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想要造反的心思其实一直都存在的,朝堂上也有不少明眼的大臣知道这些。
知道归知道,他们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因为从前,只要是谁私下弹劾薄家的不是,便会得到元定帝的训斥,如果严重还会家破人亡惹来无妄之灾。
久而久之,大臣们自然会揣摩圣意。
久而久之,大臣们便也不敢再说薄家的不是。
若说薄家的繁荣是一个昏君造成的,那么薄家现在有了造反的心思,也是元定帝一手纵容的。
元定帝太过于宠信薄家。
而且元定帝的心思本就不纯,对薄太后也太过于太百依百顺。
如今,元定帝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样。他想要对付薄家,并且也将谢相提拔了起来。
但是。他想明白了,却是大势已去。薄家动手后,元定帝便病了。
在座的人都知道,常年服用丹药的元定帝,其实没有多少寿命了。一向没有什么权威的太子又还年幼,能不能安稳的登基,都还是大问题。
沈砚山对元定帝其实并没有多少忠臣之心,他只是不忍心大燕朝的江山落入薄家这等奸妄之人的手中。说起来,他比谁都无情,也比谁都冷血……能让他动容的事情,少之又少。
“你义父说,精绝已经准备进攻了,还有……”定国公顿了顿看着沈砚山,眼里有些犹豫。
沈砚山抬起头,“还有柔然吗?”
定国公倒是不意外沈砚山说出这个,他一双如墨的眼里全是无奈,“精绝、柔然……还有……”
晏锦听到这里,惊讶的看着定国公。
怎么会还有?
下一刻定国公似乎也注意到了晏锦的神色,他叹了一口气,“精绝,柔然,还有擅长骑射的乌桓!”
坐在晏锦身边的晏安之,暗暗地抽了一口冷气。
且不说精绝和柔然的进攻已经让大燕朝难以抵御,若是一向骁勇善战的乌桓都进攻过来,那么大燕朝得丢失多少领土。只是,他记得很多年前大燕朝的公主下嫁乌桓后,和乌桓的国王恩爱,所以乌桓便和大燕一直修好,从未对大燕有半点其他的心思。
乌桓为何在这个时候会突然选择进攻大燕!
现在这个局面,不单单是一个沈砚山能抵御的了,毕竟沈砚山也不是神,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还能抵御住其他人的打扰。
定国公没有开口,他显然是不选择再上战场了。
对于个军人而言,征战沙场最后归于黄土,是他们的宿命。然而,定国公却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路程……
他为了国为了沈家付出了一生,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他只是想陪着那个他辜负了多年的女子。
在这里坐着的人,没有人知道,在陆小楼的身上有多少伤疤,一层叠着一层,瞧着甚是吓人。
在他的记忆里,陆小楼肌肤十分滑嫩,像是刚出锅的豆腐,而那样的肌肤上,却留下了不少的疤痕,有棍伤、有刀伤、还有被人用簪子戳下后留下的印记。文安伯将陆小楼送走后,其实便再也没有多关怀过这个孩子,所以陆小楼身上有多少伤,文安伯或许都是不知道的。
其实,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一个疯子而已……还是一个背负着家族耻辱的疯子。
在家族和亲人面前,身为家主总是要做出抉择。
定国公只要想到前几日陆小楼不小心摔伤了手,流出血却一声不吭的时候,心就像是碎成了很多片。
她,似乎早就习惯了疼痛。
这些在外人眼里的疼痛的伤口,而她丝毫却不在乎。
定国公想到这里,便摇头说,“你去和不去,都交给你自己做主,沈家所有人的性命都交在你的手上了!”
他说完之后,便站了起来,朝着内室走去。
定国公是真的不想再管了,是忠臣又如何,是奸臣又如何?百年之后,谁会记得他的名?他终究会化成一捧黄土。
他选择了做懦夫,陪在心爱人的身边。就算以后背负着骂名,他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等定国公走了,屋子里却依旧静悄悄的。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晏安之开口了,他说,“世子,你若信我的话,让我去边疆吧!”
他一开口,晏锦便直接说,“不行!”
晏安之的身子根本不适合跋山涉水,而且不知为何,晏锦总有种自己束手无策的感觉。
乌桓为何会进攻?
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掌握不住现在的局势。
一切,因为她的变动,所有的一切关系也都发生了变动。前世,天池已经修建完毕,而乌桓也和大燕朝依旧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根本没有进攻大燕的心思。
现在,不少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长姐,义父自幼教导我,男儿应该护国!”晏安之说到这里站了起来,“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大燕被分裂,然后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长姐,你还记得你曾和我说过吗?”
晏锦看着晏安之,若有所思。
“当年,春日来临的时候一片花海的凉州,如今却成为一堆废墟!”晏安之说起凉州,手也紧紧的握成一团,“那么美的地方,我却没有福气能看见了。”
本该属于他的家族,也没了。
而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不会和他一样幸运,能遇见晏四爷和晏锦……
晏安之只要一想到,若是国破亲人们就会过上逃亡的日子,心里就十分的不甘。
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状况。
精绝和柔然又如何,骁勇善战的乌桓又如何,他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御来敌。
他说完之后,又坚定的看着晏锦,“长姐,我虽然身子残疾,但是……我的心却不残废!”
晏锦哑口无言。
从前那个只会躲着哭泣的晏安之,似乎早就长大了。她亲手将晏安之培养成了这样,却又迟迟不愿意放晏安之走,担心他会受伤会流血……
她护住弟妹的心,依旧和从前一样。
晏锦不再说话,显然是不会再继续阻拦晏安之了。
在一边沉默了许久的沈砚山,这个时候开口了,“不行!”
(PS:年底忙的头晕眼花,小悟是做会计的,公司的事烦的恨不得辞职,所以小悟跟亲们允诺,在15号之前完结,断了自己的退路!卡文的时候,其实很纠结,就像允诺的人,不能做到自己许下的誓言一样!昨天晚上熬夜做了一晚上的账目,今晚终于空下来了,今晚我会更很多,亲们明日再看吧。最后再说声抱歉,年底了,我忙的抽不开身,所以断更了这么久,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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