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桐嗯了一声,把闸门关上,然后指了指边上摆放饲料和干草的地方,“去抓一点干草给它吃。”
“嗯。”大宝乐呵呵的抓了一把干草往笼子边上的小口往小木碗里放,灰兔子嗅到了草料的味道,迅速的跑过来吃了起来。
大宝欣喜的指着兔子说:“阿姐你看,它喜欢吃。”
“嗯。”宋新桐将另一只怀孕了的大白兔子放到了旁边的笼子里,据说它和这只灰兔子是一个家族的,它肚子里的孩子多半是这只灰色的公兔子的,为了照顾它们的亲情,她还是把它们一家子都放在一起。
兔子大部分都是成年兔子,全部用来作种兔和母兔,这些都放在靠墙的两三排的笼子里,其余一些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兔子就单独养在另外的区域,等它们出栏之后,就开始往酒楼那边输送。
“阿姐,都弄好了。”大宝将最后一只小兔子放进了笼子里,又放了一点干草,然后兴匆匆的跑了出来,一脸求表扬的模样,“阿姐,我下午又过来。”
“完成了课业就可以来。”宋新桐站到兔舍外面的水缸边,用葫芦瓢舀了一些水出来,“快洗手,下完了手过去帮王婶做午饭。”
“好。”大宝拿着香胰子来回搓着手,“阿姐,那我可以带学堂里的人过来玩吗?”
宋新桐一边冲水一边问道:“你想带谁过来?”
“刘长久他们。”大宝双手拿着葫芦瓢给宋新桐舀水,“我们玩的好。”
宋新桐想了想这个叫刘长久的小孩,好像是隔壁哪个村子的,家中还算小富,“都玩什么了?”
“玩铁环,打陀螺。”大宝觉得那东西特别厉害,“他的铁环和陀螺是铁的,和我们木头做的不一样。”
“他家是打铁的,肯定都是木头做的了。”宋新桐说。
大宝又问:“那他们家其他东西也是木头做的?”
“嗯。”宋新桐随口应着。
“那他们家的碗和床也是铁做的?”大宝脑洞大开的问道。
“.....”宋新桐被噎了一下,要是现代还可能,但这儿谁舍得拿那么贵的铁去做那些大家伙呢,“你咋和小宝一样,老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老实说,你是不是小宝冒充的。”
大宝比划着自己的身高:“阿姐你眼花了,我更高,不是小宝。”
“哦,那是阿姐的错。”宋新桐没什么诚意的道了声歉,然后和正在关门的崔二媳妇儿说了一声便拉着大宝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崔二媳妇是杨树从县城里买回来的一家子中的一人,她的男人叫崔二,她是崔二的媳妇儿,还有一个三岁的娃,以前是在庄子里帮主人养兔子这些的,但因为一时不察没发现兔瘟,全死了,她们一家子三人也被发卖了。
还有一家子姓张,也是三人,也是夫妻两个,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情况和崔家差不多,主要是专门养鸡鸭。
杨树问了他们两家人的情况,觉得技术还成,看人也还算老实,所以就先带回来,等后面再观察观察,要是不行,再换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谢家铺子出事
在这里吃过了午饭,双胞胎和几个孩子先去了学堂里,其余人则在种着梨花树的院子里的石凳旁坐下。
“你们俩家可选好房子了。”宋新桐看着成排的青砖瓦房问着,这些屋子的中央是堂屋待客的地方,旁边还有账房和储存饲料的地方,厨房在角落的过道后面,那边有柴房和鸭舍那些。
崔二恭谨的说:“回东家话,都选好了,我们崔家选了靠近兔舍的位置,老张他们选的靠近鸡舍和兔舍的屋子,这样晚上也能听着动静。”
“额,那也是挺好的。“宋新桐看了看两端的位置,“晚上这边几乎没人来,但也不可不防着有贼,你们夜里稍微警醒着一点。”
崔二点头,“东家放心,我们一定不敢松懈。”
“嗯。”宋新桐点了点头,“若是有缺的就同杨大叔和王婶说,他们会给你们置办。”
“是,东家。”
“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宋新桐挥了挥手,等他们走了之后,她才转身和秋婆子、谢义他们说道:“秋婆婆,我这儿的果苗看样子都能成活,等来年结了果子,你们也来摘。”
“你们留着自己吃,留着自己吃。”秋婆子忙推拒着,这还是修建屋舍之后她第一次到这边来,“这以前可全是碎石荒地,没想到现在种上了果树,又修好了房子,比咱们村子里还好。”
谢义在一旁说道:“阿奶,去年娘还说来将这片荒地开垦呢。”
“就是,但这石头太难弄了,花银子请石匠也没那个银子,后来便去村头那边硬挖了一块斜坡。”秋婆子想起去年的事儿就特别感慨,“幸好新桐你聪明,要不然啊......”
