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的话让林安澜略微一愣,然后开始思考起了这样做的可能性,片刻之后,他突然一拍手掌:
“好像不是不可以这样做,真名,你提了一个很不错的建议!”
真名蒙了一下,不是,这你还真想要这样搞啊?可是这样搞的意义何在?
“有意义的,真名,你觉得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能够以最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一个世界完全给同化?”
真名闻言,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以拥有神秘力量的世界为主,想要同化那个世界最简单的办法,大概就是直接让那些生命心甘情愿的献上自己的力量本源,从而从根源上腐化那个世界?”
是啊,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人都是有警惕心的,如果物质世界的自身在外来力量的影响下发生畸变,那就算是再无知的人,也会开始怀疑其幕后黑手们的心中的想法。
但是,如果畸变的是灵魂,那还会有这样的影响吗?
“真名,我们来玩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吧,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的家伙,不是和我们说了,一切的答案都在地精王国旧址中隐藏的那个世界身上吗?
我不相信他,虽然我确实吸收了他的力量,但那个世界,我觉得我们不适合直接介入。”
“所以?”
“真名,你听说过虚拟游戏吗?”
“?”
…前往地精王国旧址的分割线…
如果人类有灵魂,死亡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
再过去,阿黛尔从没没有去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毕竟自己还活着,想这种事情来干什么?又不是东边某国那群年纪轻轻、精神奕奕、白发苍苍的网文作者。
但当她终于有机会和时间去验证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突然后悔了。
这是一个无限黑暗的世界,那一天,她看到了世界展开了狰狞的面孔,无数如同抽象画一般的场景在自己身前展现,扭曲怪物从涂鸦般的背景之中涌出。
她开始惶恐,在惶恐之后,就失去了后续……
因为她死了。
那些怪物就像是把她当成了任意践踏的草坪一般,从她身上碾压而过,她就这样失去了活着的未来。
再次醒来,她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世界。
望着这死后的世界,阿黛尔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保留意识,但以她的认识,再继续留在这个死寂的世界,她没有多久就会被逼疯。
突然间,死寂的世界中出现了两团火花,两种火花一红一篮,静静的悬浮在虚空之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她下意识的靠了过去,她有一种预感,在那两团火花之中,隐藏着她所想要的答案。
她掀看向了那团红色的火花,它散发着淡淡血腥的味道,当她微微靠近那团火花时,一道奇怪的场景出现在了她面前。
一个扭曲的世界,无尽徘徊的涂鸦怪物们如同军队一般肆虐,而身穿着校服的自己静静的倒在血泊之中,从胸口流出的血染红了大地。
那些涂鸦怪物像是没看到她一般,个子小小的它们将自己当成平地,从她身上踩过,那线条一般纤细的脚随着怪物们的不断向前,沾染着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前行的道路。
她突然有些许的悲哀,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死了,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在痛苦之中,她将实现转向了另一团蓝色的火焰。
在她即将靠近那团火焰之时,一股柔弱的冲击将她击飞。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深处闪过了一道奇怪的对话:“这里是怯懦者的禁区,不是死者应该探索之地。”
她愣了一下,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自己没有受伤,她又好奇的再次靠了过去。
然后同样又是一道柔弱的冲击将她击飞。
“这里是怯懦者的禁区,不是死者应该探索之地。”
那句话再次出现。
阿黛尔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就好像是小时候第一次玩过家家游戏一般。
靠近,击飞。
靠近,击飞。
靠近,击飞。
……
这样的情况反复来回了挺长时间,最后,那个火团似乎放弃了挣扎,当阿黛尔再次靠近的时候,一道和走之前截然不同的信息传来。
“这里是怯懦者的禁区,也是徘徊的死者永世挣扎之地。”
这一次,当她再次尝试触碰的时候,无数隐隐约约的哀鸣声伴随着那火团传来的信息响起……
那些哀鸣声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但似乎又隐藏着一种不惧一切的情绪,给阿黛尔最直白的感觉,就是这些声音中蕴含的情绪很复杂。
那些哀鸣声此起彼伏、时断时续,她听不懂内容,却似乎能够感知到这声音中蕴含着的悲伤和绝望,以及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渴望救赎的感觉。
好奇的她再次伸出了双手,鬼使神差地,阿黛尔看见了自己的星球,在星球之外,无尽扭曲的生物像是浮游一般围绕着整个世界。
那些生物就好像是无法被碰触一样,她看见大气层外的一颗卫星直接从它们的身体中穿梭而过,而没有任何损伤。
然而在某个瞬间,那些浮游一般的生物停顿了下来,像是找到了依托一般,飞蛾扑火的涌向下方的世界。
她瞪大了眼睛,看到了自己星球上,突然有一处地方出现了一面扭曲的世界,那些浮游缓缓进入了那扭曲抽象的世界后,化作了一群抽象画一般的怪物军团。
她瞪大了眼,她就是被那些怪物给杀死的。
“魔女的眷属,永世不息的入侵者。”
那火团再次给她传来了这个概念。
阿黛尔似乎明白了那些东西是什么,然后她再次听见了火团的给出的新的信息:
“游离的亡魂,现在你将面临新的选择,其一,就是这游戏将你投入死者的国度,你将如同大多数人一样,在死亡中轮回,迎来新生。”
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闪耀着金光的箭头,那个箭头指着那传来自己尸体画面的火团,本能告诉阿黛尔,如果自己做出这个选择,她将会转世,失去一切记忆,然后以新生儿的姿态去拥抱这个世界。
“其二,传火。一旦做出这个选择,你将会成为傀儡,成为工具,成为救世者游戏所操控的无数个单位,永生永世,永无至今的与从人类情绪中孵化出的恶念怪物战斗。
就算如此,你依旧选择传火吗?”
