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再找时间联系艾云,但她的电话却已先我而至了。一天晚上八点多,抽泣着给我电话,电话里的她第一次让我觉得那么无助:“小薇,来陪陪我。”声音像一只受伤舔舐自己伤口的小猫,我挂了电话立即打车去了艾云家里。
屋子里乱的像被打劫过般,只有盏昏暗的地灯,艾云披头散发的躺在沙发里,衣服上泪渍酒渍一团,憔悴不堪,我坐在她身边,心好疼,艾云不该是这样的,她一直是那么坚强,潇洒。
艾云抬眼看了看我,凄惶的笑着,一张嘴酒气熏人,看来又喝了不少:“小薇,我是个蠢货。”反复的说着这句话,开始时激动的喊着,还把手边的东西扒拉着摔了个遍,后来变成嘟囔。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此刻的她,让我的心揪的好疼。
我扶着她的头放到我腿上,摸着她的头发,我缓缓的说着:“艾云,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最佩服的人。”她开始静静的听我说话,不再叫嚣嘶闹。
“你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做兼职,我们一个宿舍的,只有你能做到。你自己赚生活费,不用你没人性的爸爸的一分钱。你的成绩拿一等奖学金,把那些纨绔子弟都吓跑了。我被学校的流氓欺负,是你敢拿着酒瓶子和他们拼命。”我的声音哽咽了,艾云抱着我的腰放声大哭,声音凄惨的像嚎叫
“小薇啊”直哭的天昏地暗,我抽泣着紧紧抱着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缓缓的止住,低低的说:“林育诚要和我离婚。”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听艾云说,林育诚是艾云的老公,听艾云说,他在广东那边发家的,渐渐把生意做到了北京。
有些家底,但在林育诚手上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人看着很忠厚老实,没读过什么书,当年娶了艾云满脸知足的幸福。
艾云的学历身高样貌着实做足了他的门面。虽然在艾云这里住的时候已经发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依艾云的条件,做个撑门面的太太还是绰绰有余,何苦到了这么绝情的地步?
艾云没有回答的问题,过了很久,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我生不了孩子。”我愣住了,呆呆的问:“为什么”艾云哭着说:“我不知道。检查了多少遍,一会儿说宫寒,一会儿说输卵管堵着,各种都试过了。林育诚的妈前年住在我这儿,天天逼着我去看医生,做检查,做治疗,吃激素吃的肿了好久,通输卵管的时候疼的我差点儿死在手术台上。”艾云哭着说,我哭着听,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啊。
“林育诚在外面包了个二奶,我本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孩子生出来了,逼着我让位了。”艾云哭的不成了形,断断续续说完大致情况,我也六神无主,牙齿都在打架。
陪着艾云半哭半睡的折腾了很久,发现天已经位亮了,我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
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有好几个子越的未接来电。我调了静音没有听到。
却是一点回电话的心情都没有。艾云比昨天稍微好了些。只是呆呆的看窗外,也不说话。
到了傍晚,我想回去拿点衣服和日常用品过来,陪艾云多呆几天,她的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小薇,你会回来吧”艾云说的可怜兮兮,我使劲点头:“我会。”艾云凄凉的笑笑:“小薇,我知道你和冯子越在一起。”我一愣,她这句话没头没脑的,而且她怎么知道的?
艾云叹口气:“冯子越是个老狐狸,你小心点,早点回来。”我想再问个究竟,艾云冷笑:“和林育诚一个德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幼珍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才流产的。你说是谁干的?”我像被人浇了盆冷水从头寒凉彻骨。
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早点离开冯子越吧,和他们这种人一起不会有好下场。”艾云的话让我彻底清醒了,恍惚着不知道怎么到的家。
开始拼命收拾东西,胡乱的把东西塞进箱子里就想逃,我当时真的只有一个想法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