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皇室子嗣的出生身份来讲,其母妃的身份地位越高,则那位皇族子嗣的出生身份也就越尊贵。
一个世俗的贴身女婢,被柳鹏天一夜荒唐之后所产下的子嗣。柳公然的出生身份,可以说是在皇族中卑微到了极点。
母亲的身份,以及出生的地位随低,可依然改变不了他是吴地当朝世子的身份。若不是柳鹏天的那些正牌妃嫔,实在是没有子嗣的话。为了皇室的颜面,以及柳公然母子二人的安全,公然世子也不会被从小的“流放”它城。
因为有武士在暗中保护的原因,柳公然在蜀地被杀的二天,其死亡的消息便被快速的传回了吴地,到了柳鹏天的耳朵里。
想柳鹏天身为吴地之皇,筑基中期的高手。奈何其妃嫔众多,可没一个能让他慰心。
好容易在一夜荒唐之后拥有的子嗣,居然在蜀地说被杀就被杀了,这如何能让柳鹏天咽的下这口气。
“该死的杨嵩,竟敢私杀吾儿公然。此仇不报,我柳鹏天誓不为人。”
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里,柳鹏天毅然秘密的派出了自己的亲备军,柳门虎卫。
柳门虎卫作为吴皇柳鹏天亲自督建的皇城守备军,其军中的成员,皆是他在各地暗中招揽的修真人士,毫无半个世俗之人。
可以说柳门虎卫,是他柳鹏天手中所拥有的众多卫队中,嫡系中的嫡系。毫不客气的说,凡是事关柳门虎卫的动作,必须是由柳鹏天亲自授予,而且是极其的机密。
柳门虎卫南下征蜀不假,但其作为一支直穿蜀地皇城的奇兵。征伐蜀地皇室不假,但它所打的旗号,绝对不是征伐蜀地那么简单。
当柳鹏天在小厮的口中得知,那三位“祖宗”的意思,竟然是让自己与蜀地全面开战的时候。柳鹏天甚至在第一时间里,突然的认为自己的柳门虎卫中出了叛徒。
“虎卫征讨蜀地之事,除了本皇,以及几名虎卫的高层知道。其余人等,皆不知本皇的确切计划,那三位畜生又是从何而知的呢?!”
身为吴地皇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些基本的高位素养,柳鹏天还是有的。
深知此事绝非简单的柳鹏天,带着自己的满心疑问,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仅仅是简单的回复了一句。
“本皇现已全部知晓,你可尽快去回复那三位,本皇定会在第一时间内,满足他三位的要求!”
小厮趴在地上哆哆嗦嗦了老一会儿,最后等到的却是柳鹏天这不咸不淡的一句。
“嘶……!”
“我吴皇一向是不喜劳民太多,并以战乱之痛所不耻。今这是怎么了,不仅是没震怒不说,居然还如此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介于自己只是一个下人的身份,小厮不敢多问太多,单单只小心的回复一句。
“是!”
小厮出门后,柳鹏天凝望着他的背影,口中呢喃。
“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吴地皇位,你们可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说完神情急转,脸上极其的严肃。
“快传呼雷将军和丞相,就说本皇有要事与他二人相商。”
“……”
铁狱内林帅端坐在狱室的地板上,享受着室内发霉发臭刺鼻顶眼,近乎凝成了实质一样的的怪味儿。一向是白衣如雪,干净非常的他,多日下来,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若不是突然觉察到自己的丹田处有所松动,打死他都不会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打坐。
“千万不要让小爷出去,若是让小爷在第一时间出去的话,小爷定将这满狱的青苔,让你生吞了。”
强忍着自己后腚及跨间的剧痛,林帅的呼吸逐渐平稳。丹田处那种由昏暗至光明的感觉,也跟着越来越强烈。
这种感觉何其之玄妙,像极了自己第一次觉醒灵气时的感觉。林帅只觉自己的周身围满了灵气,只差临门一脚。
“起来,起来!”
“开丹……开饭了!”
正当林帅竭尽全力的冲击自己丹田处的壁障的时候,一束幽暗的灯火突然的照射进来。狱卒如往常一样,大声的呵斥着。
“别在那装模作样了,有了上人的灵丹,再打坐也是徒劳。本狱劝你,还是别在那浪费时间了。”
见林帅不为所动,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打坐着,狱卒不免有些震怒。
“你特么在那装聋呢,再不配合的话,本狱可要亲自进去喂你了!”
炼尸上人赐下的化灵丹也是有使用间隔的,间隔内,再让对方强行服下另一颗的话,还可以继续的作用一段时间。若是服用的太晚,等对方恢复过来的话,那可就要完犊子。
深知其个中要害的狱卒,见化灵丹的时限将至。强忍着狱室内刺鼻顶眼的霉味儿,亲自打开了狱门儿。
“咣!”
狱门开启,狱卒一个箭步冲到林帅的近前,扬起手中的小皮鞭。
“你特么跟谁俩呢,没听到爷叫你?!”
“你跟爷在这装什么聋?!”
