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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4)

不过等到了小院,云浮子就没心情计较这个了。

他看了看满院的人,本能的懵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周承弋:我撩!

房观彦:我忍!

房观彦:忍不了了,我酒呢?上酒!

周承弋:还有这种好事?坐等。

第80章 找到你了

云浮子第一眼就注意到人群中那个格外出众的人,眉目俊秀锋而不戾,自成一股儒生的中庸之气,身姿轩宇不魁梧,气质温吞不柔弱,无论是皮相还是骨相都趋于完美,竟是找不出一处瑕疵。

明明并非阴柔的长相,云浮子却恍然从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周承弋没见过宸阳公主,只见房观彦和房丞相眉眼间神似便没有多想,此时看云浮子一直盯着房观彦猛瞧,心觉不好。

身份被识破倒不是大事,周承弋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见怕的,更别说现在院子里还有一半自己人,还都是被钟离越狠狠操磨了一段时间的。

没道理来之前一双手能打过一院子,人多了反而打不过了。

周承弋主要是怕云浮子恼羞成怒一把挑中房观彦,做出些什么叫人追悔莫及的事情。

他不动声色的把上前两步把房观彦结结实实的挡在身后,正巧小道士们喊着师父一拥而上,将云浮子围了起来。

云浮子个子并不很高,本来想要仔细探究一番的视线直接被从中截断,没留出半点空隙。

他眉头深深蹙起,只好转回来,花了须臾时间将院子中的人分出来,语气并不好的质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师父,他们是来和我们一起学种植技术的!小道士们叽叽喳喳十分高兴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分享最近学到的东西。

云浮子捕捉到重要的信息,眼神犀利的抬起往外一刺因为太矮了,面前的徒弟又太高了,只能刺到他的道袍上胸膛那只用青色线绣出的一个动物图案。

这是什么东西,给我剪了!云浮子颇有些恼怒的指了指那个徒弟,然后将人推开,结果又是另一个胸膛。

都给我闪开!他冷着脸斥骂,一群蠢货!

在他的怒声中,喧闹声戛然而止,小道士们被他冷厉的嗓音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尽皆噤声退开让出条路来,手足无措紧张的埋下头,只敢偷眼看他。

云浮子呵斥了徒弟,却依旧没能如愿,他抬头望去,只见站在视线尽头的是眯着眼笑盈盈的周承弋。

这边周承弋还没开口,在旁边看好戏的唐鹤年已经先嘲讽了过去,云道长好大的威风啊!这是外头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云浮子这才注意到他,臭着脸回了句,你还没滚?

唐鹤年回怼一句,你怎么还没去死?

云浮子怒瞪,臭道士你说的什么话?诅咒我?

诶,我可不是诅咒你,是问候你。唐鹤年理了理袖子,好整以暇的道,你之前说情愿死也不愿与我待在一处地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未逼迫过你,怎得我实话实说便是诅咒了?

云浮子涨红了脸,说不过唐鹤年这没脸没皮的,只咬牙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欢迎你,滚出去!

唐鹤年顿时抬头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云浮子,你这是打算造反吗?

云浮子嘴笨,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气的一挥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懒得同你争辩这些有的没的!

随后便转身对着徒弟们,语气冲冲的道,你们说他们是朝廷安排在这的?朝廷还安排了老师在这里教你们?

是、是啊小道士们颤颤点头,有胆子大的还问上一句,是有哪里不对吗?

哪里不对?呵!是哪里都不对!云浮子看他们那是怒其不争,手指一个个点了点,咬牙骂道,蠢货!都给我回去把功课抄十遍!明天检查没完成的,全都给我滚出去!

师父!有人想要求情被云浮子刺一眼,冷声加码,十五遍。

谁再说一个字,二十遍。

顿时再无人敢开口。

云浮子转身,顿了顿,又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看来是十五遍有些少,你们都自信的觉得自己能毫不费力的完成了是吗?

