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轻璇想不到他居然问出了这么寡言廉耻的问题来,她红着脸道:“你当时自然是穿着裤子!”说完这句话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着了他的道儿。
胡小天笑道:“我穿着裤子,把她的头塞在双腿间能干什么?唐铁汉,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这……你……”
胡小天道:“你一定是以为我逼迫你妹妹用嘴帮我做那种事……”
“我没有,我没有想过我妹妹用嘴帮你做那种事……”两人一问一答,虽然没有明说做得到底是那种事,可现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所有在场的女性都听得那是脸红心跳,唐轻璇羞得恨不能一头撞死过去,我的傻哥哥啊,你可真是够蠢的,怎么那么容易上这坏人的当啊!
“你撒谎,你敢对天发誓,你若是那么想过,你唐家满门上下不得好死!”
唐铁汉张大了嘴巴,他可不敢发这种毒誓,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唐文正看到儿子被逼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暗骂儿子没用,又恼怒胡小天出言不逊,他冷哼了一声道:“胡大人!”提醒胡不为他儿子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胡不为此时的心情如同三伏天喝了冰镇绿豆汤一般酣畅淋漓,一连叫了十几个爽字,明明看到唐文正气得脸色铁青,也听到他叫自己,只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胡小天步步紧逼不给唐铁汉任何喘息的机会:“你有没有那么想过?”
唐铁汉被他逼急了,冲口道:“是,我是那么想过!”现场响起一阵惊呼之声,几位长者缓缓摇头,显然对唐铁汉失望之极。唐轻璇这会儿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感觉自己从头发根到脚趾甲全都麻木起来了,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知道了。
胡小天张大了嘴巴,看样子惊奇的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他大声道:“你有没有人性啊,这么想我倒还算了,居然这么想你亲妹妹,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然后向京兆尹洪佰齐躬身行礼道:“洪大人,事情已经清楚了,根本就是这唐铁汉心胸肮脏龌龊,所有谎言都是他制造出来的。”
唐铁汉被呵斥得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方道:“你劫走我妹妹是不是事实?”
胡小天道:“你带了那么多人过来,口口声声叫我淫贼,要把我杀之后快,我要是不走,难不成站在那里等着你砍我?”
“可是你劫持我妹……”
“我打不过你,我解释你又不听,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你乖乖听话。”
“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妹妹劫到这里来?不是意图不轨是什么?”
胡小天哈哈大笑:“问得好!”他向唐铁汉走了一步,双目炯炯盯住唐铁汉道:“如果我说我和你妹妹之间清清白白的你相信吗?”
唐铁汉怒道:“鬼才相信你!”刚一说完,马上又明白自己又被他给阴了,气得黑脸又变成了紫色。
胡小天笑道:“看来你巴不得我对你妹妹做出不轨之事!”
“你放屁!你就是个淫贼!”唐铁汉被气得暴怒,扬起醋钵大小的拳头恨不能狠狠一拳砸扁胡小天这张可恶的面孔。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唐铁汉不说话还好,他越说话越乱,越说搞得形势对己方越是不利。
胡小天道:“说我淫贼,唐轻璇,你来带尚书府之后,我可曾对你做过半点非礼之事?”
唐轻璇无言以对,这厮的口才实在是太厉害,明明是自己占尽了道理,怎么搞到现在反而是自己有些理屈词穷了。
慕容飞烟道:“大人,唐小姐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子,有些话实在是羞于启齿。”
胡小天道:“她未嫁,我还未婚呢,她在乎名节,我一样在乎清誉,你们唐家口口声声叫我淫贼,说我对唐轻璇不轨,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把她带到这里,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行不轨之事,我有没有做过?唐轻璇,你告诉他们,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不轨之事?”
唐轻璇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憋屈到了极点,嘤!地一声哭了起来。
唐文正看到女儿被他逼成这个样子,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怒道:“胡大人,还请你家公子口下留德!”
