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下,褚钰和禹司南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仿佛是两个不认识的人,褚钰裹着有些过于大的风衣跟在禹司南的后面,整个人显得有些臃肿而好笑。
穿过花圃,绕过一段不长不短的道路,禹司南的脚步蓦地停住,抬眸。
夜晚的月光下,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背影就是像一幅遗世独立的画作,褚钰也不由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禹司南的眼神透过缭绕的夜雾定定地无言地锁住她。
他远远地站着,不急着靠近褚钰过去,他今天穿得很随意,简单的衬衫长裤,却硬是能穿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英气来,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恩怨,褚钰都要被他出尘的气质和俊美的容貌所蛊惑。褚钰凝视着禹司南眼睛里的光芒,似乎在一瞬间读懂了他眼里的讯息,他想要褚钰走过去,走到他的旁边。
褚钰像是被蛊惑一般,走到禹司南的身边站定。
恢复了理智的褚钰心里满是惊骇,这禹司南的能力也太恐怖了,他这样的人想要自己的性命,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禹司南没多说什么,只淡淡道:“办你想办的事吧。”
“什、什么?”褚钰不明所以地看着禹司南,显然对他这句话很是困惑。
禹司南目光看向到路边的一栋别墅里,语气淡淡道:“你想要对付的人在里面。”
想要对付的人?难道是周广平?
褚钰半信半疑地看着禹司南,这家伙会这么好心肠,带自己来找周广平躲藏的地方?褚钰意外地看了两眼禹司南,然后悄悄摸摸地走过去想要观察别墅里什么情况。奈何窗户台高,个子太矮,褚钰就算跳起来都什么看不见,她气馁地站在墙角寻思该怎么办的时候,眼见禹司南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要把自己举起来让自己看吧?
发愣的瞬间,禹司南已经走到了褚钰的面前,褚钰连忙摇手,婉拒道:“不用不用,我自己看得见,就不劳烦禹先生帮我了。”褚钰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生怕禹司南把她举起来。
禹司南挑眉看向褚钰,反问道:“看得见?”说完还挑衅地看了看褚钰的高度和窗户的高度。
这他妈,她现在没成年不是!
等到她成年了,自然就不会这么矮了。
正当褚钰兀自气愤的时候,禹司南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声在褚钰耳边说:“褚钰,跟紧我。”
下一秒,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魔法一样,禹司南拉着褚钰穿墙而过进到别墅里,别墅的大厅里坐着三个人,可是这三个人如同看不见褚钰和禹司南一样,依旧在交谈该如何应对目前的情况,其中有一个人褚钰认识,就是天润集团的董事长——周广平,还有两个人褚钰不认识,但是多多少少都和周广平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几个人相聚在这里,就是商量如何应对这次网络舆论。
“他们看不见我们吗?”褚钰好奇地看向禹司南。
禹司南淡淡道:“你可以去试试。”
别说,她还真想试试,毕竟这么神奇的事褚钰也是第一次经历。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伸出手在周广平面前晃了晃,就像是她想的那样,周广平以及余下的两个人根本看不到自己。褚钰不免大胆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看这几个伤天害理的人想要如何对付自己和胡刚。
周广平一脸阴沉,嘴角紧紧抿着,“我手底下一群没用的人,根本查不到是谁发的检举信!现在整个靖州都是风言风语,连中央的人都惊动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年近大约50岁的男人缓缓开口,仿佛很有威严的模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压下舆论,将手头可疑的项目全部处理好,检举人的用意明显就是在掀起这场腥风血雨,他如果有真的证据,我们早就进检察院了,而不是坐在这里商量对策。”他这一句话说完,另外两个人都在默默颔首,看来这个人颇有份量。
禹司南慢慢踱步而来,慢条斯理道:“这是省委的人。”
省委的人?褚钰不敢置信,难怪这么长时间以来周广平包括天润集团这么肆无忌惮,原来是因为背后有省委的人撑腰。褚钰忽然想到胡刚,和胡刚比起来,眼前这位省委的人,他的党性只怕是所剩无几了。
“不想听了。”
褚钰实在懒得再听这些害群之马之间的谈话,她走到周广平的身后催动元力就要将煞气种到周广平的身体里,有了这缕煞气,就算周广平这群人想破脑袋来想办法,也不会有任何对策来抵抗褚钰的这缕煞气,它会一点一点耗光周广平的运气,直到周广平一无所有。
在褚钰快要把这缕煞气种到周广平身体里的时候——
“你的师傅没告诉你,这样做会加深你的业障,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禹司南淡淡开口,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冰冷至极,但在这冰冷至极之下,似乎有对褚钰一丝丝的担忧。
这一丝丝的担忧令褚钰怔愣了片刻。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禹司南这样的人怎么会担心自己,褚钰继续手里的动作,不甚在意地回道:“胡刚知道这件事是大凶之数,但是他依旧选择去做这件事,周广平做这么多孽,指不定我这样做,还能给我积些福德。”
禹司南不理解,陈述道:“胡刚,是因为有你帮他。”
褚钰怔了怔,小声道:“没关系。”她有很多吉瑞之物护身,完全不怕这样的业障。
忽然,褚钰手中蓄起的煞气消失无几,反而有另外一道更加凶狠、更加阴厉的煞气抢在褚钰的面前种入周广平的身体里,完全不给褚钰的机会。
是禹司南发出的阴煞之气,抢先她一步,种到周广平的身体里,那那些所谓的业障也将由禹司南来承担。
褚钰不敢置信地看向禹司南。
禹司南收回手,漫不经心地说:“这样的事,我干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