脖子叫嚷。
“呵呵,你咋不说老四老五都是从临时工干起,你去面试个正式工还委屈。”他父亲气得浑身发抖。
宗庆辉立即反驳,“老四就写写字,老五就卖卖货,都是轻松活,凭啥我就得扛煤包烧锅炉,热死累死。”
“人家打破头争抢的工作你还看不上,回家还对我们撒谎,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儿子。”
他父亲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最疼爱的孩子会成这般可憎模样。
“我还不想成为你儿子呢,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若是父母能像罗教授那样一月一百元,他用得着现在这般吗?!
他这话实在是气人,他父亲被气得整个人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倒去。
他母亲不由悲从心中来,“永光啊,你这是怎么了!”
宗庆辉见闯祸了,反倒是高兴起来,“你们都别抬他起来,我去找三弟拿钱去城里看病去。”
是的,他打算去讹诈宗庆山,然后把债还掉。
宗庆山见到急匆匆要自己拿钱给父亲看病的二哥,犹豫了一下。
“三弟,你就算对我有再大的意见,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宗庆辉咆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给钱啊,赶紧啊!
“我没钱,要不我去找女儿女婿借点。”他最近身上确实不带钱,账全是女婿在付。
“快点,父亲年纪大了,可不能久等。”三弟身上居然没钱,这让他很是意外,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
当宗庆山与女婿提起时,任远博立即拒绝,“爸,爷爷那边或许是急需钱,但你确定把钱给到他,爷爷能用得到?”
包产到户后,别家全把心思放田地里,宗庆辉却完全放飞自我,吃喝赌全都不落。
“我听说他最近似乎有欠债。”这句话让宗庆山脑子嗡的一声。
他就说父亲怎么会好好的出问题,年纪大的人最忌生气,十有八九是被他的“好二哥”给气的。
“我们这边走不开,让福来去一趟吧。”反正她老惦记着出门,不想待在家里。
“行,那我去跟她说一声。”说完他就骑上自行车往家赶。
宗庆辉看着三弟的自行车两眼放光,他的样子被任远博看去,内心对此人更加警惕几分。
宗福来听到父亲交待的事情后,提脚就朝婆婆爷爷所住的二伯家走去。
宗庆辉等半天,知道是宗福来拿着钱带人去医院,当即破口大骂。
“宗庆山你个王八蛋,父亲病成这样,你不上心,让个丫头片子出面处理,你还是人吗?”
“呵呵,不给你钱就恼羞成怒,放心,以后我都不会给你钱,我们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是写明断绝关系。”
宗庆山“哼”一声,“能够出人出钱已是仁至义尽,你要闹的话有公安有法院,随你挑。”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无情无义的狗杂种,我和你拼了!”
宗庆辉气极,他为还债绞尽脑汁,却处处碰壁,到现在已是忍无可忍,想要给三弟一点颜色看看。
不想他还没近到三弟的身子,就被人给抓住扔地上摔个狗啃泥。
“好啊,你们合伙欺负我,我拿刀砍死你们。”他已经气到口不择言。
宗庆山十分诧异,他从来不知道自家二哥的内心会是这般好赖不分。
曾经那么多年的满足退让,竟然让对方一占不到便宜就想打想杀,这已然不是兄弟是禽兽不如。
任远博可不会让他继续嚣张下去,直接抡起拳头继续打宗庆辉。
一直到对方从骂骂咧咧到讨好求饶,觉得打得差不多才住手。
鼻青脸肿的宗庆辉心里极恨,可他奈何不了眼前这些人,心里突然想到宗福来。
哼,你们敢打我,那我就去欺负你们的心头宝。
连狠话都没放,直接奔家里,他不想管父亲死活,现在只想打死宗福来,让宗庆山与任远博两人悔不当初。
宗庆辉实在是太过兴奋,整个人又因被打有些精神恍惚,居然不知道任远博就跟在身后不远。
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宗福来单独与二伯一家人处在一块,尤其是才刚教训过眼前人。
宗福来到爷爷婆婆所在的二伯家时,见到爷爷还在地上,不由惊讶万分。
“婆婆,怎么不把爷爷给先扶起来?”
“你二伯不让,家里没人敢不听他的。”宗庆辉日益暴躁,以前在家就是霸王般的存在,现在哪还会有人敢惹他。
这话听得宗福来简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