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着这难得出门的五殿下,他就赏了大家伙儿一个暖炉。
御花园管事和内侍们感恩戴德,管事的顺嘴又说了句:“殿下是否需要姜汤暖暖身子?奴才下去熬一碗。”
随风还未回话,铃铛笑着拍了拍随风的肩膀:“殿下,空如熬的姜汤可好喝了,一点儿姜味儿都没有,你让她去。”
空如听了连忙跪下,没有说话。
随风斜眼看了看铃铛,笑意浓浓,也勾了勾嘴角:“行吧,本殿也渴了,你让她跟着管事的下去,弄四碗汤来,记得要爽口点。”
“是。”铃铛点点头,轻轻踢了两下空如:“殿下的话听到了,还不快去!”
“奴婢遵命。”
空如跟在管事的后面,去了御花园的小厨房。
“管事公公,你们去休息吧,四碗汤而已,奴婢来就可以了,你们去端个暖炉回房就好。”空如低着头,甜甜地说着。
管事的一听,这样也好,就笑了:“那就有劳姑娘了。”
管事的和内侍去了内务院,五殿下的口谕也算是好用,内务院马上给御花园拨了个暖炉和碳,几个人欢喜地抬着暖炉抱着碳,回到了御花园。
刚刚进御花园,管事的就看到了端着四碗汤出来的空如,正巧一行人被电闪撞见了。
“大姑姑好…”
电闪看了看略显尴尬的管事,挥了挥手:“没关系,殿下知道你们冷,才给拨了暖炉,去拿也是常理,反正汤也好了,你端过去吧。”
“多谢大姑姑!”
管事的让内侍们回屋,自己接过空如手里的汤,三个人走到了花亭里。
“殿下,汤是空如做的,刚才管事的去内务院了,没有进厨房。”
电闪悄声在随风耳边说,随风点点头,一脸淡然,“无妨,你试毒吧。”
试毒!
空如明显愣住了,她怎么这么傻,怎么会没有想到主子们的日常饮食都需要试毒!更何况是她这个一早便暴露目标的人!
铃铛察觉到空如的神色不对,便看了看四个碗。三殿下的药无色无味,根本看不出来是四个碗都下了药,还是其中一碗。
突然,铃铛看到空如对着自己,悄悄比了个一。
铃铛看了看四个碗,其中一个碗里只有一片姜片,而电闪雷鸣正好在尝另外两个碗。
真是个蠢货。
铃铛心下暗想着。
“殿下,奴婢也帮你尝尝吧。”
铃铛说着,就端起了只有一片姜片的碗,将汤喝了个底朝天。
铃铛的举动让空如震惊,这是什么意思!不应该是给五殿下喝吗?!她怎么自己喝了!
空如慌张的神色马上落在了随风眼里,随风制止了电闪雷鸣的试毒,“去,叫院判大人来。”
“殿下,你不舒服吗?”
随风握着铃铛的手,轻轻抚摸着,“如果这汤里没有毒,那个丫头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了?是因为喝了有毒的汤的人不是本殿吗?”
电闪雷鸣看了一眼眉头微皱,脑门有汗珠渗出的铃铛,立马会意,电闪飞身去请了院判大人,直接去了承露宫。
随风淡淡地对御花园管事的说:“这次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声张。铃铛,随本殿回宫。雷鸣,捆了那个丫头,别让她自尽了。”
“是,殿下。”
“奴才恭送殿下。”
御花园管事的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叫了内侍,抬了双人步撵出来,送随风和铃铛回到了承露宫,电闪和院判已经在宫门口等候了。
“雷鸣,将那个丫头带下去好好审问。”
雷鸣拉着空如,让她跪在院子里。
承露宫的宫人们路过的时候偶尔看一眼,离开五谷丰登楼的时候偷摸着指指点点。
小兽园的兜兜也听说了,带着危羽从五谷丰登楼门口路过,看了眼空如,又走了。
随风和铃铛也没有回寝殿,而是直接坐在大殿里,让院判给看看。
院判把了脉,扎了针,又仔细看了看铃铛的眼睛舌头,对随风拱手道:“回殿下,铃铛姑娘却是是中毒了,只是这毒甚是少见,不像是出自夜天狼。”
“那是否致命?”
随风看着院子里跪着的空如,饶有兴致。
院判答道:“此物奇特,并不是直接置人于死地,铃铛姑娘现在应该陷在幻觉里,如果长期服用这样的药物,只怕是不死也疯啊。”
哦,是慢性的药啊。
随风有些明白了,空如一进来就被自己识破了身份,所以没有机会给自己下药,更没有机会接应外面的人拿到后面的药。
铃铛不知道这是慢性的,为什么空如还下药了呢?
“这个人这么蠢的吗?”
随风抿了一口茶,突然嘴角一勾,“雷鸣,问清楚后,拨到本殿身边伺候,你们可以休息了。”
哈?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铃铛,被院判扎了几针有些清醒,听到随风的话后彻底醒了。
“殿下你说什么?!”
这个殿下要搞什么鬼!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说好的直接把三殿下审出来的,怎么突然要把人拨到自己身边伺候了?伺候?哪种伺候?!
“是,殿下。”
其他人不了解随风,可电闪雷鸣太懂他了。雷鸣拉起空如就往角楼走去,空如一脸茫然,木木地被牵着走了。
休息?不存在的。
电闪伸了个懒腰,扶着铃铛也去了角楼,只剩下院判在大殿里。
“殿下,你看…”
“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这两个人本殿都有用。”随风喝着茶,语调略微有些上扬,看样子挺开心的。
“殿下,那你的身子?”
算算日子,已经十二月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随风偏头想了一会儿,“药停了吧,该准备父王的大寿了。”
“是,微臣明白了。”
院判早就想停了随风的药了,天香娘娘一个劲的催,现在好了,终于肯停药了。
只是殿下的药一停,又要和二殿下正面干了…
院判自己想着,背着药箱就骑着马回尚医院了。
角楼里。
电闪雷鸣坐在上座,下面跪着空如,铃铛躺在床上。
“殿下恩典,免了你每日的掌嘴,现在还允你近身伺候,你的知道分寸。”
电闪的语调不重,但是带了几分内力,压的空如趴在地上喘不过气来,好像背上被人打了好些个板子。
“殿下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若他抬眼要你侍寝,你就是殿下的人了,别做对不起殿下的事,”雷鸣比起电闪,凶了很多,就像划重点一样,“不管你以前的主子是谁,你现在都是承露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