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堂主拿起天煞箭,仔细看了看,递给旁边的夏长老。
“不错,这天煞箭是咱们宗门炼制,没想到会落在你的手中。正如宗主所言,你与归元宗,还真是有缘啊,呵呵……”夏长老笑着点了点头。
薛长老也拿过来,看了看,最后全部交还给卫无忌。
三人知道流云子要单独与卫无忌说话,坐了一会儿,便一起告辞离开。大厅之上,只剩下卫无忌与流云子二人。
流云子问了一些卫无忌修炼事情,卫无忌隐下不该说的,其它的都照实回答,最后谈到实力的晋升。
“修者吐纳,一吸一呼;恍兮惚兮,其中有信。从这时开始,继续往下修炼,并非不可言说之境。卫无忌,你中间漏了一些,这不怪你,你没有修炼到那个境界,自然体会不到。”流云子说道。
“敢问前辈,中间漏了什么?”卫无忌急忙请教。
“修者的呼吸吐纳,要全部平息,也就是所谓气住脉停,才能感悟到虚无。须知你在呼吸吐纳,明明就是有,怎么可能体会到虚无?”
流云子向卫无忌阐述,晋升炼气还真境之关键,
“意念没有躁动,全部身体都要停下来。没有呼吸就是气住,连心跳都能停住,就是脉停。你自己气住脉停,达到了静止,处于一种玄妙的不发,虚无自然显现眼前。”
卫无忌低头沉思,抬头说道:“这很难啊,要达到绝对的静止状态,几乎无法做到。”
“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绝对的静止,天地间的万物,无时无刻都在转变之中。你看面前的庭院是静止的吗?不,小草一直在生长,风一直在吹拂。你以为坐在这儿,能静止吗?不,你的寿元,无时无刻不在流失之中。你只需要静止到某一个程度,就能感受到虚无。而不是绝对的静止。”
流云子谆谆教诲,循循善诱,“一般人到了这时候,容易昏沉,宛若死物一般。只要你不昏沉,就能在虚无之中,感受到一丝先天之气。但是你的根骨制约了你,三阶的根骨的修者,虽然能感受到先天之气,却无法凝聚。”
“感受到了,不能凝聚?”卫无忌眉头紧锁。
“先天之气属于道的范畴,大道周遍,万物皆有,所以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先天真气。但能不能凝聚,为我所用,突破晋升,就要看修者自己的根骨体质了。”
流云子答道,“你的根骨很奇怪,与典籍记载的隐骨之体,并不完全一样。我也找不到答案,可能是另一种隐骨之体吧?只能这样猜测推断了。”
卫无忌沉思良久,向流云子躬身,谢过对方的传法。
流云子莞尔一笑,取出一枚玉符,“凭此枚玉符,你可以随意在藏经殿,听传功长老的传法。但有一个条件,你要告诉我,是谁带你进入了传功堂?”
看着流云子手中的玉符,卫无忌心中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启禀前辈,请恕晚辈不能答应此事。别人帮了我,虽然他收了报酬,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在帮我,无忌不能见利忘义。”卫无忌抱拳说道。
“真的不愿意要这枚玉符?”流云子问道。
“晚辈当然想要,但却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卫无忌正色答道。
“藏经殿弟子之中,有人私引宗门之人,偷听传功长老的传法,并收取一些报酬,老夫也早有耳闻。此乃小节,之所以不愿意揭破此事,乃是体谅藏经殿众弟子的辛苦。不过为了利益,相互倾轧,却是我所不容,必须给予惩戒了。”
流云子笑了起来,手捻颌下胡须,
“话题扯远了,这些与你无关。卫无忌,你能不违本心,老夫很是赞赏。三阶根骨不能进入宗门,当初执法堂的堂主龙剑云,求老夫出面,破例让一人进入宗门。老夫答应下来之后,才知道是你。”
“原来是前辈引我进入宗门,晚辈感激不尽。”卫无忌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拱手拜谢。
“能让龙剑云为之求情的人,定有过人之处。你在修炼上悟性不凡,刚才我用玉符相试,你能不改本心,归元宗就需要你这样的忠心之人。”
流云子轻轻挥手,玉符缓缓地飞向卫无忌,“玉符你拿去吧,没有任何条件,就算你不说,我一样能查到是谁在相互倾轧。”
“前辈真的决定给我了?”卫无忌接过玉符,问道。
流云子点了点头。
“多谢前辈!”卫无忌心中大喜,有了听取传法的资格,基本上就是和正式弟子一样的待遇了。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一会,卫无忌起身告辞。
流云子叫来一名侍童,送卫无忌离开。
“性格可靠,不会背叛老夫,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但实力太弱了,最差也要炼气还真境啊……”
流云子看着卫无忌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一只悟性再高的蝼蚁,始终还是蝼蚁,不堪大用。希望你的三阶根骨早点衍化,晋升到炼气还真境,你的悟性才能帮到老夫……”
回到传功堂前,卫无忌看见甘无涯、唐少秋、甄山三人还在等候他。
大家问候几句,便相互告辞。卫无忌、甘无涯坐上甄山的魔兽飞禽,回到了药峰。
几日之后,卫无忌在藏经殿与人交手,逼平张春的事情,传了出去。
“尼玛的!老子不杀卫无忌,誓不为人!”
张春身边,嘲笑声终日不断,连走在路上,也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他此时的感觉,比传功堂的比试现场还要难受,彻底地暴怒了。
“忍受一点,宗主对咱们藏经殿弟子的内讧倾轧,相当地不满,下令彻查。现在不能搞出更多的事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唯有忍耐。”
一名男子对张春说道,
“要杀卫无忌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但现在不能出手。估计宗主命令的彻查,很快就能查出实情,处罚只会在藏经殿内部,不会扩大,更不会交给宗门的执法堂。大不了就是禁足几个月,严令思过。”
“方若水,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张春脸带狞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