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五家,你的前面就只剩下坤赛这一座大山了,想好怎么做了吗?”
甲板上,江南柯和陈槐安并肩站在船舷的栏杆前,望着对面的青山抽烟。
“想没想好都不告诉你。”
江南柯淡淡一笑:“这次你赢得很漂亮,我认为应该给你一点奖励。
接下来,我的势力会全部退出禅钦,把这儿留给你折腾,等你做上将军,咱们再接着玩。”
“你这种‘上帝视角’一样的口吻让我恶心。别忘了,你也是游戏的参与者。”
斜乜他一眼,陈槐安道,“话说,你是不是怕了?因为我要是做了将军,身份就会变得敏感,肯定不能肆无忌惮的在华夏向你发起反击。”
“我再说一遍,格局大一点!你的眼里就只能放得下这片土地吗?”
江南柯的口气就像在说“朽木不可雕”一样。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个世界安稳太久了,已经有起风之势,各个国家和势力都蠢蠢欲动,准备着在即将到来的变局中抢占先机。
沈家当年被江家吞噬的檀萝会力量,我已经全完掌握,属于陈家的那部分却还像是一盘散沙,更不用提外面还有个强大的马戏团了。
槐安,将军之位不是你的终点,禅钦也不是你的最终归宿,我们兄弟的游戏舞台是整个世界,你明白吗?”
陈槐安冷笑:“你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大卫。他当时指点的不是江山,而是勃克南方那些低矮的破旧民房。
天下分合与天下无关,世界起风也不是因为安稳太久,而是太安稳的环境无法满足你们这些野心家的欲望。
风云是你们挑起的,变局也是你们制造的,你们一张嘴就能喷出浓浓的腐朽神棍味儿,忽悠忽悠愚夫愚妇还行,在我这儿,还是省省吧!”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江南柯笑,“但是,就算你看得穿一切,又能怎样呢?
当这个世界上的野心家足够多时,他们就是大势,你阻止得了一个两个,挡不住全部,到头来不还是要未雨绸缪,做好准备吗?”
陈槐安沉默。尽管他不认同,但却不得不承认,江南柯说的一点都没错。
良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把烟蒂弹飞到江水里。
“你刚刚说的那些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和每次发现命运被人安排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已经掌控了沈家原有的檀萝会力量,却仍然亲自跑来蛊惑江玉妍用掉她手里仅有的一枚钉子。
齐索暴露且失败了,我从他口中得知了这些,自然会心生危机感,为了与你抗衡,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想办法尽快将陈家所属的檀萝会力量搜罗起来。
在那之后,我的舞台自然而然就不会再局限于禅钦一隅,与你之间的争斗也会扩大到以世界为格局的范围内。
嗯,越想越有可能。江南柯,这一切不会还是你一手操控的结果吧?”
江南柯调皮的挤了挤眼:“不告诉你。”
陈槐安撇嘴摇头:“你就算告诉我,我也不敢信,反倒会搞乱自己的脑子。
就这样吧!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回头记得让苏瑶芳带孩子替我去上柱香。老太太有了孙子,总得让她见见。”
“见过了。”
陈槐安诧异的看向江南柯。
江南柯面无表情:“过年的时候,苏瑶芳就抱着逢安去扫过墓。”
“你没去?”
江南柯低头望江水,沉默不语。
陈槐安心中一叹,“谢谢!”
“不客气。对了,语安在你那儿都好几个月了,眼看着这一学期就要结束,你怎么着也得在九月份之前把她送回来,小孩子落下太多学业可不行。”
“放心,那孩子在我那儿也不是整天只会疯玩,该学的东西,青溪都盯着呢!”
“说起青青,你还没下手吗?”
“你特么病的真不轻,早点去看医生吧!”
陈槐安胡乱摆了摆手,转身下船。
“我对不起那个女人太多,安排她认识你,就是对她做出的补偿。”江南柯道。
陈槐安回头:“老子凭什么帮你补偿她?”
“凭你是我的弟弟。”江南柯邪邪一笑,“也凭你的老婆喊我老公,你的儿子叫我爸爸。”
陈槐安额角狠狠跳了一下,最后却也只能竖起中指,骂句“你大爷的”,下船上车离去。
望着他车队掀起的灰尘渐渐远去,江南柯屁股靠着栏杆又点燃了一支烟。
“快点成长吧!现在的你想跟老子玩太刺激的游戏还差得远呢,小屁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