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国贸申请破产?”
白深深惊讶的问。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申请破产就只能看着自己最后的资源被一点点浪费丢掉,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所以,申请破产保护才是最明确的选择。”
“可是,按照谢安河的性格,他真的会这么轻易就认输吗?”
“谁知道呢。”
陆俢凛挑挑眉,说。
反正现在的谢安河对他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丝毫威胁,无论他再怎么蹦跶。
因此陆俢凛特别不想关心谢安河的问题。
“这下我们可以筹备婚礼的事情了。”
“还没有彻底搞定谢安河呢,你这样会不会太心急了?”
“放心,我安排的有人暗中看着谢安河。只要他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行为,我都会知道。在我的地盘儿,他翻不出来浪花来。”
“是是是,你陆四爷可是宁市跺跺脚的大地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白深深翻了个白眼,说。
“婚礼想在什么地方举行?西式的还是中式的?不然西式跟中式都试试,我不反对。”
“不要,太累了。”
一场婚礼就够累人了,再分别来一场中式一场西式,那岂不是要累垮掉。
“好吧,那到时候我们先选婚礼策划公司,然后看看是西式还是中式。在此之前,宝贝不应该先带我去见见咱妈吗?”
“恩?”
白深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耳根特别红。
“放心,会带你去见妈的。”
说起来,她之前还说过什么时候跟暮声哥哥一起回老家去看看。老房子被暮声哥哥买了下来,不知道现在那里面怎么样了。
现在想来,她还是挺怀念的。
“那你可要快一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孩子都有两个了,他还没被带去见过丈母娘,想想还真是遗憾。
大抵是因为解决了谢安河这个大麻烦,所以两人的心情都挺轻松的。
该走的程序都走了之后,新华国贸正式破产。
等彻底收尾结束,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谢安河跟陈暮声在一起喝酒,以朋友的身份。
“回国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走到现在的局面。想想还是挺可笑的,呵。”
他当时带着把陆家毁掉的心情才回国的,可现在,失去一切的却是他自己。
真可笑。
陈暮声一言不发的看着不停喝闷酒的谢安河,等到觉得他喝的差不多了才伸手阻止。
“最近你的身体很不好,不要再喝酒了。”
“除了喝酒,我还能做什么呢。”
谢安河苦涩的勾着唇角,甩开陈暮声的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砰地一声,酒杯被放回桌子上。
谢安河眯着眼看陈暮声:“你是不是在埋怨我?是不是很恨我?你感觉到了吧?我对你的不信任。”
陈暮声没有回答,但是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哈。”
谢安河笑,像是疯了一样。
“真是搞不懂你。明知道我不信任你,怀疑你,甚至疏远隔离你,你却还要站在最后帮我。现在也是,我打电话让你出来你就出来了。换做是我,呵……”
陈暮声蹙眉:“你不信任我是应该的,那样的情况下,我本来就该全程回避。而且,除了工作之外,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吗?”
谢安河笑着重复,眼神意味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喝了不知道多少酒,陈暮声蹙眉,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谢安河没说话,只是懒洋洋的摆摆手。
陈暮声点点头,大步离开。
等他离开后,包间只剩下谢安河一个人。
他的目光停留在对面陈暮声的手机上,意味不明的喃喃自语:“朋友吗?既然是朋友的话……”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恐怕就只有谢安河才知道了。
他回头看了眼,然后拿过陈暮声的电话,动作敏捷迅速的拆开,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后又快速还原,放回原处。
陈暮声回来,丝毫异样都没有发现。
“我要走了。”
谢安河忽然说。
“去哪儿?”
陈暮声蹙眉问。
虽然他觉得以谢安河的性格就这么轻易的认输有些不真实,可想到新华国贸遭遇的重创,想到他那段时间的颓然,又觉得或许是打击过大所以才大彻大悟。
听说他要走,他是吃惊的。
“我已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再留在这个地方又有什么意义?每天看着陆家还逍遥在宁市吗?呵,我可做不到。”
谢安河嘲讽的摇摇头。
“还回去吧。”
陈暮声说的是自己认识谢安河的地方,也是谢安河一直生活的地方。
他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换个地方生活。”
那座城市有他太多的抱负和不愿意面对的苦难,回到那个地方只能折磨他。只会让他日复一日的面对自己失败了的痛苦。
这是谢安河告诉陈暮声的理由。
“无论你去哪儿,安顿下来之后都可以联系我。”
“朋友吗?”
“朋友。”
看着陈暮声眼底的诚恳,谢安河的心里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想到自己活着的唯一目的和信仰,谢安河又沉默下来。
“好啊。”
他说。
语气轻松随意,好像真的释怀了。
谢安河离开的时候,陈暮声去机场送他。
“该放下的,还是早点放下的好。”
两人像普通朋友一样,在分别前拥抱了一下彼此。
谢安河在陈暮声的耳边说。
然后他放开手,转身潇洒离开。一直等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陈暮声才转身离开机场。
他认为既然谢安河已经离开,事情就已经结束了,所以自己这个时候再跟白深深说什么就不算是背叛,于是他把谢安河离开宁市的消息告诉了白深深。
打开消息看到内容,白深深惊讶的挑眉:“谢安河竟然真的离开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不真实?”
陆俢凛看了眼手机,见是陈暮声发来的,特别有意见的撇嘴。
“不管是真走还是障眼法,对我们都已经没有威胁了。”
说完,陆俢凛把白深深搂进怀里,不高兴的捏着她的下巴,问:“你跟陈暮声一直都有联系吗?”
“当然啊。”
她跟暮声哥哥的感情那么好,平时没事就聊聊天,这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