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浩英大惊,见陈槐安已经抬步向那边走去,忙追上道:“槐安,你冷静一下。昆达虽然不足为虑,但他毕竟是边境驻军的统领,脑袋上顶着少校的军衔。
咱们若是贸然动他,外面会认为咱们对坤赛将军毫无敬意的。”
那打了张晗娇一巴掌的英俊男人正是昂台的小舅子,被阮红线形容为癞蛤蟆的昆达少校。
“我现在很冷静。”陈槐安脚步不停,“另外,你说的不够严谨,不是贸然动他会被认为对坤赛将军毫无敬意,应该是无故动他才对。”
梅浩英一呆:“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
冲他笑了笑,陈槐安加快脚步,人还没到主楼门前,声音就先到了。
“怎么回事?敢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活腻歪了!”
昆达转过脸来,瞪眼:“你他妈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砸了你这栋楼?”
“先生!”
张晗娇忙迎上去,对陈槐安道:“您别生气,这位是昆达少校。”
“我知道。”陈槐安摸了摸她被打红的脸蛋,微笑着低声说,“先忍着些,待会儿先生为你出气。”
张晗娇愣住,一时间心绪竟复杂到了极点。
“我当是谁呢,这么大胆子,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昆达少校啊!”
陈槐安换上一副爽朗的表情,主动向昆达伸出手道:“抱歉抱歉!鄙人陈槐安,初次见面,有眼不识金镶玉,冒犯少校了,还望少校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
昆达冷哼一声,看都不看陈槐安的手,下巴又抬高了几分,“你就是陈槐安?胆子果然不小。请老子吃饭,竟敢不亲自在门口迎接,怎么,看不起老子吗?”
“没有没有。您是知道的,鄙人初来乍到,千头万绪都还没有搞清楚,忙得脚不沾地,这不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没说的,错就是错,待会儿我自罚三杯,向少校赔罪,如何?”
陈槐安的态度虽不卑微,但也十分客气,任谁见了也挑不出毛病来。昆达虽有心刁难,却也无处下手,只能又重重冷哼一声,搂着那妙龄女郎向楼内走去。
他是蠢,却还没蠢到家。
说到底,陈槐安都是红夫人的人,他嚣张归嚣张,但就算是要找麻烦,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否则,若是红夫人亲自问罪,昂台也保不了他。
陈槐安设宴的地方在酒店专做鲁菜的餐厅。
作为传统四大菜系中唯一的北方口味,鲁菜是出了名的豪奢,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说的就是它了。
陈槐安请的客人不是缅邦人,就是南方人,请吃鲁菜,既拿的出手,也算别出心裁。
至于吃不吃的习惯……这种场合,谁会在乎口味?
“对不住对不住!小弟事务繁忙,怠慢各位大佬了,在这里先向各位陪个罪。”
一进包厢,陈槐安当即便抱拳赔礼,还自称小弟,算是做足了新人拜码头的姿态,这让除了昆达之外的其他人都有些微微诧异。
陈槐安是新人不假,可出场就一鸣惊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逼的昂台少爷认栽退走,实力就算谈不上深不可测,但也绝对不俗。
这样的一位青年俊彦身上非但没有丝毫的轻狂倨傲之气,还上来就以后辈自居,是真的足够谦逊,想跟大家和睦相处?还是笑里藏刀,另有打算呢?
“老子那三杯罚酒可不算在赔罪里。”
丢下这么一句话,昆达搂着女人径直走到圆桌的主位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目不斜视,也目中无人。
德钦泰不易引人察觉的蹙了下眉,随即便笑眯眯的对陈槐安道:“哪里哪里,陈先生太客气了。
你初到我们达坎,理应我们先尽地主之谊才对,没想到落在了先生后面,实在是失礼呀!”
“没错。”赖元秋微笑接口,“昨晚我还跟大山聊起了陈先生。
最后我们一致认为,以陈先生的才华,必然能使红王宫、丽景和谛尊三家酒店更上一层楼,也能为我们达坎县吸引到更多的财富和机会。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和陈先生近距离接触,希望待会儿我们能够好好亲近,开怀畅饮。”
“就是就是!”柴飞鹏看上去十分激动,竟起身快步上前握住陈槐安的手,喜悦道:“听说陈先生祖籍梁郡省,我老家跟那儿挨着,咱们也算半个老乡了,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