阿黛尔迟疑了,她望着那凭空出现、由白骨构筑而成、滴着鲜血的箭头,恍惚间似乎听见了那团火焰中传来的哀嚎。
……
她害怕了。
似乎是发现了她的迟疑,那团火球中传来了宽慰的信息:“去轮回吧,这里是怯懦者的禁区……”
然而阿黛尔没有等到它传输来更多的信息,直接伸出了手,握住了那团火球。
轮回了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们了,她想回家。
刹那间,那团火球如同被点燃了一般,蔓延上了她的身体。
“捕捉到灵魂余烬,灵魂余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传火。”
“条件触发,天启之力苏醒,开始连入救世者游戏。”
朦朦胧胧中,阿黛尔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这是一种奇怪的语言,但阿黛尔却惊讶地发现她能够听得懂。
声音一落,她的眼前就明亮了起来。
她的视角向下蔓延,最后聚焦在了自己的尸体上。
“天启之力开始尝试导入灵魂,虚空武器生成中,余烬宝库开启中……”
声音再次响起,而后,无数纷飞的粒子开始涌向阿黛尔的尸体。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微微发热,随着那一股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涌入了自己的尸体,伴随着无数的信息,一股强烈的牵引力引导着她的灵魂投入到尸体之中。
随着无数粒子汇聚的越来越多,她的灵魂也开始绽放出神圣的光辉,恍然间,她看尽了一根布满裂痕的法杖出现在她眼前,心中的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伸出手,握上去,那是自己的力量本源……
她终究是伸出了手,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融合成功。”
“欢迎您回归,救世者游戏代号9112号余烬——”
“阿黛尔女士。”
……
当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阿黛尔陷入了沉思。
她还活着,不,或者说她已经死了,只是凭借着一款名为救世者游戏的力量,才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
只不过,现在她的处境并不那么美妙。
因为当她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她所处的地方,就在自己倒下化作尸体的那一处地方,她被那些滑稽的怪物们玩笑般的刺穿了身体,倒在了地上。
而现在,随着她的复活,感受到了活人气息的拿下涂鸦怪物们纷纷转过了头,没有眼睛、没有嘴巴,就像是一些没有意义的物品拼凑而来的怪物们开始一蹦一跳的杀向了自己。
这可真是一种不太好的体验。
阿黛尔嘟哝了一声,表情有些不太好看,她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法杖,貌似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个救世者游戏以自己的灵魂为材料,生成的虚空武器了。
她握紧破碎的法杖,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使用这个虚空武器的用法,她需要调动自己的精神力,输入到虚空武器之中,转化成特殊的法术冰风暴。
“是这样子使用么?”
她提起了法杖,在那些怪物即将逼近自己之时,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萎靡了不少,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实现中出现了一片红区。
本能告诉她,她可以直接操控红区的移动,最多不超过自己身前50米,这片红区在接下来的时间将会迎来冰风暴的打击。
她果断选择了将红区释放在那些怪物奔向自己的方向上。
刹那间,在怪物即将追上自己之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华美的法阵,无数尖锐的冰刀从空中坠落,带着强大的动能,将红区覆盖范围化成了屠戮的场所。
那肆虐的冰刀将那群没有什么智商、前赴后继涌向自己的怪物给刺穿,很快地面上就铺满了那些怪物的尸骸,密密麻麻的冰刃贯穿了他们的身体,那场景看上去多少有些吓人。
仅仅只是持续了20S的冰风暴,就清空百分之七十的怪物。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阿黛尔安全了。
因为周围那些零散的怪物开始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阿黛尔:危!!!
的确是喜悦,劫后重生的喜悦。
可是自己是不是苏醒的太早了,她感觉自己不出预料,是没有可能躲得过这些四面八方围过来的怪物的。
她心中一发狠,将那冰风暴的红圈覆盖了自己。
她刚刚想要释放的时候就发现了,当红圈覆盖自己的时候,自己所处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仅仅只能覆盖自己周边的十几厘米的绿色光圈。
被围住的她没有办法,只能放手一搏。
随着那些怪物越来越靠近,在最前边的怪物离她就几米左右时,她忍不住尖叫的释放了冰风暴。
天空中再次降下了无尽冰刀,伴随着一阵轰炸一般的响声,那些有着前仆后继送死的勇气的怪物们在这片肆虐的冰风暴之中哀嚎和凋零。
阿黛尔瘫坐在地上,望着已经没有了声响的地面,那一根根冰刀耸立在地面上,将那些玩具一般的怪物贯穿,它们再也没有了动弹,似乎在被贯穿的那一刻就丧失了生命。
但是阿黛尔还是不敢靠近那些怪物,天知道这些怪物会不会突然暴起给她来上两下。
她真的一滴都没有了,第一次的冰风暴在释放之后持续了20s,第二次的冰风暴却只持续了10s,且还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她能够感受得到,她已经没有办法以冰风暴召唤出哪怕是一把冰刀了。
突然,这片抽象的空间开始扭曲和坍塌,这些军队一般的怪物被缓缓抽离,和坍塌的空间一起,在阿黛尔蒙圈的视线之中,汇入到她紧紧握着的法杖身上。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舒畅,双腿微微合拢,一股微妙的感觉传来,她发现自己手中法杖上的裂痕弥补了大半,甚至于本来脑袋的头痛也消失了,一股被精神力填满的感觉让她脑袋微微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