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厅”里,面对“准岳母”提出的问题,李青云就是微微一哂。
“欧阳阿姨,暂时的话,我不想去京城。”
说到这里,李青云不由自主的扫了一眼身边正双目灼灼看着自己的小雪。
接着,他平心静气的开声道:“阿姨,我刚刚调整了工作,很多事情还在学习的过程中,不想半途而废。”
“而且,小雪现在事业的中心,已经渐渐放到南粤省和东南亚这一块区域了,在黔州省定居的话,也有利于她工作的统筹安排……”
李青云说到这里,林雪就插口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黔州省的环境优美、气候宜人,十分适宜居住!”
“对啊,以后对小宝宝的成长也好呢!是吧,欧阳老师?”王莲芳忍不住加了一句。
欧阳芳闻言就是一怔,旋即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这亲家母,还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儿呢。
在学校里见惯了下面人勾心斗角的欧阳芳,很享受和王莲芳这样无拘无束的对话。
对于这个有些可爱的“亲家母”,她是十分满意的。
至于自己的“准女婿”李青云,欧阳芳也是非常认可。
毕竟,无论是哪一个序列的干部,得知自己有机会去京城发展的话,那肯定是趋之若鹜、迫不及待的。
但是自己这个女婿,却表现得十分平静,言语之中既不自卑,又不自矜,性格上真的很有股子沉稳淡然的意思。
虽然本身并不是官场众人,但是生活在林家这样一个家族,欧阳芳见识过的年轻才俊那是海了去了。
不管是背景深厚的那些人也好;还是出身清贫,全靠自己努力慢慢浮出水面的那些人也好,很少有能入她的法眼的。
但是李青云,却给了欧阳芳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认知。
相比自己的老婆欧阳芳,林忠良对李青云就更加看重了。
事实上,在上次国庆节见了李青云一面之后,他的兄长林忠信就一直对自己的这个“女婿”赞不绝口。
用兄长的话说,李青云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一些行为处事上还有不成熟的地方,但是他在政治理念和经济发展上,却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
说白了,李青云这个年轻人,是一个天生的当官的材料。
更为难得的是,李青云的品性之佳,也是同龄人中少有的。
他在莲花乡舍己救人的事情,或许还可以称之为“意外”。
但是这个小家伙在自己所到之处,无论是莲花乡,还是沙河县,都花了大力气在乡村教育上,这就是其品性的最好说明了。
要知道,像莲花乡、沙河县开发区这样的基层,官员想要做出政绩的唯一办法,就是经济数据。
而大力投资教育、搞希望小学,无疑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李青云却义无反顾的这样做了,而且一点儿没有拉下地区经济的发展,这看在林忠信的眼中,可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也是李青云能力的一种最直观的体现。
对于经济上的事情,身位军人的林忠信懂的不多,但是却不妨碍他对李青云做出自己的判断。
在李青云进入大哥林忠信视线之前,假如说林家第三代之中,有谁能够在未来政治上脱颖而出的话,肯定就是林龙、林虎二人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林龙,现在已经是京城军区卫戍区的一名上校团长;林虎则在西南军区担任一个特战部队的中队长,是中校军衔。
以二人一个三十五六,一个三十三四的年龄,这样的军衔,意味着未来的前途是很光明的。
但是,自己的这两个大侄子,都是在军方发展的。以后就算是发展得好,也不大可能转入地方工作。
很长时间以来,大哥林忠信之后无人能走出来,是林家第三代面临的一个窘境。
当然了,林家的旁系之中,第三代也是很有几个从政的。
虽然这几个子侄辈大都也都在三十来岁的年龄,混到了处级的门槛,甚至还有一个进入了厅级的序列。
但是根据大哥林忠信的评判,这些人之中,政治上都很平庸,并没有特别突出的惊才绝艳之辈。
对于林家可能后继无人的情况,林忠信虽然讲得不多,但是和林忠良这个兄弟,肯定还是会时不时的提及的。
而在李青云出现之后,林忠良就发现,自己的大哥对其关注却渐渐在加深。
虽然大哥的想法没有明说,但是林忠良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当然了,这种事情只是自己的判断。
就算是大哥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林忠良肯定也不会和李青云这个小辈去说。
好像自己的妹妹林素馨拜托了林家那位远房表亲炮制李青云的事儿,林忠良也是知道的,但他却根本没有插手的打算。
一直是军方强硬派代表的林忠良,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晚辈,要求都是非常严格的。
用他的话来说,“玉不琢,不成器”。
假如李青云连眼前这么点小小的波折就经受不住,那他也不适合在官场之中披荆斩棘了,就这样平平淡淡和小雪过日子也挺好。
不过,从各方面汇拢的消息看来,自己这个“女婿”还真挺有手段的。
刚刚上任不久,就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将手下一个“刺头儿”给摩挲平了。
更让林忠良啧啧称奇的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在李青云没有动用任何其他助力的情况下达到的。
仅仅从这一点来说,李青云的表现就超过了很多人的预期。
“林……林将军,我再敬你一杯!”
李大海的声音,打断了林忠良的思绪。
看着自己这个老实忠厚的“准亲家”哆哆嗦嗦地举起杯子,林忠良就连忙打起精神应付起来。
举杯和李大海碰了碰,林忠良看向李青云的时候就是一阵好笑:真不知道自己这“女婿”的从容淡定,是从谁身上遗传的。
这“亲家”和“亲家母”,可都不是这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