说着又特别感慨的盯着谢义和孙媳妇娟子:“你们俩以后可别忘了新桐的好,要不是她,咱们家现在哪里能住上青砖房,哪里能去码头上开铺子。”
“阿奶放心,我们都记着的。”谢义说。
谢大牛也跟着木木的点头。
“记得就好。”秋婆子很欣慰的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你们该忙啥去忙自己的,别杵在这儿。”
谢大牛笑了笑,“我在山里安了一些陷阱,我现在去看有没有野兔子蹦进去了,要是抓着了就送这里来。”
“这个好。”秋婆子拍板点头,“新桐,你这里的兔子是少了一点,再生出来也不过一百多只,还得再多抓一些,我瞧着母兔子至少得有个二三百只,公兔子有个二三十只就够了。”
“秋婆婆你说的是,大丫这些天都在山上找,后山的山坡都被抓得精怪了,一听到她的动静就躲了起来,估计再往后只能去深山里抓了。”宋新桐笑着说道。
众人不由笑了起来:“那可不,这些兔子精着呢。”
笑说了一会儿,几个人慢慢往村子里走,刚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何二婶家的大儿子何东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这边跑。
“东子哥,你去哪?”宋新桐大声问道。
何东气喘嘘嘘的说道:“秋婆婆,我可找到你们了。”
“咋了?”谢义忙问。
何东连喘了好几口气才说清楚:“出事儿了,铺子里出事了。”
“出啥事儿了?”秋婆子脸上一白,忙抓着何东的手,“铺子出啥事儿了?”
何东忙说:“铺子被几个流氓给砸了,婶子也被打到了。”
“啥?”秋婆子整个人都往地上软下去。
“阿奶。”谢义和娟子忙扶着秋婆子,“阿奶,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宋新桐看着被吓得已经瘫软的秋婆子,又见谢义二人也慌了神,当即说道:“大义哥,你快往工坊去找杨树,你们一道去码头上,看看怎么一回事。”
谢义犹豫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秋婆子,“那我阿奶......”
“你快去,等秋婆婆缓一缓就好了。”宋新桐说完又同何东说道:“大牛叔他去了那边的山里,劳烦东子哥再跑一趟。”
“诶,我这就去。”何东赶紧的往溪边跑去。
宋新桐半蹲在还算平整的地上,拿着树叶子给秋婆子扇着风,“秋婆婆,你别着急,大义哥和杨大叔一起过去了,应该没什么事儿的。”
“没事儿啊?”秋婆子愣了愣,“我怎么听到槐花被打没了?”
“没有没有,秋婆婆你听错了,婶子只是被推倒撞倒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宋新桐挽着秋婆子,“秋婆婆你试着站起来?”
“这样啊......”秋婆子脸色好看了一点,但仍旧没什么的力气的努力的站起来:“我......我试试......”
宋新桐费了好大劲儿才将秋婆子拉起来,“秋婆婆小心,咱们也去码头上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秋婆子佝偻着背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又转身和跟在后面的娟嫂子说道:“你自个儿回家。”
“诶。”娟嫂子连忙点头应下。
宋新桐扶着秋婆子走到工坊的时候,谢义和杨树他们已经赶着马车切了码头,等了一下,谢大牛驾着牛车过来了。
等她们赶到码头上的时候,那些流氓早已经跑了。
宋新桐看着铺子里的烩菜被打翻得到处都是,还有何大婶子做好的几种臊子也都被打翻了,还有不少摔碎的大海碗。
谢婶和何大婶坐在角落里一直哭着,谢义他们则在旁边帮着收捡一地的狼藉。
宋新桐问一旁的杨树:“怎么回事啊?”
