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五六分钟,从酒店后面的房间中,呼呼啦啦的走出几十人,俱身着红色西服,一看就知道都是赤衫队的帮众。
为首一人五十左右的年龄,标准的板寸头型,一根根的短发如同钢针一样树立着。面如重枣,目大眉黑,宽宽的肩膀,高高的身材,顾盼之间,豪迈不羁。
只见这人大踏步的走到跟前,首先深深的看了王恒一眼,随后一拱手对宋山沉声道:“宋堂主,在下赤衫队四统领黄柏,怎么今天到我赤衫队小店来了?不知有何贵干?”
金刀宋山见公子没吱声,他就明白所有打交道的事情是由他来做。
哈哈一笑,宋山朗声道:“红面黄柏,赤衫队里响当当的黄四爷,今天宋山来贵宝地,是想要找几个人?”
“额,宋堂主,是什么人让天龙堂的弟兄如此大动干戈,竟然找到这儿来了?”
宋山脸色一正,语气微沉道:“黄统领,名人不说暗话,今天来宋都生态园就是搜寻鬼头帮的余孽。黄统领,你别说不知道。现在你就给句痛快话,你是交还是不交呢?”
黄柏眉毛一扬,刚烈的一笑,“哈哈,宋堂主,你找鬼头帮的人,怎么到我赤衫队的地盘上来找了?莫非你有什么证据不成?不然,你也知道,我赤衫队在道上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
王恒一听,这个红面黄柏,竟然来个一推六二五,概不承认。这小子直接站了起来,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道:“红脸的,怎么现在改成白脸了?你说你不知道鬼头帮的人,但我怎么知道,他们人就在你的宋都生态园呢?”
黄柏脸色一沉,原本红红的脸盘立刻变得漆黑一片,一转头瞪着王恒,冷冽的喝道:“小子,你又是哪个葱?哪颗蒜?我和你们堂主讲话,哪有你插嘴的话么?没大没小的,你们天龙堂就是这么没规矩么?”
话刚一出口,金刀宋山脸色骤变,立想直接喝问红面黄柏。见宋山要有所动作,王恒微微一摆手,意思是由他来。
“红脸的,别看你长的像关公似的,但你比关二爷差的远了。小爷我战豪王恒,天龙堂的大公子,难道地位和你不对等么?怎么?看你凶神恶煞的,想唬我么?”
一听对面发话的这年轻人是战豪王恒,红面黄柏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叫不好,“怎么把这小煞星给招来了,看样子,今晚可不好过关了。”
在王恒来之前,红脸黄柏早已了解清楚战豪王恒的来历,尤其长白山脉中的那次恶战,彻底震惊了整个江湖。
一个玄段圆满级别的年轻人,竟然连杀黑水门的地段高手、玄段硬把子十几人,都赶上一个小型帮会的规模了。
自从长白山脉一战后,武林中已然达成共识。就是战豪王恒的威名、煞名,已经列入到行走江湖中、尽量少招惹的人物名单了。
现在知道站在面前的是战豪王恒,虽说黄柏的心里有点发虚,但即使在害怕,也不能坠了赤衫队的威风啊。
黄柏面带愤色、嘴里强硬的道:“战豪王恒,怎么?想找我赤衫队的麻烦?虽然你功力卓绝,但我赤衫队可没招招惹你。”
刚刚说完,黄柏感觉说的有点底气不足,又加了一句,“即使你找上我们赤衫队的麻烦,我们赤衫队也绝不含糊。”
听着黄柏外强中干的话语,王恒轻蔑一撇嘴道:“黄柏,不是我找你赤衫队麻烦,而是你赤衫队不懂规矩,找我战豪的麻烦。别说没有用的,立马把鬼头帮的人给我交出来,要不我就自己把他们揪出来。到时,咱们谁的脸面上也不好看。”
红面黄柏一听这话,禁不住暴跳如雷,涨着脸、高声喝道:“战豪,不要欺人太甚。别说我赤衫队没有藏匿鬼头帮的人,就是藏了,我看你又敢怎么样?”
他的话音刚落,王恒的脸色“唰”的一下落了下来,阴沉的如同天空中的乌云,大喝一声:“怎么办?别给脸不要脸,来人啊,给我搜。”
话音刚落,铁闸赵忠带着黑狼张一、花豹刘枣子以及二十多名天龙堂的弟子,凶狠的就往酒店的内部各个房间冲去。
红面黄柏一见天龙堂众人要冲进酒店内部,脸色大变,暴喝一声:“赤衫队弟子给我上,拦住他们。”
话音刚落,红面黄柏从身后抽出一把短柄双刃斧,挥摆间迎着铁闸赵忠爆冲而上。
铁闸哈哈一笑,嘴中喝道:“黄柏老儿,打铁的来会会你。”话音未落,手上黝黑、厚重的面板般的铁闸,猛的一抖,呼呼风声中,从下往上扬了起来。
火星撒溅中,红面黄柏的短柄双刃斧被磕了出去。双刃斧磕出的一瞬间,红面黄柏的左掌闪击出八掌,掌与掌连成一条线,在旁观者没有分清哪掌在前、哪掌在后的时刻,已然狂野的击到铁闸赵忠的前胸和双肩。
呵呵怪笑声中,铁闸发出烈烈的呼啸,如同铲车的庞大铁闸抡成了一个半展的扇形,转旋出层层叠叠、雾雾着着的黑云,那么猛烈的把红面黄柏的狂野八掌逼得撤了回去。没办法,红面黄柏的肉掌还没有练到可以力敌钢铁的地步。
在红面黄柏后退的一霎,赵忠的庞大铁闸,从左向右抡出了一个半圆,呼轰如怒潮般的把黄柏圈了进去。
铁闸赵忠与红面黄柏皆是力沉劲猛的路数,二人一交上手,呼呼喝喝间,具是硬拼硬砍。你一斧狂砍,我就一闸猛@撞;你一闸狠捣,我就一斧凶戳。
劲风刹那间充斥在周围,在旁边的两派弟子谁也插不上手。就是想插手,现在也没机会了。
而天龙堂弟子与赤衫队队员两伙彪形壮汉,就如同两列高速奔行中的火车,“轰”的一声就迎面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双方帮众皆是狂斩猛削,有一对一的,也有二对三,但无论是哪种对决,俱为出刀凶狠、下手猛烈。
在方圆不到三十多平米的范围内,死杀狠宰,毫不留情,一刀一带血,一斧一断筋,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千年世敌一般,玩命的拼杀。
刹时,刀光闪烁、刃影飞扬。厉喝声夹杂着鲜血、惨叫中蕴含着肉屑,一时间,场面又混乱、又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