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又拿起另外一个举人的文章。
这个举人并没有写自己要如何如何,因为现在说那些都是空谈,他只是写了两段故事,举两个例子。
但就是这两段大家都知道故事,却给朱由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说明什么,说明两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此人崇拜的对象。
崇拜这样的人,对朱由检来说,远远胜过崇拜那些所谓的大儒,在朱由检眼里,明末大儒都是误国的存在。
孝
北夷南下,扰得中原地区不得安宁,朝廷被迫大量征兵以御敌。按照当时的规定,每户人家必须派出一名男子服兵役。
新公布的征兵册共有12卷,每一卷上都写有木兰父亲的名字,可木兰的父亲有重病在身,让他去参军,无异于是让他去送死。
为了年迈的父亲能够安度晚年,年幼的弟弟能够快乐成长,木兰毅然决然地决定替父出征。
第二天早晨,木兰早早地起了床,到各大集市上买来了骏马、鞍鞯、辔头、长鞭。
木兰束起一头长发,褪去昔日红装,扮成男儿模样,回到家中连爹娘都没有认出眼前“小伙儿”竟是自家闺女。
一切准备就绪后,木兰就该上路了。
分别之时,木兰的爹娘都依依不舍,含着泪与木兰道别,他们的心里也不清楚,这一别会不会成为永别。
望了望漫漫前路,看了看身后爹娘,木兰扬鞭而去,飞舞的尘埃落定后,木兰的身影也渐行渐远……
只见黄河边上滔滔江水涌,惟闻燕山前啾啾胡骑鸣,遥想万里之外的亲人们,木兰无心惆怅,她只愿早日结束这场恶战回到爹娘身旁。
“杀啊……”
随着一声令下,木兰率领着大军持刀枪剑戟,破燕山胡骑,战场上炮火纷飞,马的嘶鸣声,战士的呼喊声,激昂的战鼓声如雷贯耳。
此刻黄沙漫天,血流成河,尸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终于,经过了十年的浴血奋战,木兰领着胜利的军队凯旋。
为奖赏木兰立下的战功,天子决定赐予木兰官职,可重返故乡的木兰不慕封赏,只愿快马加鞭早日见爹娘。
忠
南宋时期,金兵屡屡侵犯中原,所到之处,处处可见烧杀抢掠的惨象。
年仅20的岳飞正年轻气盛,本又出身贫寒的他更是嫉恶如仇,他决定奔赴战场杀敌报国。
岳飞的母亲为了激励儿子,在岳飞的背上刺下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这四个字不仅仅是刻在了岳飞的背上,更是深深地刻在了岳飞的心里。
对于金人的屡屡进犯,朝廷的官员们都视而不见,可爱国心切的岳飞截然相反,他甚至因为与主和派的观点不一而被贬职。
尽管如此,岳飞也从未放弃过与金人抗争,为此,他组建了一支强悍的军队——岳家军。
最终,屡战不败的岳飞令敌人闻风丧胆。在岳飞的英勇抗战下,中原收回了大面积失地,金兵再也不敢在中原大地上肆意撒野。
带领着岳家军英勇杀敌的岳飞,令秦桧感到害怕,为使自己的地位不受威胁,秦桧唆使宋高宗用十二道金牌,将在前线杀敌的岳飞召回。
然后用莫须有的罪名,将岳飞和他的儿子害死在了监狱之中,这位英勇无畏的抗金名将仅仅活了39岁。
虽然岳飞的生命已经停止,但是他满腔的热血仍在喷薄。
木兰的孝,岳飞的忠,海瑞的廉洁,不仅仅感动了当朝的人们,更对华夏儿女的思想观念及生活有着深远的影响。
而秦朝的赵高和宋朝的秦桧等,就是可耻的代表,他们对朝廷不忠,对父母不孝,对百姓不耻,只能留下祸国殃民的千古罪名……
朱由检开始并没有注意这个举人的名字,到现在他也不认为此人的文章写的有多好,但是朱由检能感觉到此人满腔报国的热情。
这样的人,正是朱由检所需要的,也是大明所需要的人,朱由检不需要那些文笔很好,才华横溢的腐儒。
当朱由检的目光锁定此人的名字时,当时愣住了,居然是夏完淳,开什么玩笑,夏完淳现在不是浙江副都指挥吗?
朱由检很清楚记得他,当初也是朱由检亲自任命的,这孩子怎么跑来科考,难道通过科考还能比他现在的官职高?
夏完淳(1631年10月4日—1647年10月16日),乳名端哥,别名复,字存古,号小隐,又号灵首。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市松江区)人,祖籍浙江会稽。明末诗人、民族英雄。
夏完淳幼聪慧,“五岁知五经,七岁能诗文”,14岁从军征战抗清。弘光元年其父江南领兵激战。
其父战败自杀殉国殉后,夏完淳和陈子龙继续抗清,兵败被俘,不屈而死,年仅十七岁。
殉国前怒斥了洪承畴一事,称名于世。
洪承畴亲自讯问并劝降:
“童子何知,岂能称兵叛逆?误堕贼中耳!归顺当不失官。”
完淳挺立不跪,佯为不知审讯大员就是洪承畴,高声答道:
“我闻亨九先生本朝人杰,松山、杏山之战,血溅章渠。先皇帝震悼褒恤,感动华夷。吾常慕其忠烈,年虽少,杀身报国,岂可以让之!”
当左右差役告诉他堂上“大人”就是洪承畴时,完淳更声色俱厉地说道:
“亨九先生死王事已久,天下莫不闻之,曾经御祭七坛,天子亲临,泪满龙颜,群臣呜咽。汝何等逆徒,敢伪托其名,以污忠魄!”
洪承畴色沮气夺,无辞以对。
夏完淳被杀后,留有妻子钱秦篆、女儿和遗腹子,遗腹子出世后夭折,家绝嗣。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民族英雄,不但自己兵败被杀,连一个后人都没有留下,夏家到他这一代绝后。
朱由检有些心潮澎湃,本想立即召见夏完淳问问怎么回事,抬头看看外边,已经到了深夜,只好等明天再说。
又看了几个举人的文章,大致内容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夸夸其谈。
朱由检张开双臂伸个懒腰,刚想叫宫女侍候他洗浴休息,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陛下,已经很晚了,您不能再熬夜,让妾身侍候您就寝吧!”
“卧槽,这是……”
听见这似曾熟悉的声音,朱由检有些惊讶:
“进来”
“遵命”
听到皇上让她进来后,一个柔美的女孩缓步进入房间。
“妾身柳诗诗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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