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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

“好,那我走了,”眼看着红日西坠,自己也该出宫了,刘曜不舍地道,“容儿,保护好自己,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先顾好自己,如果自己撑不住了,就给我送信,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你和欢如周全。”

说着话,他露出落寞的表情,每次都是这样,相见了,又要离开,不得不天各一方,但愿这样的折磨,快点结束。

羊献容亦是心中酸楚,但十分洒脱,“你走吧,万事小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刘曜抱了抱她,很快又放开,转身大步离去。

羊献容望着他的背影,许久之后才道,“欢如,回去吧。”

“是,母后。”

不远处的拐角处,司马衷脸色阴沉地看着这边的一切,手越攥越紧。

夏公公在旁,直打哆嗦,小声道,“皇上,他们……”

司马衷回头,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

夏公公一颤,吓的低头不语。

司马衷冷冷道,“不准多嘴,否则朕割了你的舌头!”

“是。”夏公公哪敢多问,他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何能容忍皇后跟刘将军这样亲近。

就算刘将军救了公主,可刚刚他居然跟皇后说了那么久的话,甚至还抱了皇后,皇后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很伤心、很依恋的样子,这也太过分了!

司马衷并不管他在想什么,回身离开。

其实,早在羊献容还因为疯病在邺城休养时,他就知道,是刘曜一直在陪着她。

那次他去看她,情难自禁,想要宠幸她,却因她是小日子,而没能成事。

然而他毕竟已经临幸过很多女人,也知道她小日子时,是什么样,那次的她,明显不同。

他虽然不擅长玩弄阴谋诡计,却也并不是任人欺瞒的笨蛋,即让手下秘密去查,自然很快就查到,羊献容染了瘟疫,以及刘家莫名其妙,捡了个孩子的事。

别人或许没有怀疑,可他有他的直觉,他知道刘曜对羊献容的情意,更已经从孙秀那里知道,他们曾经是夫妻。

当刚刚知道这件事时,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愤怒和绝望,当时他甚至想要亲手将羊献容碎尸万段!

然而他很快冷静下来,一来他对羊献容,确实是真心喜欢,而她也帮了他很多,可以说如果没有她,他未必能够顺利继承皇位,未必能够顺利除掉杨氏和贾氏。

二来,既然刘曜这样喜欢羊献容,如果他真的把她怎样了,刘曜极有可能会生出反叛之心,刘渊在匈奴五部威望很大,一旦他们叔侄俩反叛,内忧外患之下,大晋就会再度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然而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跟别人是夫妻,还给别人生了儿子,却又装做什么事都没有,留在自己身边,他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所以对羊献容,他信任、宠爱,却再也无法亲近。

羊献容虽也有察觉,却再也想不到,他已知道所有的事,否则,她哪还能这样平静。

刘曜亦不知,司马衷已经知道一切,不然也不可能放心把羊献容一个人留在宫里。

三人就这样互相打着哑谜,彼此欺瞒,各自痛苦。

司马衷并没有回太极殿,而是在御花园散步,走着走着,他忽地道,“夏公公,你说朕是不是该放手?”

要不要直接成全刘曜跟容儿,他们一定会感激他,他也能解脱。

可是,他不甘心。

他的皇后,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何况容儿答应他了,一定会永远留在他身边,教导皇太孙的。

皇太孙虽然夭折了,但他还会立太子,结果还是一样。

夏公公吓了一跳,“奴才……”

“算了,你什么也不懂。”司马衷摇头,也没指着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夏公公讪笑,冷汗都不敢擦。

“臣弟参见皇兄。”司马炽忽地走了过来,行了一礼,“皇兄脸色不大好,是否不舒服?”

司马衷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朕无事。”

就没了言语。

司马炽知道他对自己起了疑心,但仍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皇兄,臣弟方才看到刘将军,他似乎是从昭阳殿的方向过来,是否……”

他这是在提醒司马衷,刘曜对羊献容一直别有居心,说不定两人有私情。

司马衷冷冷道,“刘将军救了欢如,是朕要容儿带欢如拜谢他救命之恩,并无其他,你想多了。”

司马炽愣了一下,略有些尴尬,“原来如此,是臣弟误会了,皇兄恕罪。”

“丰度,你已成亲,也该懂事了,日后不关己的事不要管,也莫要起别的心思,害人终害己的道理,不用朕再教你吧?”司马衷心情不好,将怒气都发泄在了他身上,这话已经隐约指出,是司马炽害死了司马尚。

司马炽暗暗吃惊,皇兄不是没有证据吗,怎么这样跟他说话?还是说是皇后的意思,叫皇兄试探自己?“谢皇兄教诲,臣弟一直谨言慎行,不知哪里出了差错,还请皇兄明示。”

“朕只是提醒你。”司马衷上下看他一眼,道,“皇太孙夭折,朕心中十分难过,不过这储君之位,也不能一直空悬,依你之见,谁有资格,被立为皇储?”

司马炽如何不知,他不是在真心问自己意见,只是想看看,他对皇储之位,有多少念想罢了。“回皇兄,臣弟见识浅薄,何况立储之事,关系重大,皇上是否要听一听众臣们的意见?”

司马衷笑了起来。

以为他不知道吗,这个好弟弟早就已经鼓动朝臣们上书,立丰度为皇太弟,还搬出一大堆理由来,大有不立丰度为皇太弟,大晋就毫无希望的意思。

而朝中另一派,在羊献容影响之下,则力主立司马覃为太子,以安民心。

这两派虽还没有明着打起来,却因意见相左,时有争执,而之所以一直未有定论,是因掌控大权的齐王司马冏,一直没有表态——他也想当皇太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皇兄笑什么?”司马炽被他这一笑,弄的后背直发凉,“还是说皇兄已经有了人选?”

皇兄最近不知怎么的,总这么阴阳怪气,真叫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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