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陉县成东北三十多里的一处高地上日军布置了一个工事,开往北平的铁路从高地下方蜿蜒而过,高地上的工事里架了一挺重jīqiāng,还有六七名端着三八枪的日本兵协助,视野开阔,只要有人试图接近铁路,就会遭到jīqiāng的疯狂扫射,或者三八枪的射杀。
这天这座高地上的日本兵正在百无聊赖地观察山下的情况,忽然看见一架奇怪的飞机从远处飞过来。傲慢自大的日本兵以为这片天空的中国飞机都被帝国先进的飞机干掉了,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架飞机为帝国所有,因此当这架飞机向他们飞过来的时候,他们非但没有做好防备空袭的准备,相反还向飞机招手、欢呼,可是这架飞机却在他们头顶数百米高空停下来,巨大的螺旋桨高速旋转,使得飞机悬停在空中,随后一串串重jīqiāng射出的毫米
子弹问候了这些日本兵,日本兵刚刚占领井陉县,还没有在当地站稳脚跟,铁路运输线经常遭到八路军或者游击队小股武装袭击,日军为了保障铁路运输的安全,于是在这座高地上建立了工事,日本兵建立这个工事没有考虑到防空,露天工事完全暴露在空中火力打击之下,子弹打得山头碎石乱飞,九个日本兵还没有来得及躲避,身子就被子弹打得稀烂,包括那挺九二重jīqiāng也变成了一堆零件。
这次空袭行动是刘涛率领的矿山游击队提供的情报,刘涛昨天夜里率领部队在远处潜伏下来,直升机飞走后,游击队员们快速跑过来,爬上山头,打扫战场,就连严重破损的九二重jīqiāng也带了回去。这一天直升机接连袭击了铁路沿线多处工事,共消灭四十多名日军。
从井陉县至许亭镇必经黑水坪村,黑水坪村是矿山游击队的驻地,周围数十里都是游击队的根据地。日本人接连受到重创,十分恼火,派出十几名汉奸试图渗透到许亭镇,打探南井游击队的人员、装备等情报。gòngchǎn党领导的队伍最擅长发动群众,根据地内民兵、妇女儿童都被调动起来站岗放哨,没有路条的人统统被集中起来进行审查。可疑人员送到许亭,交给南井游击队,换到数千枚shǒuliúdàn。
负责审问这些嫌疑分子的人是孙岳山,这天夜里孙岳山对他们进行审讯,孙岳山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嫌疑人被五花大绑,固定在对面的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一个强光手电筒,手电筒射出的刺眼的光芒打在嫌疑人的脸上,嫌疑人无法睁开眼睛,也无法闭眼睡觉。
“你是不是日本人派来的特务?”孙岳山坐在手电筒后面的黑暗中厉声质问。
“长官,冤枉啊,我是老百姓啊,我不知道啥是特务,我就是到黑水坪走亲戚的……”嫌疑人装出一副可怜状,矢口否认。
“你到黑水坪谁家走亲戚?”
“我叫李三,黑水坪李木匠是我二叔。”
“你和李木匠有三四年没有走动了,怎么现在想起看望你二叔呢?”孙岳山问。
“我家一直住在县城里,日本人来了,县城里不太平了,我就想去黑水坪投奔我二叔,可是几年前我同我二叔闹僵了,不晓得我二叔肯不肯收留我,就想先过来联络一下感情。”
类似的审问连续进行了几天,每天都是夜里进行审问,审问的方式还算文明,没有用任何刑具,完全就是问答形式,只是用强光手电照射,不让他们睡觉。这些人在黑水坪或者许亭都有亲戚,其中的一些人的确是过来探亲访友的,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定混有日本人的特务。日本人几年前就在本地收买了一批当地人收集情报,这些汉奸有的是商人,有的是农民,很难鉴别。按道理应该甄别出日本特务,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可是数日后刘涵却让孙岳山将他们放了出来,安排他们吃了一顿饱饭,并且向他们展示了坦克和直升机,最后大发慈悲地将他们全部放走了,而且还叮嘱黑水坪的游击队不能为难他们。
刘涵这是玩的那一出呀?不但穿越众和游击队员们大惑不解,就连暗藏在那些百姓中的日本特务也莫名其妙。
刘涛为此还特地来到许亭镇,质问牛海峰为啥要把那些人放回去,牛海峰带着刘涛来到司令部,刘涛在司令部里见到了他一直想见却没机会谋面的刘大司令。得了南井游击队许多好处,刘涛在刘涵面前表现得十分谦恭。
“刘司令,鄙人是矿山游击队队长刘涛,刘司令大名如雷贯耳,我来了好几次都没有机会当面感谢,贵部对我们的照顾,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不知道是激动的缘故,还是来的时候喝了酒,刘涛面色酡红,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刘涵打量着刘涛,淡淡地一笑,伸手指一下身旁的沙发,“刘队长,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不必客气。”
刘涛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头一次做这东西,他发现自己身子陷了进去,吓了一大跳,赶紧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屁股上用力弹了一下,刘涛挠着脑袋,回身惊奇地打量着沙发,引得刘涵、警卫员哈哈大笑。警卫员给刘涛倒了一杯奶茶,刘涛赶了数十里路,没顾上喝水,嗓子干渴得快冒烟了,也不客气,抓起杯子,咕咚咕咚就把一杯奶茶灌进肚子里了。
“这是奶茶,很好喝的。”刘涵道。
警卫员放下装着奶茶的瓷壶刚要走,见他一口喝没了,就又给他倒了一杯。刚才喝得急,没顾上品滋味,这一次刘涛喝的慢了,一边喝,一边吧嗒嘴,品出了滋味,感觉无比香甜,心想:“这个从海外回来的刘司令就是有钱啊,连白开水都不喝,天天喝这东西,这得多少钱?”
