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哥哥嫂子因此上门来闹过 ,被陈东阳兄弟俩拿着菜刀哄了出去,后来陈氏的哥哥嫂子因为骗了别人钱,被人家半夜上门给杀了,村里人都说,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陈氏拉过徐宝珠的手,笑容满面,“宝珠啊,你可是个好姑娘,海城这小子如是欺负你,告诉舅娘,舅娘不饶他!”
“哎呀,舅娘,您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还欺负她,都是他欺负我!”
李海城矫情地喊。
“老远就听到你这臭小子在嚷嚷,就你还会被人欺负?打小啊,那心眼子就多得很,你爹刚走那些日子,你娘成天以泪洗面,我们都担心她会想不开,你呢,那时才三岁是四岁的,一整夜的不睡,拉着你娘的手,不哭不闹,就那么看着你娘,你娘后来心疼你,跟你保证,绝不轻生!你听了这话,两眼一翻白,直接躺倒了,倒是把你娘吓得不轻,以为你病了,刚要去找郎中给你瞧病,你小子倒打起呼噜来了,把我们给笑得啊……”
二舅娘卢氏来了,手里拎着一只刚杀得鸡。
“二舅娘,亏我还从城里岳家老店买了玫瑰香酥饼来孝敬您,您就这样当着别人的面儿揭我的短啊?哼,哼,真是的……”
李海城这话说完,卢氏瞪大眼睛,“真的啊?好小子,娶了媳妇果然不一样了,知道孝顺舅娘了!”
“舅娘,我以前也很孝顺啊!”
李海城辩驳。
“是啊,娘,我海城表哥可孝顺了,您忘记了,有一年秋天,我姑嫌乎他不听话把他打了,他呢,一个人跑到咱们家来,咱们对他好吃好招待的,后来第二天,他拿了您箱子里攒的体己钱就跑没影儿了!”陈东祥有一子两女,儿子陈豹,大闺女陈香,小闺女陈月,陈香已然嫁人了,说话的是小闺女陈月,年纪跟徐宝珠差不多,也许好了婆家,好日定在明年春天。
“我哪儿有那么做,那绝对不是我!”李海城窘笑。
“对啊,那怎么可能是海城表哥呢!我海城表哥到哪儿都是一扫光,什么吃的喝的玩的,他都可稀罕了呢!”
陈东阳两子一女,说话的是小闺女陈媛媛,今年刚十岁。
“你这小丫头,还说我坏话?”李海城说着,就去抓陈媛媛,陈媛媛喊一声,“哥,表哥欺负我……”
她那俩铁塔似的大哥挡在她面前,冲李海城嘿嘿乐,“海城,先跟我们玩玩呗!”
陈虎说道。
“就是,就是,媛媛还小,不值得动手的,跟我们玩,来来来……”
陈猛也说。
“我才不跟你们打呢……”
李海城白他们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哼!”
陈猛跟陈虎都笑他,“你啊,就是只纸老虎,弟妹啊,他敢欺负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
“嗯,宝珠谢谢表哥!”徐宝珠福了福,一脸笑意莹莹。
“你是那头儿的?”
李海城气哼哼的。
“你好我就是你这头儿的,你不好,我就是别人那头儿的,你啊,且行且珍惜吧!”
徐宝珠说了这话,陈氏跟卢氏都笑。“小四儿啊,总算找着能收拾你的了,真是不错!”
哼!
李海城冷哼了一声,脸色不虞。
一旁陈虎扯了他,“走,咱们去河边瞧瞧,运气好能叉几条鱼回来!”
“对,我们也去!”
陈豹跟陈媛媛都跟着走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果然从茅草绳儿串了一串儿鱼回来,大的小的都有,有的还活蹦乱跳的。
陈氏当即就洗了几条上锅焖上了。
小一点的也没浪费,收拾好内脏,拿面粉裹了,油锅烧滚了之后,把面粉鱼都给丢进去炸了。
饭菜这会儿也都做好了,一家人分成两桌,一桌男的,一桌女的,桌面上都是七盘子八碗的,十分丰盛。
陈家兄弟俩没分家,也说好了,一辈子都不分,所以他们吃饭干活都是一起的。
不管是妯娌还是孩子们之间都是十分团结和睦的。吃饭的时候,更是你尊我让的,十分和美。
还在吃着饭,李海城就跟陈虎三兄弟说好了,下午到山中去打猎,等猎来了野物,就吃烧烤,吃叫花子鸡!
对于烧烤,陈虎他们没异议,但什么是叫花子鸡?
陈豹年纪最小,也说话最直,“海城,说说吧,又背着我们去哪儿吃好的了?”
“我……”
李海城话没说完,忽然陈家院门被人推开,紧跟着有人踉跄着跑进来,“东阳,东祥,你们快去看看吧,虎儿媳妇家里出事儿了!”
第三十一章 救命啊
“吉叔,咋回事?”
陈东阳腾地站起来,问来人,来人是陈家不出五福的一个堂叔,叫陈玉吉。
“我今儿个去刘家庄办事儿,办完事儿要走,就看到城里衙门的魁五带着一帮衙役去了刘大庆家里了,我知道刘大庆是茵娘的娘家大哥,所以就急忙跟去看,这一看把我气得,你们是不知道,这魁五竟是李大庆找去的,说是家里出了内贼了,还说内贼就是茵娘,茵娘跟他争执,他竟打了茵娘,我一个人也拦不住,快点,你们快去吧,去的晚了,人就被魁五带走了!”
