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农历九月初二,吉日。
宜订婚,入宅;忌安葬,破土。
陈槐安趴在宴会厅男厕天花板的通风管道内,吃完一包压缩饼干,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喉咙。
喜庆的音乐声隐隐传来,订婚仪式还没有正式开始。保险起见,他打算再等一会儿。
忽然,咣当一声,通风窗下的厕所隔间被撞开,一对男女相拥着挤了进来。
他们似乎很饥渴的样子,连门都顾不上锁就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啃在一起的两张嘴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
隔着通风窗网格看着现场直播,陈槐安的表情怪异极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这时,女人一把将男人推倒在了马桶上。
激情燃烧的速度总是很快,不过几分钟,隔间里就只剩下事后的喘气声。
男人扒着女人的抹胸还想继续温存,冷不丁被女人一个耳光重重扇在脸上。
“滚!”
男人显然很怕她,不敢有丝毫违逆,提起裤子就匆匆离去。
女人掏出一支烟点燃,坐在马桶上,抬头悠然的吐了个烟圈。
陈槐安这才看清,女人眉目如画,清丽脱俗,迷蒙的星眸间光芒闪烁,似乎蕴含着浓浓的忧伤,又仿佛柔情多到快要满溢出来。
狐狸精!
陈槐安心中本能的冒出这三个字,也理解了方才那男人为何会那么听话。
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只要脑子不笨,天下间大部分男人都可以任她予取予求。
“小姐,小姐!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隔间门被敲响,一个略粗些的女声响起。
女人撇了撇嘴,起身将烟丢进马桶,冲了水,稍稍整理一下衣襟,便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卧槽!这女人不会就是今晚订婚宴的女主角,江玉妍吧?!
那刚才的男人又是谁?
未婚夫?傻子都不信。
有钱人的生活糜烂程度果然不是穷人能够想象的。
陈槐安摇摇头甩去这个香艳小插曲带来的感慨,细细聆听,过了一会儿,确定卫生间再没有人之后,便打开通风窗跳了下去。
仪式应该快要结束了,再过一会儿肯定有人上厕所,现在做好准备,到时就可以直接混出去。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西装,然后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刚要换上,忽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紧接着隔间门就再次被撞开。
竟然还是那个女人!
四目相对,女人表情惊恐,诱人的红唇微微张开。
陈槐安一把将她箍在怀里,捂住她的嘴,压着声音厉喝:“不想死就闭嘴!”
女人拼命眨眼表示明白。
人算不如天算,陈槐安实在无法预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掏出胶带,三下五除二将女人绑好,嘴巴也封的严严实实,然后才继续穿衣服。
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中的恐惧慢慢褪去,换上来的竟然是浓烈的兴奋。
穿好西服,陈槐安又将装备一一揣好,看看女人,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回来做什么?”
女人眼珠子直往下瞄,他顺着看过去,竟在马桶下面发现了一枚戒指。
捡起来放进女人掌心,他摇了摇头:“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但要委屈你一下。”
说着,他抱起女人,将她塞进了通风管道。
过程中,女人的裙摆盖在了他的头上,虽然眼睛什么都没看见,但脸上的触觉告诉他,之前女人脱下来的衣物并没有再穿回去。
想到对方就这样站在众多亲朋好友的面前举行自己的订婚仪式,陈槐安就忍不住暗暗咋舌:真是个疯狂又变态的女人啊!
把自己的背包衣服也丢进管道,又盖好通风窗,陈槐安深吸口气,锁好隔间门,从隔间墙板上爬了出去。
女人的意外出现,意味着他已经没了任何退路,无论今晚成不成功,都不可能再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说到底,匹夫终究不是屠夫,做不到滥杀无辜,那就得付出代价。
天意如此,怪得了谁呢?
也罢!破釜沉舟,断绝希望,正好坚定本心,不再动摇。
江南柯,你毁了我的一切,那就用一辈子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