小道士们立刻鸟兽般的散了,一时之间房门打开关闭的吱呀声此起彼伏,生怕慢了一步原本的十五遍就要变成二十遍或二十五遍。

唐鹤年啧啧摇头,阴阳怪气的嘲讽,云道长好大的官威啊。

我管我徒弟也碍着你唐道长的事了?云浮子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唐鹤年。

后者不慌不忙的耸了耸肩,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明明是仙风道骨的长相,偏偏语气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这自然不关贫道的事,只是贫道心善好心提醒你,当着你主子的面教训人,你主子都没说话呢,你怎么敢?

云浮子草草的向周承弋一拱手算作行礼,这才又看向唐鹤年道,殿下胸径宽广,岂是你等小人能揣度的?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对此唐鹤年神色淡定的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

云浮子每回对上他都是气的脑壳发疼才恼怒作罢,再度丢下一句,与你这般人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直接面向周承弋,直截了当质询道,殿下,你身后之人是谁?

周承弋看着他们跟小学鸡一样斗嘴吵架正看的开心,没想到云浮子这回竟然学乖了,吵完之后还记得正事。

周承弋心中遗憾,面上却不动声色,装傻的拉过另一旁懵懵然的农学大师,他啊,他就是朝廷派下来的人,说是个名望颇大之人,我对农学方面也不了解,只知道今晚羽林军的人就要将他接去其他地方了。

话外之意便是叫云浮子不要动歪心思,这个人的名望颇盛,死在鸿蒙教手上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且羽林军若是没接到人,他们都脱不了干系,想跑都跑不了。

云浮子确实想杀人,鸿蒙教的消息不能外传,但没想到竟然是不能轻举妄动之人,他心中的恼火再上一层楼,语气都忍不住变差了,另一个呢?是谁?

周承弋本来无所谓房观彦顶着谁的身份,现在看云浮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后悔,他那时候应该多考虑一些的,云浮子毕竟不是那些小道士,没有那么好忽悠,若非当时考虑不周全,哪至于现在竟然骑虎难下。

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

他正思考着该怎么回答,那边唐鹤年再次抢话道,我徒弟,怎么了?

怎么又是你徒弟?你哪来那么多徒弟!云浮子不信。

唐鹤年呛声,就准你徒弟多到可以凑几桌马吊,不准我多收几个徒弟?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到我头上来了。

云浮子黑着脸语气沉怒,谁有那个闲心管你收几个徒弟?既然你徒弟带到我这来干什么?

来看个热闹不行?唐鹤年嘲讽完,又退了一步,你不欢迎我,我也懒得在这儿呆下去,两位徒儿咱们走。

说着就要周承弋和房观彦都跟着走。

云浮子被唐鹤年刺激的情绪很是不稳定,竟然直接抽出了佛尘剑将人拦住,你和你那个徒弟我管不着,殿下必须留下。

可真是好笑,你方才管你徒弟就可行,我管我徒弟就不可行?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徒弟。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云浮子再不想跟唐鹤年打嘴仗,一言不合竟是一剑砍过去,打算强行将人留下。

唐鹤年自然是不甘示弱,袖中匕首弹出迎上。

周承弋本来还想拦一下,结果发现这两主业道士,副业才是反贼的人剑术实在不怎么样。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云浮子拿着佛尘剑属于软剑,每次出招都带着咻咻的声响,听着仿佛很厉害,结果每一次凛冽的出手都在刺空气。

又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唐鹤年匕首快的都舞出了残影然后并没有什么用,这位老人家大概在上头待久了,很久没跳大神了,能肉眼看到身体的僵硬。

但凡他们能有一个不小心,此时就能得到压倒性的胜利,不是自己太厉害,而是对手菜的抠脚。

简而言之就是菜鸡互啄。

周承弋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最后决定放他们自由,自己带着房观彦退回了房间。

把门关上之后,他猛地转身,神色严肃的将房观彦拉到里头,小声道,云浮子已经注意到你了,恐怕会想办法对你动手,等会你同唐公一块儿走。

说着周承弋有些懊恼,当初就不该这么潦草的同意让你来的,还给你按了个这么个身份,是我草率了。等会他必然问起那些小道士,不管是猜出你真实身份还是以为你就是我,都不是好事。

房观彦垂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抱歉,都是因为我

说什么呢。周承弋伸手按住他的头用力揉了两下,又掐了掐他的脸,笑道,这里是我非要来的,你不说我连累你,怎么还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子固,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周承弋低头将额头与他的贴在一起,闭上眼笑着长叹了一声,声音微沉的笑,房观彦,我说过,你值得。

不要再妄自菲薄了。他起身时,顺手再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好了,我送你出去。

外头云浮子和唐鹤年还在吵,唐鹤年的马车停在另一侧,周承弋将房观彦悄悄送上去,回来便装模作样的劝了两句,你们还没吵完吗?要不唐公再留下吃个晚饭可好?

