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邦战乱时,陈舜卿之所以能够快速拉起一支队伍,就是因为他成功联合了缅北当时的十几家华人望族。
如今几十年过去,那些望族还剩下五家,分别为彭家、杨家、鲍家、李家和林家。
陈槐安眼前的这位老者,就是林家的家主,林友祥。
当然,正如他所言,林友祥原本出身很低,是当年望族白家的家奴,但他年轻时长得不错,也能说会道,轻松就把白家的大小姐给忽悠到了床上。
接着,他又敏锐的抓住战乱时机参军,很快崭露头角,一步步侵吞蚕食白家的财产势力。
最终,白家不复存在,林家成功崛起。
抛开人品不谈的话,林友祥的人生履历倒也配得上“枭雄”之名,但所谓望族,活的就是一个“望”字,名声很重要。
因此,林友祥对自己的发迹史讳莫如深,现在被一个二十郎当岁的晚辈当面揭短,愤怒可想而知。
“陈槐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轻人若是不懂得谦逊,是很容易栽跟头的。”
“谢林老教诲。”陈槐安笑容又浓了几分,“但晚辈觉得,年轻本身就是我最大的优势。我还有的是时间学习,也有的是时间从跟头中总结经验教训。
或者说,身为年轻人,应该更勇于犯错,勇于栽跟头,这样才能有所成长,您说对吗?”
林友祥眯了眯眼:“有些跟头,栽了可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林老说的是,您这个年龄可经不起摔跤,平日里一定要小心才行。”
“放屁!”林友祥身后的年轻人怒而上前,“姓陈的,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
陈槐安眉毛挑起:“这位是?”
年轻人鼻孔朝天,傲然道:“老子是林问鼎。”
“问鼎?好名字!看来林老对你的期望很高。”
陈槐安赞叹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又寒声道:“就是可惜你身子骨看上去太过单薄,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名号,要是再不赶紧改名的话,恐怕会早死啊!”
“我干你……”
“阿鼎!”拦住想要动手的孙子,林友祥目光阴沉:“陈槐安,昨晚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你不会以为我们的手段仅止于此吧?”
“林老说笑了。禅钦五大家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小小警告就是近二十条人命,谁敢小瞧你们?
晚辈只是更相信一句话而已。”
“什么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林友祥顿时脸色铁青:“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和我们为敌了?”
“不,是我一定会让你们家破人亡。为敌?你们还不配!”
“很好!”林友祥气急而笑,瞥瞥伊莲,道:“但愿你在看到自己女人和孩子的尸体时,还能有胆气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
言罢,老头儿便钻进了早已停在阶下的劳斯莱斯内。他的孙子林问鼎离开前,还瞪着眼冲陈槐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安哥哥,一条老狗乱叫而已,你别往心里去。”担心陈槐安压火,伊莲劝道。
陈槐安笑着捏捏她的鼻尖:“安啦!我怎么可能会跟两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走进大门,伊莲被佣人带去了起居室,陈槐安跟随侍从官上到二楼,楼梯口有个女人正在等他。
琴莱穿了一条长及脚踝的黑色连衣裙,领口和袖口是白色的。
在陈槐安看来,若是她穿上白色的围裙,活脱脱就是一个女仆,或者头顶戴条黑色的头巾,就又跟修女差不多了。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和她的冷漠面容绝配,让人不由自主就会想起很多成人作品中的场景画面。
于是,他又忍不住犯贱地问:“琴莱女士很喜欢黑色吗?”
琴莱走在他前方带路,头都不回的说:“不喜欢。”
“那也太巧了,两次见你都是这样,难不成是专门为我穿的?”
“随你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的腰上多了一只大手。
“陈槐安!”她用力拍开那只手,慌张的左右望望,见走廊里没有别人,这才咬着牙低声道:“我警告你别太过分!”
“爷儿就过分了,你能怎么着?”
陈槐安欺身上前,吓得琴莱慌忙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才不得不用手推住他的胸膛。
“这里是将军官邸,你想死吗?”
“哦?你的意思是,换个地方就可以过分了?”
陈槐安手指勾起她凝润滑腻的下巴,邪笑道:“可惜了,昂台没有死,不然的话,你的身份和打扮会更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