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出来了,我和惊堂哥闹着玩呢……”
薛白锦向来正派,只是觉得云璃蹲在男人面前撩袍子的动作比较奇怪,倒也没想歪,走进厨房道:
“一个女儿家,你惊堂哥做饭也不知道搭手,还在旁边捣乱,你师娘怎么教你的?”
“嘻~”
折云璃有点尴尬,可能是害怕师父训她,当即抱起鸟鸟往外走去:
“师父你先忙,我带它出门打探消息。”
“叽?!”
鸟鸟望向外面的大雨,抬起翅膀就煽发神经的荷包蛋。
只可惜抗议无效,还是被抱了出去。
薛白锦目送云璃出门,倒也没阻拦,等一人一鸟跑出客栈大堂后,才转眼望向了夜惊堂。
夜惊堂见冰坨坨过来,自然满眼笑意,本想询问上面的情况,但转眼却发现,冰坨坨直勾勾望着他,眼神还有点特别,亮晶晶的……
??
夜惊堂切菜的动作一顿,左右看了看:
“薛教主?”
“哦……”
薛白锦盯着夜惊堂脸看,只是意外发现夜惊堂的脸好像在发光,俊的有点夺目。
听见声音,她才回过神来,撸起袖子,从夜惊堂手里接过菜刀:
“几个月不见,你倒是白了点。”
“是吗?”
夜惊堂完全没想到冰坨坨还会夸男人,有点臭美的摸了摸脸:
“可能是练鸣龙图的缘故,对皮肤好……”
“你此行是为北云边而来?”
“没错。”
夜惊堂让开位置,打量冰坨坨切菜的动作:
“你……你确定会做饭?”
薛白锦作为江湖女子,岂有不会厨艺的说法,只是大开大合没那么精细罢了,她并没有回应着无聊问题,而是道:
“我这段时间,都在打探北云边的消息。北云边应该确实和海外仙岛有渊源。”
“哦?有确切证据?”
“证据倒是没有,不过按照打探,北云边每年秋天,都会失踪个把月,外界江湖也没有其传闻,我估摸就是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夜惊堂抱着胳膊站在跟前琢磨:
“光是这个的话,说和仙岛有关太牵强了,指不定北云边和蒋札虎一样,为防祸及家小,还藏着个红颜知己,每年固定时间回去探亲……”
“北云边出山时才二十岁,走到这个位置,若是有家小早该接过来了……”
沙沙沙~
厨房外除开寂寂雨声,再无其他杂音,只剩下男女的轻柔话语。
薛白锦在案板前切着菜,本来在讨论各种消息,但说着说着,渐渐的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她的腰臀打量……
?
薛白锦切菜的动作慢了几分,不动声色瞄向放在旁边的酱油碟,可见漆黑如墨酱油碟,在烛光之下,倒影着一个男子的身形。
男子面容极为俊朗,但眼神却有些……有些下流,带着几分轻浮笑容,望着斜下方,也就是她后腰的位置,似乎还在抬手比划大小……
而更过分的是,这无耻小贼,竟然悄悄把衣服脱了,露出了线条完美的胸肌、腹肌……
下面则处于倒影之外看不见,不过应该也没穿……
飒——
寂静厨房内,猝然响起一声凄厉刀鸣!
“诶诶?!女侠且慢……”
夜惊堂正抱着胳膊说话,忽然发现正在切菜的冰坨坨,提刀转过了身,冷若冰霜的脸颊带着三分羞愤,闭着眼睛摁在他胸口,把他摁的直接撞上了后方碗柜。
嘭~
哗啦~
夜惊堂措不及防,骇的是语无伦次,连忙抬手捏住架在脖子上的菜刀。
薛白锦闭着双眸,把夜惊堂摁住,架势和准备杀过年猪似得:
“你这无耻小贼,你想做什么?!”
“我?”
夜惊堂都愣了,瞧见冰坨坨杀气腾腾的神情,满眼无措:
“我能做什么?我没做什么呀……”
“你还敢狡辩?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背后的行径?”
“啊?”
夜惊堂满眼茫然,仔细回想了下——难不成蹙眉深思的时候,不小心看了冰坨坨屁股……
夜惊堂刚才很专注,也不确定有没有看,但冰坨坨从不开玩笑,他也不敢说没有,只能果断认错:
“这是无心之失,我刚才在想事情……”
薛白锦闭着眼睛,都被这话气笑了:
“无心之失?你无心之下把衣服脱光,还对着……对着女子那种地方比划?”
“啊?!”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下自己整整齐齐的黑袍,可能是被冰坨坨弄得自己都产生了怀疑,还用手摸了下……
这穿着衣服呀?
夜惊堂张了张嘴,眼底全是迷茫,想抬手摸摸冰坨坨是不是发烧了,但又不太敢。
沙沙沙~
厨房里安静下来,两个人几乎同时陷入了沉默。
薛白锦心头羞愤难言,还颇为失望,见夜惊堂不狡辩了,本想再质问两句,结果很快发现不太对……
她手摁着夜惊堂的领口,掌心触感明显是衣领,但夜惊堂应该没穿呀……
“……”
薛白锦冷若冰霜的神色微微一僵,可能是不相信自己的手感,还小心翼翼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
结果这一看,就发现夜惊堂抬起双手被摁在碗柜上,满眼惊恐茫然,身上黑袍整整齐齐的,和刚才进入厨房时没区别……
???
……
夜惊堂发现冰坨坨神色微僵,没那么凶了,轻声呼喊:
“薛姑娘?”
薛白锦并不笨,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心底感受,就如同吵架吵到一半,发现自己错了一般,人都懵了。
夜惊堂见冰坨坨不说话,又抬手晃了晃:
“你是不是练功又出岔子了?”
薛白锦尴尬的脸都少有的红了,想把刀收回去,又觉得不好解释方才行为,憋了半天,底气不足的道:
“你刚才是不是心术不正?”
夜惊堂眼神很是无辜,摊开手道:
“我就算心术不正,也是心里想想,没脱衣服呀?你就站在面前,我脱衣服你能发现不了?你是不是就想揍我一顿出气?我也没招惹你……不对,是不是青芷对你说什么了?”
夜惊堂念及此处,认真看向冰坨坨。
薛白锦直来直去,本就是不会撒谎的人,面对这种理亏的情况,显然不好掩饰狡辩,但她总不能如实解释——我吃了如梦似幻散,刚才出现幻觉,看到你脱光光,还准备摸我屁股……
这说出来,不就成她对夜惊堂心存邪念了?
薛白锦在沉默片刻后,把刀收起来:
“没有,我和华小姐聊的挺和气。”
“那你为什么忽然凶我?”
“你别问了。”
“这我怎么能不问?白锦,你是不是来月事……”
咚——
薛白锦把菜刀钉在切菜板上,瞥向夜惊堂,冷冰冰的不说话了。
“咳……”
夜惊堂瞧见这模样,满心茫然也不好再追问,抬起手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肯定是我刚才哪里冒犯到了,我自己反省。”
薛白锦见夜惊堂不追根问底了,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走出几步又顿住,欲言又止。
看模样是觉得对不起夜惊堂,想解释两句,但又不好开口,最后还是闷头走了。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的性格,从来不会做有愧之事,瞧见这模样,就知道方才肯定是冰坨坨自己出了问题。
但冰坨坨都被逼成这样了,再问怕是得回南霄山,当下他还是强忍好奇,做出无事发生过的模样:
“你先去休息下,待会准备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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