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连花羽都懂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懂?”逐月似乎有些怒气,“本殿看你就是不想接客,还揣着你那四小姐的架子呢?”
“四小姐?”
花羽不解地看着冷面,然而冷面不爱说话,也只是微微一点头。
“这里是官窑,谁以前还不是个大家闺秀了?你现在看看,谁还有小姐的样子?风尘女子就该有风尘女子的样子,你可以自视清高,可以傲慢地挑客人,但是你不能顶着花魁的头衔吃白饭。”
逐月难得语气这么重的对沉家人说话,而香罗也像习惯了一样,无所谓地说到:“行啊,那也行,殿下要了我,我马上就挂牌出去,价格殿下来定,如何?”
梦姑有些吃惊地看着香罗,逐月是什么性子梦姑还是知道的,金盏当年那么得宠也没有侍奉过逐月,这香罗…
逐月看着香罗拉下自己的外衣,轻佻地摇晃着,一抹半透明的肚兜眼看就要掉下来。
逐月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好一个香罗。先把故事听完再说。”
香罗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半倚在一旁,梦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真要指名香罗吗?你可是连金盏都不碰的。”
冷面轻轻地一哼,梦姑没有明白。
“先听故事。”
这故事逐月听的就十分耳熟了,说的似乎就是沉木和四殿下的事,但是听着傻妞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仿佛她亲身经历一样。
“梦姑。”
“殿下你说。”
“这傻妞是水木送来的?”
梦姑点点头,一脸疑问,“怎么了殿下,哪里不对吗?”
逐月沉思着,“傻妞说的这些故事,是谁告诉她的?不说其他的,单说这一段,沉木和老四的事情败露的时候,水木是住在沈府的,一直在忙紫气东来的事情,就算人是她弄来的,那她是从哪里弄来的,不是水木教的傻妞,又是谁教的?”
“这…这…”
梦姑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这些,而且她也不关心这个,傻妞带给她的收益太过可观,她已经忘乎所以了。
“就猜你什么都不知道。”
逐月从鼻子里哼出气来,继续听故事。
不多时,故事说完了,金盏木然地上前,摸了一下缸旁边的某个地方,底下的恩客又开始嚎叫了。
“哦哦哦!开始了开始了!”
“最精彩的要来了!”
听到恩客们这么说,逐月也来了兴致,放下茶杯,细细地看着大缸的变化。
很快,原本黄色的缸就变成了透明的,缸里面恶心的样子展露了出来,满足了充满恶趣味的恩客的好奇心。
“啊!那个漂浮的肉沫真的是太棒了!”
“还有沉在缸地下的四肢,真是美妙啊!”
“还有那残缺的身体,啧啧啧…”
楼下的重口味让花羽觉得有点恶心,原本缸一变透明的时候,冷面就捂着了花羽的眼睛,花羽也乖巧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问。
梦姑连忙说:“殿下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让香罗带你回房休息。”
逐月摇了摇头,指了一下傻妞泡在缸里残缺的身体:“香罗,那个身体,你难道不熟悉吗?”
“不熟悉,我怎么可能熟悉这么个破锣丑丫头的身体?”
“那沉木的身体你熟悉不?”
“哈哈哈殿下,”香罗失态疯笑:“殿下你是找二姐找魔怔了吧?这么个玩意儿也能认成是二姐?再说了殿下,那件事情不是过了吗已经?”
逐月为了让自己看的更清楚,起身下楼去了,梦姑见状也跟了下去。
“下去吗?”
冷面问花羽,缸里的情况一言难尽,他怕花羽受不了。
花羽抿抿嘴,“殿下都下去了,我们也下去吧,我闭着眼睛,你抱我。”
“好。”
冷面一把横抱起花羽,追上了逐月。
逐月已经站在了缸前,细细地看着缸里面的身体。
冷面就站在台下,把花羽放在了一张空凳子上。
“这不是二殿下吗,殿下好久没有来了啊,怎么,也对这个感兴趣?”
台子下有胆子大的恩客嚎了一嗓子,引得四周发出轻微的哄笑声,随即就消停了,那毕竟是二殿下,玩笑开大了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没想到逐月看了眼台下的人,浅笑一下,“本殿不知道你们晓不晓得,沉家?”
台地下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回答着知道,也有人一脸茫然。
“说知道的,你来说说你认识的沉家。”
逐月站在离缸一尺远的地方,好笑地看着香罗,香罗一阵不自在,倒也没什么。
就是缸里的傻妞反应一下子大了起来,拼命地扭着身体和头,沙哑着嗓子一个劲的叫唤着。
“殿下!殿下是我啊殿下!我是沉木!”
“呸,二姐才不似你这般痴傻疯癫,脸都不一样,你也好意思冒充!”
香罗啐了傻妞一口,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沉家虽然已经没了,但是她们姐妹间还是有点情谊的,若说沉木和沉水木不对付,那也只是她们互掐罢了,香罗容不得别人说她们的姐妹如何。
“我真的是沉木啊四妹!”
傻妞嘶吼着,摇晃着脑袋,扭动着身体,“你忘记了吗!小时候!我们被马蜂追!你遁地!带着我一起逃跑的!你不记得了吗?!”
香罗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还真是二姐?但是二姐怎么会是这副鬼样子?人皮面具?易容?狼眼里可没有这么厉害的易容师…
香罗伸手捏了捏傻妞的脸。
“疼!疼!你这么用力捏做什么!”
“哼,”香罗将手伸到了金盏面前,金盏麻利地扯下衣服上比较干净的部分,用力地把香罗的手擦了一遍。
“不记得,本小姐会遁地众所周知,但是遁地还带个你?本小姐未必要那个本事…”
香罗轻佻地笑着,手指划过大缸的边缘,引得恩客们吹起了口哨。
“不记得…你居然说不记得…”傻妞明显很激动,整个五官拧在一起,“殿下!那你也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沉家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我…”
砰的一声闷棍,傻妞被金盏用小木棍打昏了过去。
“拉下去拉下去,不讲故事就不讲,还这么扫兴!”
梦姑一脸嫌弃地挥着帕子,让金盏将大缸推了回去。“殿下你看…”
逐月还是多看了眼傻妞,右胸旁边的红蛇,是他亲手烙的,虽然被毁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位置和兽印的大小,不会有错。
“告诉金盏,别一直打她了,多给她弄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