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的话音一落,记者们就疯了。
傻子都知道,关注八卦的老百姓永远都比关注时晸的多,八卦就意味着流量,流量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谁会跟钱过不去?
至于昨晚在大火中死伤的那些工人,除了他们自己的家人之外,还真没多少人在乎,起码大部分记者老油子是这样。
没办法,这就是信息通讯发达所带来的必然后果,世界上每天发生的悲剧太多,人们的阈值被提高了,痛苦和同情会麻木,快乐不会。
长篇累牍的惨事报告,哪有碎片化的娱乐新闻有趣?
这很悲哀,也是现实。
“陈中校,首先恭喜您订婚!据说您的未婚妻伊莲小姐是禅钦邦大法官哥盛先生的独女,也就是将军的亲侄女。
请问,这是真的吗?”
作为著名的“妇女之友”,陈槐安把第一个提问机会给了位女记者,而这位女记者的问题也不出意料,几乎是所有人都想问的。
“首先,谢谢你的祝福。”陈槐安回答道,“其次,你问了个我没有权限回答的问题。这样吧,请你稍等,我向领导请示一下。”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视频通话。
很快,手机里便传出了伊莲的声音:“安哥哥,你有什么急事吗?我正在开会。”
场间记者们全都竖起了耳朵,录音笔和摄像机也都高高举起。
“正开会呐?那我长话短说。”陈槐安挠挠头,“有记者向我打听你的家庭背景,这个咱俩事前没通过气,所以就想问问你,我能说吗?”
“记者?你现在在哪儿?”
“发布会现场。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说着,陈槐安就将手机屏幕转向台下,立刻又引发了一阵相机咔嚓。
伊莲明显有些措手不及,快速整理了一下头发,尴尬的冲大家挥了挥手。
陈槐安把屏幕转回去,就见伊莲狠狠瞪了他一眼:“安哥哥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真是的,问题你想回答就回答吧!我五点半下班,记得来接我。”
通话断了,陈槐安一脸苦相的指指下面:“完蛋了,晚上我要是跪了搓衣板,就都是你们害的。”
记者们再次哄笑,那女记者大声的问:“那您的答案是什么?”
陈槐安很认真的点头:“是的。伊莲确实是哥盛大法官的独女。”
台下记者们顿时纷纷举手,那女记者却鸡贼的又快速提问道:“坊间传言,您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面,从一介商人快速晋升为中校统领,全都是仰赖伊莲小姐的裙带关系,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话音落下,全场瞬间变得落针可闻,不少人都露出了兴奋且幸灾乐祸的目光。
陈槐安是网络红人,能被曝光的事情基本都不是秘密。
“农场”事件也好,当街解救人质也罢,无论他的崛起是否跟伊莲有关,本身就很有能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就意味着,女记者的问题其实是个文字陷阱,无论他是否承认,在八卦读者们的眼里,他个人的本事都将被抹杀,只剩下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不可谓不尖锐,挑衅意味十足。
然而,让众人意外的是,一向都不会惯记者毛病的陈槐安却没有生气,反而笑容又浓了几分。
“你的问题很有意思。伊莲是我深爱的姑娘,我们之间不分彼此,就像刚刚她可以很自然的要求我去接她一样,即便我真的是靠她上位,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难道就因为她是大法官的女儿,将军的侄女,我就该刻意回避掉与晸治有关的一切,安安分分做一个商人吗?
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当然,如果你的潜在意思是在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够纯粹,那很抱歉,这种羞辱我无法接受。
但凡你的报道中有丝毫引起读者这方面联想的嫌疑,我都会告你,告你背后的媒体,搞到你们破产清算为止。
最后,倘若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这可就太可笑了。
我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甚至在勃克、在今天现场,长相估计都排不进前五,官府和部队里就更不用说了,单身的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
而就是这样的我,获得了我美丽未婚妻的青睐,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能力吗?
至于其它,你说我吃软饭也好,人品低下也罢,都无所谓,能在茶余饭后让百姓们笑上一笑,是我的荣幸,也算是我人生价值的体现。
我爱我的未婚妻,今晚的搓衣板可以作证,她肯定也是爱我的,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