高声咒骂的同时,小皮鞭闪电般的抡出手,“啪啪啪!”的抽在了林帅的身上。
吸着室内刺鼻顶眼的霉味儿,狱卒双眼落泪。本能的将自己的满腔怒火,自手中的小皮鞭,狠狠地发泄在了林帅的身上。
一连的十几鞭下去,林帅的身上,骤然被抽出了许多条的血印儿。
因狱卒是愤怒出手,这次抽林帅抽的有些太过凶狠。林帅血印处的皮肤上,直接被皮鞭抽的皮开肉绽。
鲜血自鞭印处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衣服,串连成了一大片。
狱卒看着自己眼前血淋淋的创作,胸中的愤怒,终于是稍稍的有所平复。伸手掐住林帅的胳膊,“你给老子起来。”
骂骂咧咧的,也不管林帅的胳膊处被抽的疼不疼,使劲的掐着林帅的臂膀,手臂用力,一把将他整个的提了起来。
“麻溜的把这丹药吃了,若是再不配合的话,爷可要再抽你了。”
目露凶狠的同时,右臂使劲的掐着林帅的臂膀,左手手拿丹药,向林帅的口中硬塞。
林帅见此,紧闭着自己的口舌。
“你给爷赶快的吃下去!”
奈何狱卒的手劲太过巨大,任由林帅使出喝奶力气,硬咬着自己上下牙的嘴。还是被对方用力的捏住两腮,强行的掰开了嘴。
“天生皮子贱的玩意儿,能好好的配合不做,非要让爷动粗!”
见林帅张口,狱卒暗自咒骂的同时,一颗化灵丹,强行的扔进了林帅的口中。
大功告成,狱卒的心中骤然一松。一颗高悬的心,瞬间落地。
如此霉臭味冲天的狱间,狱卒当然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成功将丹药投喂给林帅后,狱卒闭眼硬挤几下双眼间泪水的同时,右臂用力,恶狠狠的将林帅一把推了出去。
“贱皮子,我去你的吧!”
林帅一个趔趄的向狱室深处栽去,只听“噗通”的一声响起。被强行硬喂下化灵丹的林帅,硬挺挺的摔趴在狱室的地面。
“呸!”
“果然是天生的贱皮子,能好商好量的不做,非要逼爷动粗。”
看着如死狗般被自己摔趴在地上的林帅,狱卒冷冷啐的了一句之后,转身向狱门走去。
正当狱卒的一只脚刚要迈出狱门的时候,异变突生。
被他狠狠地推摔在地的林帅,居然一个闪身,鲤鱼打挺般的突然站起了身来。
“给小爷去死!”
脚下逍遥步走起,“死”字刚刚出口,还没等狱卒转身。一只燃满了烈焰的巨拳,天火流星般的划破了狱室内的黑暗。
“啊!”
只听狱卒一声极其短暂的“啊”叫,他甚至都没有完全的“啊”叫出口。霉臭味冲天的黑狱内,便再也没有了狱卒任何的声响。
拳峰带火,林帅呆呆的凝望着趴倒在地上的狱卒。只见其浑身瘫软,身体严重的扭曲,显然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就……这就……这就死了?!”
林帅口中结巴着,心底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瞬间添满了他的整个身体。
“小爷还没让你生吃青苔,还没让你活吞墙皮。还没让你享受这黑狱内,出乎情理的清香淡雅。还没将你这小皮鞭的鞭把,硬捅到你的后……后……!”
“你可……你可千万不能真死了呀!”
轻声询问的同时,脚尖还不忘轻轻的踢了狱卒几脚。
“小爷……小爷……小爷明明是收着劲呢!”
人世间最大的悲苦,莫过于~你甚至都想好了接下来,如何更痛快的折磨一个人。可不幸的是,还没等你一样一样的试手,你却惊奇的发现,对方竟然被你一不小心的给搞死了……!
狱卒身死,悲痛莫名,此时的林帅,甚至都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呜呜呜……!”
想狱卒一个炼气前期的存在,哪能禁得住林帅这一炼气后阶的一拳。
单单别说修为上的绝对压制了,就凭他那超乎常人的“狂蟒之体”,凭他那碾压同阶甚至更高阶的狂暴的肉身之力。随随便便的动动手,即可将对方生生的碾压。
“大象踩蚂蚁,这是特么劲大劲小的事儿?!”
万般惆怅之中,林帅的手小心的摸入了狱卒的怀中。像化灵丹这种居家旅行、杀人越货、谋财害命、治人于无形之必备佳品,林帅怎么能舍得将它放弃。
“对了,那还有一颗。”
伸手取出了狱卒怀中的灵丹,望着狱室深处的角落,林帅强忍着刺鼻的霉臭味儿,再次闯进了那间狱室。
原来林帅在百试突破壁障的时候,直到狱卒强行将化灵丹塞入了他口中,他都依然没能成功。
深陷绝望中的林帅,一度选择了认命。可谁曾想,狱卒在强行给他塞完丹药后,紧跟着便使劲的推了他一脚。
狱卒的这一推可不要紧,活脱脱的拯救了林帅。
那颗被狱卒强行塞入林帅口中的丹药,在他的一推之下,由于倒地时的震荡。至使林帅刚吞下的那颗丹药,又被他囫囵的震吐出了口。
新丹被震吐出口,旧丹也恰好到了失去药效的时间,此消彼长,这才让林帅重新回复了修为。
狱卒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一愤怒的无心之举,活生生的将自己给害死的话,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真是时也、命也、运也,终究是全都抵不过自己的一时之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