“几个地痞流氓生事,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杨树看了看旁边铺子里不停往这边张望的人,然后说道:“我们和码头上的管事说了,对方说看在我们酒楼的面子上会查一查的。”
宋新桐皱了皱眉,要不是因着她们和江明昭的关系,那岂不是被打砸了还自己承受了?
“没报官?”
杨树摇头:“县衙那边若是没有一点关系银子怕是更难,若是靠码头这边可能还能找到那伙地痞流氓。我听码头管事说谢夫人他们的生意好,很可能是码头上的做生意的人干的,只是那伙地痞从来没有在码头上出现过,所以不太好查。”
宋新桐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肯定是眼红谢婶她们的生意了,这些人的手段可真是够下作的。
谢婶呜呜的抽泣着,秋婆子在旁不停的问到底是咋回事,奈何谢婶一直不说,秋婆子怒了:“现在哭有什么用,赶紧的把这里收拾了,让人家新桐看笑话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什么缺德玩意儿都有
宋新桐忙摆了摆手,“我瞧着谢婶额头上的伤有些重,要不要先去医馆处理一下?”
“没事,就是擦破了皮,我拿水洗洗就好了。”谢婶现在没甚心思去做其他,抬起脏兮兮的手就要擦额头。
宋新桐赶紧的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婶子还是先洗个手,再用酒擦擦为好,若是脏东西进入伤口了就好了。”
“娘,你快洗一洗。”谢义倒了水过来,等谢婶洗干净之后又去隔壁酒馆要了一口米酒,简单的清洗了伤口。
“今日就先将铺子关了,等明日。”
“谢婶,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宋新桐这才问道。
谢婶缓了缓情绪,“他们一共六个人,从未时初就到我们这儿来坐着了,还在隔壁打了一斤酒过来喝,当时咱们想着他们多半是码头上搬运货物的人,来吃一点我们这里不怎么贵的烩菜,再喝一点小酒,还挺有滋有味的。”
“他们吃了好久,估摸着吃了半个时辰,我当时就想着趁着下响没啥的事儿的时候将下水这些送回家去洗出来,当时就问了一句说时辰晚了,会不会耽误他们上工。”
“他们当时就把筷子给摔了,质问我是不是不想做他生意,还说我看不起他们。然后又有人直接将桌子上的烩菜和其他小菜全部扔到了地上,我去拦,还被他们推到撞在了地上。”
“然后又撒气似的将铺子里的东西全部砸了。”谢婶一想到当时的情景,脸色又白了白,“他们就是欺负我们两个妇人在这儿,要不然哪里会动手啊。”
“不是地痞流氓吗?”宋新桐看了一眼杨树,又看向谢婶,
谢婶愣了愣,“他们和我们平日看到的流氓不一样啊?看着就像是码头上的普通人。”
杨树低声说道:“码头管事来的人说不是码头上干活儿的人,而且看几人的动作的确是地痞的样子。”
“真是地痞?”谢婶和何大婶的脸又白了白,一脸茫然的说道:“我们平日老老实实地的卖吃食,没有得罪什么地痞啊?见着这些人我们都是绕着走的,压根不会去招惹他们的。”
谢义和何东各自扶着自己的娘,安慰着她们。
谢大牛皱了皱眉,他毕竟经常在外-做工的,所以很快想到了是为什么:“估计是被人眼红盯上了,你最近做生意是不是和谁吵嘴或是怎么了?”
谢婶想了想,“没有啊。”
刚说话,何大婶就拉了拉她,低声说道:“那天......”
谢婶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一脸恍然大悟,大声说道:“那天咱们在码头上不是遇上了一个卖水煮菜的男人,他自己做的不好吃还嫌我们味儿太冲,把他的客人给熏走了,还想让我们赔他的损失,我呸!想得美了他?自己做得一点儿食欲都没有,狗都不吃,还想卖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