好个屁!云浮子憋不住吐了句脏。

唐鹤年成功接收到周承弋的眼神,哼了一声道,你也不必嫌弃我了,说的好像我就乐意在你这里待着似的,若不是为了看你笑话,我早便走了!

云浮子被他气的牙痒痒,怒冲冲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下回你再敢来,你看我如何收拾你!云浮子对着马车上的唐鹤年放狠话。

唐公嬉笑,故意道,不若你现在就叫我见识一番如何?

滚!云浮子生怕他再回来,迫不及待的把小院那摆设般的栅栏给拉上了。

周承弋目送着马车远去,房观彦不过刚离开竟然就开始心中有些想念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竟是真的。他忍不住感叹。

云浮子听见了,莫名的瞧了他一眼,对于他竟然想唐公那糟老头子而感觉到诡异。

周承弋送走了房观彦心里有些不得劲,晚饭都没吃,就在房里写东西,中途出来喝水,发现院子里的灯竟然熄灭了大半,只有热爱补裤头的小道士正打折哈欠在门口罚抄功课。

他实在太困了,竟然还抄错了行,懊恼这一篇是抄写是废了。

十五篇他们都写完了?动作很快啊。周承弋看了他们的功课,和南书房的暑假作业有的一拼。

小道士摇了摇头,师父只是说气话,后来晚饭时便气消了叫我们不用抄。

那你还抄?周承弋挑眉看向他。

小道士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我确实是忘记了,只抄这一遍我便就去睡了。

大抵今天有点累,大家都好困。小道士嘟囔了一句。

周承弋回了房间又写了一会,再转头,窗外已经没有小道士的身影了,他也吹了灯上床睡。

然而人总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周承弋晚上的时候总觉得心神不宁,睡不着爬起来点了灯准备写《卧底》的征文,写了不到两行字,突然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火光亮堂堂的。

他惊讶的推开窗,就发现云浮子领着一些不认识的人从外面回来了。

周承弋眼皮跳的厉害,心中不详的征兆越来越强烈,他拢了下衣袍扬声问道,道长这是去了哪里?

云浮子沉默的看了他一会,低头和旁边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离开之后,这才上前来拱手道,殿下见谅,不过是私自行动了一下。

周承弋立刻想到了房观彦。

他扣在窗框的手一个用力,窗框顿时不堪重负的发出咔嚓声响。

周承弋声音发紧,眼神已经开始变冷,什么行动,你都做了什么?

自然是做了一些利于教中发展的事情。云浮子看了眼他的手,语气意味深长的道,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殿下何必这般激动。

话音未落,周承弋猛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竟然是直接将人从窗外提出半个身位来,云浮子试图挣扎,却完全任人宰割的被人提到眼前,胯骨正正的磕在窗框上,他只能勉力的抓住他的手。

我问你,你都做了什么!周承弋笑意尽敛的脸上露出几分潜藏的戾气,森冷的气势直接压上去,凌厉眼神逼视,回答。

云浮子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这么问,是觉得我想做什么?

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殿下。

云浮子笑了一声,脸上的神色透出讥讽,该说真不愧是钟离家的人,这手李代桃僵当真是将我好一阵戏耍,看我这般恭恭敬敬的对待您,殿下必然是觉得很有意思吧?

只可惜,终究是被我识破了,您的计谋从此时开始便将反噬您自己。他说着,语气带上了几分扬眉吐气。

周承弋瞳孔缩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问道,他在哪?

都没有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浮子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您问的是谁?唐鹤年还是那位殿下?

看着周承弋似乎被冒犯了一般的表情,开怀的笑了起来,瞧着有些疯癫。

若是别的事,周承弋还愿意跟他周旋一二,但此事事关房观彦,周承弋哪里有这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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