啊?
大家惊呆了。
须臾,陈虎站起来,去厨房拎了把菜刀就走。
后头陈猛拿铁锹,陈豹拿斧头,仨人一前一后就出了陈家。
“这……这怎么话说的,茵娘不是回家伺候生病的亲家了吗?怎么这会儿冒出这事儿来了?”大舅娘陈氏急哭了。“他爹,你快去瞧瞧啊,可别出事儿了!”
陈家三兄弟的性子都是火爆的,这会儿见着自家人给欺负了,那怒气自然就到了头顶了。
陈东阳抬腿要走。
老二陈东祥过来,“大哥,这事儿,你别去,还是我跟去瞧瞧!你跟刘家怎么说也是亲家,太闹开了不好,再说你这样找上门去,会被人诟病的!我去!”
“就是,大舅,您别去了,我跟二舅一起去,没事儿!”
李海城过来劝说。
“我也想去……”徐宝珠挪蹭过来,小声说道。
李海城看了她一眼,有心说,老爷们去办事儿,你一个女人跟着干啥?但看看她眉心蹙着,小脸都皱皱巴巴了,显然害怕留在这里局促,当下嘀咕了一句,“不准多话!”
“嗯,嗯,我什么都不说,我就跟你后头!”
徐宝珠当即小脸有了笑意。
李海城瞪她一眼,想说,你还真是个甩不掉的小尾巴啊!
但看她一汪秋水般的眼睛,含着娇羞看着自己,又莫名的有点于心不忍,所以迈大步就走。
徐宝珠急忙跟上,他步子大,她追得急在后头小跑着,引得二舅娘卢氏喊:“海城,等等你媳妇,走那么快,她哪儿跟得上啊!”
“舅娘,没事,没事,我当锻炼了!”
徐宝珠回头应了一句,倒给卢氏说楞了,啥?锻炼?什么是锻炼?
徐宝珠窘,想起自己这是在古代,古代人哪儿有锻炼健身一说啊,当下回头冲卢氏笑笑,挥挥手,这就跟着出了门。
原本这刚成亲的小媳妇是不能跟着夫君到处跑的。
但陈家出了事儿,陈氏心里一团乱,正担心着那仨小子,卢氏也不安心,所以小辈儿的不在乎,老辈儿的也忽视,这才给徐宝珠浑水摸鱼跟着出去的机会。
他们三人是坐着李家的马车去刘家庄的。
还没到刘大庆家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围了一帮人,四周还零散着站着几个衙役。
“刘大庆,我媳妇被我们家人疼在手心里,重话都不肯说一句,你竟打了她,今儿个老子要你的命!”
陈虎喊着,拎菜刀就上。
把刘大庆吓得腿都软了,“魁爷,救命啊!他持刀行凶,抓他,快抓他啊!”
他认怂,跑到魁五身后躲着,不敢出来。
“陈虎,你住手!”
衙头儿魁五喊了一嗓子,有衙役近前去把菜刀从陈虎的手中抢了下来,“有事儿说事儿,有理说理,你挥着个菜刀在这里行凶,当我魁五不存在啊?”
“魁爷,他刘大庆欺负自己的亲妹妹,还报官抓妹子,这简直就是无耻,这种人就欠揍,打他一顿,他才知道做人当善!”
陈猛到跟前,欲要去拽拉刘大庆,把那货吓得都尿裤子了,“别打我,别打我!茵娘是个丧门星,每次她回来住,我们家都要倒霉,这回更是家里的银子都没了,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啊,是我们一家子省吃俭用攒的,就这样不翼而飞,我……我不找她找谁?”
“哼,你丢了银子要找我媳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茵娘拿的?”
陈虎厉声呵斥他。
“家里没外人来,就她一个,不是她还有谁?”
刘大庆说道。
“我没有拿你的银子,我一直住在厢房里照顾娘的,你……你不要乱说!”
茵娘已经哭得跟泪人似的,脸上被打的手指印还在,看到自己的丈夫陈虎,更是委屈,这会儿说了一句话,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茵娘,你别哭,我给你出气!”陈虎见着媳妇难过成那样,怒气更盛!
一把从陈猛手里抢过了铁锹,兜头就冲着刘大庆拍去了。
刘大庆是躲在魁五后头的,他怎么都没料到当着魁五的面儿,陈虎还敢打他,所以犹自还在那里指责茵娘,骂声不断呢,等回过神来,铁锹就到跟前了,他抱头鼠窜,但肩膀还是给铁锹拍到了,啊的一声惨呼,扯着嗓子就喊,“陈虎,你……你敢拍魁爷,魁爷抓他!”
他这典型的就是挑拨离间。
陈虎再恼火,那也不能打官差啊!
魁五不是个糊涂的,知这刘大庆德行。
但看陈虎当着他的面儿都敢打人,当下也是有几分恼火,“陈虎,你太嚣张了,来人,把他按住了!”
有人过来,把陈虎揪住。
陈虎挣扎,“魁爷,我不是冲您……”
“哼,冲谁也不成!来人,把他带走,还有刘大庆,刘茵娘等一干人等……”
说着,就要带人走。
“这不是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