刘涵猜测前些日子送给游击队的那些武器又被八路军收缴上去了,刘涛过来十有八九是来哭穷,要武器、dànyào的。
“贵部是不是又缺武器、dànyào了?”刘涵道。
刘涛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不……”刚想说不缺武器,一抬头看见刘涵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感觉很亲切。武器、dànyào怎么会不缺呢?就是给我一个师的装备,我也照样缺。这刘司令今天好像心情不错,厚着脸皮再要点,就算遭到了拒绝,自己也损失不了什么。
“呵呵,缺,还缺三支三八枪,子弹也不太够,这帮小子训练的时候,可着劲糟蹋子弹,说了多少回了,就是不听。”
“三八枪我这没有了,不过你好容易来一趟,总不能让你空手回去,我这个人一向慷慨,总担心人家日子不好过。”刘涵道,“恰好我刚弄到一批飞雷炮,这东西威力巨大,送给你二十门。”
“飞雷炮?听这名字,莫非是大炮?”刘涛一下子从沙发里跳起来,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我,我没听错吧,刘司令,你要送我大炮?要钱不?我可是穷人,别说大炮,就是三八枪都买不起。”
“这个飞雷炮并非真正的大炮,是一种tǔpào,不过威力很大,操作简单,很适合你们游击队使用。”刘涵道,“走,我带你见识一下飞雷炮的威力。”
刘涵说罢,就带着刘涛来到炮兵训练场,叫来林冲,让林冲弄几门飞雷炮过来演示一下。十名炮兵抬着五门汽油桶改装的飞雷炮来到射击场。没见到飞雷炮的时候,刘涛听刘涵说是tǔpào,刘涛还以为是那种老式的铸铁炮。如今看见了飞雷炮的真容,刘涛的心凉透了。
“这刘司令不是耍我吗?那分明就是汽油桶,薄薄的铁皮也能dǎpào弹不成?把我当三岁孩子了?这东西带回去,非得让战士们笑话死不可。”刘涛心里腹诽不已。
这些炮兵是从游击队员中选báchūlái的,操练飞雷炮还不到十天。十名炮兵将飞雷炮倾斜地放在前些日子训练用的土坑内,在里面放上发射药,装填捆扎成圆盘形的zhàyào包,点燃发射药,跑到数十米外的石墙后隐蔽起来。
随着持续不断地轰响,十个zhàyào包相继飞出炮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中飞行,最终在三百多米处bàozhà,bàozhà声惊天动地,震得刘涛双耳轰鸣不止。刘涛眼睛亮了,“的确是大炮呀!听这动静就不简单。”
那些zhàyào包在三百多米处炸起漫天尘烟,那尘烟遮天蔽日,数分钟方才散去。刘涛率先跑过去,目睹zhàyào包炸出的大坑,刘涛觉得自己气都喘不匀了。
“厉害呀!厉害呀!这要是用来炸小鬼子,一炮下去,鬼子毛都剩不下。”刘涛双手握着刘涵的手,激动滴嚷嚷道。
“这飞雷炮不但能抛射zhàyào包,还能发射集束shǒuliúdàn、几十公斤重的石头……”刘涵道,“与日军野战也可,也是攻城的利器,再就是这飞雷炮轻便,一个人扛起来就可快速转移,发射药和zhàyào也很容易搞到。当然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准确性不太好,不过集qúnshè击,打击面目标,威力不俗。还有就是这种炮操作简单,不用花费太多时间训练,随便选一些战士,训练十几天就能使用飞雷炮上阵杀敌。”
“好呀,有了这个飞雷炮,小鬼子就该哭爹喊娘了。”刘涛兴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