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白莲教教主一经开口,下面的各方势力俱是闻言一动。
有人更是不动声色,抬手对着他遥遥推出一掌,掌中但闻“轰隆”一声,刹那间宛如亮起一道奇花火箭,随着雷鸣声袭来。
“大胆!”
“放肆!”
不待白莲教教主出手,一旁的几个白莲护法已纵身掠出,四个人,齐齐出手,且还都是掌心雷,可怜那出招之人,脸上得意之色还没彻底消失,已在雷光电闪中粉身碎骨。
“天地长青一朵莲,白花绿叶降人间!”
“白莲教?”
立闻惊呼四起,如临大敌。
无怪乎他们如此,真要说起来,论势力,论底蕴,在场各门各派,有一个算一个,又有谁比得过“白莲教”,只如那武侠小说里统摄天下黑道邪道的魔教,引人畏惧,闻风丧胆。
就连那“义和团”起义,背后都有白莲教的影子,与他们这些自诩出世之人的世外之人不同,“白莲教”可是暗中推动着天下大势,耳目教众遍布八方,却且手段还叫人防不胜防。
但到底还是有不怕死的。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听说你白莲教被一刑门的后辈折了脸面,呵呵,你这一教之主是怎么当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说话的是湘西赶尸一脉的人,此人生的矮小,身子精瘦,五官浑似挤在了一起,只是这看着弱不禁风的身上,却扛着一口巨大的棺材,那棺材表面乌红如血,仿佛刷着红漆,木隙间更见缕缕尸气溢出,俨然内藏大凶。
似他们这一脉,下场基本上和“四大捞阴门”的没什么区别,不是五弊三缺,就是不得善终,能活着,那基本上就是心黑手狠之辈。
“大胆!”
白莲护法正要呵斥。
身旁的白莲教教主却挥手制止,他身罩黑袍,饶有兴致的瞧了眼那口棺材,不紧不慢的说:““听说半年前湘西出了一具千年尸王,就是这个?你们这一脉可真有意思,呵呵,要我说,你能活着就偷着乐吧!”
“对对对,赶尸的,话可不能像你那么说,听说那小子可是杀了“困龙井”里的孽蛟,而且,连老佛爷都死在了此人的刀下,算起来,咱们可都是沾了这人的光,不然,哪有这龙脉可夺啊,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另一人眯眼抿嘴的笑说着,可话是客套话,就是这语气口吻听的人不舒服,像是皮笑肉不笑,不见一点笑意,眼神阴恻恻的看着白莲教教主。
“也就刑门的愣头青不知天高地厚,那大清的气数本来就到头了,等等不就行了,偏要自己动手,这一干手段,啧啧,又是屠龙,又是杀人的,最后连旱魃都没放过,名头倒是挣下了,阴德却大损,气数反噬之下,子嗣断绝都是轻的,说不定寿元折损,指不定哪天族灭人亡,遭受天谴!”
见有人起个头,立马又有人紧随其后,侃侃而谈。
“还请前辈嘴上积点口德!”
那人前脚说完,后脚便听一声饱含怒意的冷喝自远处本来。
来人步伐稳健,然抬腿迈足似极了老猿纵跃,赫然是形意拳,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尚云祥。
蓦然。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惊起,开口的居然是那日本和尚,他操着一口地道的汉话,低眉垂目的说道:“唉,诸位这番说辞倒是令小僧意外,你们之中,不乏所谓的名门正派,如今却看不起有人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牺牲一人,而换千万人,此举在小僧看来,倒是有舍身成仁的大气魄,大胸怀!”
“若中原神州皆尔等这般心胸气量,那我东瀛入主中土之日,不远矣!”
言语出口,立时引来无数人的怒目而视,亦有人面露羞愧,还有人神色阴冷,满目杀机,更有人沉默不语。
也就在众人针锋相对的空档,各方势力的门人弟子已经清出来一大片空地,逼的那些僵尸节节败退。
而场中形势也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可就在这个时候。
“看在你夸我的份上,待会儿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沉压的嗓音宛似金石碰撞,带着森然冷意从一旁突的冒了出来。
“至于你们!”
众人寻声望去,但见一片山石旁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出一黑影伫立其中,此人身形高大,目散红芒,视线只当空一过,一群人立觉头皮发麻,宛如身旁凭空多出一只欲要择人而噬的恶兽,恐怖气机瞬间如海啸般席卷全场,令人肌肤起栗,为之窒息。
“不足道也!”
轻飘的嗓音再落。
“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目中无人?”
先前的湘西赶尸一脉立时冷言相对,目露凶光,可只与对方的视线一经碰撞,他整个人竟是冷不防打了个激灵,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待回神反应过来,整张脸已是难看非常,惊怒交加之余,作势就要上前,但他一步还没迈出,就被一句话惊的停在了原地。
“老子就是那刑门后辈!”
啐了口唾沫,苏鸿信咧着嘴,舒展着筋骨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僵尸,一个已经浑身散架,每一寸骨头都被碾碎的僵尸。
只一步,苏鸿信从阴影中走到了月光下,一双幽红的瞳愈发的摄人了。
“我听说,你们要谢我?嘿嘿嘿,说说看,要如何谢?”
众人里不乏身形魁梧高大之人,可落在苏鸿信的面前,无不是逊色一筹,难有比肩者,他随手一抛僵尸,居高临下,眼皮轻阖,瞟向众人。
众目睽睽之下,苏鸿信一步一步走出,脚下的影子像是一团浓墨,疯狂扭曲不停。
“区区九流中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你闹的那点动静,或许在普通人眼里惊天动地,但在我们眼里,不值一哂!”
苏鸿信闻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穿着古怪的中年女人,此人浑身画满了诡异的图腾,眼仁泛绿,竟是碧幽幽的,一身气息更是十分的古怪。
苗疆巫蛊?
“不错,在此,我也有一桩旧怨想要论个清楚,不知道你可记得当年曾在京中杀过一位出马仙?”
一汉子越众而出,语气冰冷,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唉!”
苏鸿信幽幽一叹。
“我忘了,死在我刀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多的我都记不清了,不过,你要是想去见他,我很乐意帮你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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