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殿下倒是没有哄她,而是这次绣的确实比上次要精致许多,上次那个荷包自从被顾凉在灵山寺嘲笑了一番后,褚朝朝就给收了起来,再没给他带过。
他带出去了。
丢人的是她。
谢璟低笑:“给本王戴上。”
褚朝朝乖乖的给他挂在腰间,一边挂小嘴一边说着:“这是我送给夫君的贺礼,虽然不贵重,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她抬眸:“夫君喜欢吗?”
谢璟的眸光没落在荷包上,而是直直的看着她,嗓音噙着笑意:“喜欢。”褚朝朝冲他耸了耸鼻尖,他哪是在说喜欢荷包,分明是在说喜欢她。
她抿唇浅浅的笑了下。
——
褚朝朝和谢璟是在坤宁宫里用的晚膳,用晚膳时,皇后一直让她吃,说她在墨韵书院吃的不好,都瘦了,还说要派过去几个御膳房里的厨子,专门负责她的膳食。
褚朝朝如今在皇后和陛下面前还是有些不自在,一直让吃,她就吃的有些撑,谢璟陪着她从坤宁宫走回东宫,又在东宫闲逛了一圈。
回到辰阳殿谢璟去了书房,她就去沐浴了,如今秋季里天色暗的早,从净室里出来就爬到了床上,看了半个时辰的话本子,见谢璟还没从书房回来,遛了那么些时候,就又有些饿了,让阿绿给她准备了小菜和粥。
刚用完漱了口,就见谢璟身上只着一件中衣,刚沐浴过走了进来,她嗓音浅浅的问他:“夫君何时去的净室?”
谢璟边走过来坐下边道:“你用膳的时候。”
褚朝朝轻轻‘哦’了声,问他:“夫君可饿了?要不要也吃点东西。”
谢璟看着她颔首:“是饿了,不过,”他突然倾身伏在褚朝朝耳边,嗓音低沉:“是想吃你。”
褚朝朝只觉脖颈间一痒,侧首去看他时,已被人倾身压在了枕上,月白床帐落下,透进来丝丝缕缕烛火的光亮。
谢璟身上的中衣本就只敞开着,这下直接都落了下去,强健的身躯看的褚朝朝一下子小脸就红了,喉间都有些干涩。
“夫君,你最近——又练剑了?”她怎么觉得他的胸膛比之前更劲瘦了些呢,还是说这几日没见,是她产生错觉了。
谢璟低笑:“这几日常教六弟练剑。”褚朝朝低低‘哦’了声:“那,日后我们有了孩子,夫君也要教他。”
谢璟在她唇上咬了下:“朝朝,闭上眼睛。”他气息滚烫,泛着梅香,褚朝朝突然有些怕,犹犹豫豫的:“闭眼睛?”
“乖。”
耐不住璟王殿下嗓音带有蛊.惑力,褚朝朝几乎是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他坏的很,还将她的眼睛给蒙上。
“夫君。”
褚朝朝话落,感觉到谢璟离的她很远,似是去了另一侧,不等她小脑袋里有思考,就轻.吟了声,两只手也本能的抓住了被褥。
想要开口拒绝,可唇瓣动了又动,却是遵从身体的本能,始终没有开口,最后,实在是羞耻心太重,她屈起了腿。
“不可以。”她低声说着,嗓音里还在发着颤.颤的喘.息,谢璟低沉的声音又落在她耳边:“不喜欢?”
褚朝朝唇瓣动了动,只开口道:“不可以亲那里。”
谢璟眉心微动,是羞了,并不是不喜欢。
他薄润的唇勾出一抹笑意:“朝朝,别怕,很舒服的。”
室内铜兽炉里的檀香飘散,床榻旁小几上的那豆烛火明亮,透过月白床帐,让里面的旖旎更为浓烈。
阿绿她们进来送了两回水,屋内直到后半夜才歇下,褚朝朝躺在枕上,不自觉的去回想适才的——亲昵,他,怎么可以亲她那里呢。
想到他对朝中官员亦或是对别的人那副矜贵冷傲的模样,再想到适才,她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是被人家折腾的一次又一次,这会儿却是非要让谢璟侧过身去,她想看看他后背的伤。
被滚石砸落留下来的伤痕。
还用指腹轻柔的去顺着伤痕描摹。
描着描着就睡着了。
谢璟将她揽在怀中,看了她好大一会儿,轻笑了下。
五日后,谢璟与褚朝朝一同去了春水镇,送了贺礼后,褚朝朝拉着谢璟往人群中一站,看着新人拜堂。
她乐得不行。
将一颗喜糖放入口中嚼着,似是越嚼越甜,还又剥了一颗喂在谢璟口中,她的目光始终在她哥哥和嫂嫂那里,谢璟一直在垂眸看着她。
年少时,她也总会这样,从她的布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他,嗓音糯糯的:“哥哥,这个糖特别甜,你也吃。”
他不吃。
她便喂他,他就俯下身来让她喂。
去岁秋末,他寻到她后,曾在春水镇的集市上跟在她身后走了许久,见她在一处首饰铺子前停下,拿起一支银簪似是很喜欢。
却因带的银子不够,又放下了。
他给她买了。
却因有急事要去趟江南,将那支银簪给了顾凉,让他想法子放在她的窗前,而顾凉在春水镇时,又意外帮了她和她的同伴。
直接将银簪送给了她。
这小姑娘是个不爱欠人的,她收了顾凉给的银簪,就拿了她阿娘做的果干送给顾凉,直到他从江南回来。
顾凉没敢跟他说,银簪是怎么给她的。
只是给了他一牛皮袋的果干。那时天气虽已渐冷,存放了近月余却也是有了些味道。
谢璟在热闹的人群中俯身凑在褚朝朝耳边,低声道:“朝朝,阿娘做的果干是什么味道。”褚朝朝闻言看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很甜,还有嚼劲,而且口留余香。”
谢璟低笑,是与他吃的味道不同。
“夫君若喜欢,明日咱们带些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