胡不为道:“我的儿子我自会教训,小天,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对唐家小姐做出什么不轨之事?”胡不为这会儿心头这个畅快,一帮不开眼的东西,居然惹到我们胡家来了,老子是个奸雄,儿子也不是善类,犯到了我们手里,算你们倒了八辈子霉。
胡小天道:“孩儿不知道什么叫不轨之事,人不一样,看世界的眼光不一样,衡量善恶的标准也不一样,孩儿只知道何谓好事何为坏事,真是不懂什么叫不轨之事,唐小姐,不如你教教我,怎样行不轨之事。”
咚!唐轻璇直挺挺躺倒在了地上,这次是真被气晕了过去,因为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胡小天的身上,都没能及时做出反应。
唐文正冲上去抱起女儿,老泪纵横道:“女儿啊……你醒醒,你醒醒……”
唐家三兄弟气得冲上前要和胡小天拼命。
胡小天有恃无恐,京兆尹洪大人在这里,谅这三个傻小子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慕容飞烟慌忙将他们三人给拦住。
唐文正对女儿又是掐人中又是晃膀子,总算把唐轻璇给唤醒过来,她悲悲戚戚叫了一声:“冤枉……爹爹……我要回家……”此时唐轻璇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人扒得体无完肤,什么颜面自尊都没有了,她心中只想着回家,越快逃离这里越好,刚才还想着讨回公道,现在只求这恶棍不再找自己的麻烦就好。
洪佰齐叹了口气道:“两位大人,且听我一言!”
胡不为占尽上风,自然摆出高姿态,微笑道:“洪大人请讲!”
唐文正也没反对,紧紧抱着女儿,心中黯然,势不如人,多说无益,女儿的清白没有坏在这恶少的手里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至于其他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洪佰齐道:“我看这件事应该是一场误会,年轻人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我为官多年,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还好咱们及时赶到,没有闹出什么差池。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损伤,我看这件事不如就此作罢。”
唐文正双目之中充满愤怒的光芒,可当着两位大官的面他又不敢公然发作。
胡不为占尽了便宜,只是笑眯眯听着,一言不发。
洪佰齐道:“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胡不为轻声叹了口气道:“大家同朝为官,一殿为臣,咱们切不可因为这件小事而伤了和气,姑且不论今天的事情因何而起,犬子将唐小姐带到家中原本就是他的不对,这件事原是怪我们胡家多一些。”他虽然做出让步,可这番话根本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先说事发原因不明,又说他儿子将唐轻璇带到家中。唐文正听得真切,心中暗骂,老贼!明明是你那个恶子将我女儿掳到这里,怎么又说带到这里了,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奸人!我唐文正羞与尔为伍。
胡不为道:“今日所有的损失都算在我的身上。”他转向胡小天道:“小天,还不快给你唐伯伯道歉!”他这么一说等于是宣布这件事到此结束了。
唐家三个儿子自然不同意这种处理方法,想开口却被父亲的目光制止。
胡小天缓步来到唐文正面前深深一躬:“唐伯伯,侄儿年轻,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多多担待!”
唐文正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他连一刻都不想在胡府逗留,起身道:“胡大人、洪大人我还有事,告辞了!”拱了拱手,话都不多说半句转身就走。唐家兄妹看到父亲走了,自然也跟着一起走了,唐铁汉、唐铁成两兄弟被胡小天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两人临走之前恨恨指了指胡小天。
胡小天笑嘻嘻道:“草亭的事情怎么说?”
两兄弟听到他又提起烧草亭的事情,吓得转身就逃。
洪佰齐看到今天的事情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中暗自欣慰不已,他也没有继续逗留,收了人马,跟胡不为寒暄了两句,也告辞离去。
胡不为将洪佰齐送走,望着狼藉一片的后院,不由得摇了摇头。
胡小天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望着已经烧成灰烬的草亭,嬉皮笑脸道:“爹,草亭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
胡不为突然伸出手去,狠狠揪住他的耳朵:“孽障,看你干的好事!”
胡小天惨叫道:“疼,疼!撒手,撒手!”
胡不为松了手,又伸掌在他脑后轻轻拍了一记,不是真打,虽然口中骂着儿子,可眼神中却充满慈爱,今天儿子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喜出望外,他从没有想过,痴呆十六年的儿子清醒之后居然能够迸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刚才的表现真可谓是光芒四射技惊四座。胡不为望着已经成为灰烬的草亭道:“草亭、朝廷!你这头脑倒是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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