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征疑惑地皱了皱眉。
“用来抑制你大脑里的内置发射器,”厉绥蹭了蹭他额角上的汗水:“所以别试图去联系别人。”
叶宇征垂着眼,良久,才低声问他:“你打算就这样一直锁着我?”
厉绥又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宇征,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叶宇征没说话,而是嫌恶地朝一侧躲了躲。
厉绥的手僵在了半空,他不落一点风度地收回了手,慢条斯理地道:“宇征,我劝你还是听话一点的好。”
叶宇征冷冷开口:“滚开。”
厉绥的眼眸沉了一下,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扣住了叶宇征的下颚,他强迫他转过头面对自己,接着朝他狠狠地吻了下去。
就在这一秒钟,一股强大的干扰电流直直地打在他的脑骨上,他低低哼了一声,被迫朝后连连退了几步:叶宇征用脑电攻击了他!
然而叶宇征的反应却比他要大上数倍,只见他像被巨大的电流猛地击了一般,身子猛地打了个挺,随即强烈的痛感袭击到他的四肢百骸,汇集到他的大脑。这股痛感实在太过强烈,他痛得眼前一阵发黑,大脑根本无法思考,浑身止不住地轻微颤抖起来。
抑制剂起作用了。
直到过了近十分钟,大脑里的剧痛才一点点缓解过来,然而这时他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冷汗完完全全打湿了。
他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整个人没有生气地瘫着。厉绥抬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禁锢,将他软下的身子抱了起来:此时他丝毫不担心叶宇征会反抗挣扎,因为他已经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能了。
☆、绝食
厉绥推开门,明亮的光线透进房间里来,叶宇征被光亮刺得微微清醒过来一点,轻轻皱了皱眉。
因为清醒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漆黑幽暗的房间里,让他有些分不清时间,他迷迷糊糊地朝外打量了一眼:看样子现在似乎是白天?
厉绥走到他身边,扶着他坐起来,又拿了个靠垫让他能够舒服地靠在床头上。因为他的表现还算得上好,也并没有拉扯反抗的迹象,厉绥见他被铁箍箍着实在难受,就将铁箍拆掉了,换成了一指粗的铁链拷在他的手腕、脚踝上。
叶宇征仰头靠在床头上,微微闭着眼。他的确没有反抗,箍在他身上的铁箍太厚重,他根本没有弄开的可能,既然没有可能,他何必还要费劲折腾让自己遭罪。
厉绥把他安顿好后,伸手从一旁取过个瓷白的盖碗,刚刚掀开碗盖,一股香甜的味道便扑面而来。他将瓷碗递到叶宇征面前,低声哄劝他:“从前你最喜欢的核桃酪,吃一点,嗯?”
叶宇征垂眼看着那瓷白盖碗里的浅灰色发红的甜酪,将目光转到了厉绥面上:“我不吃核桃。”
厉绥一愣,接着很快意识到叶宇征是故意的。
但这次他倒是真的冤枉叶宇征了,他的确是吃不惯核桃的味道。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叶宇征了,你看,连喜欢吃的东西都不一样。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你放我走吧。”
厉绥的脸色很沉,但还是保持了固有的风度,他勉强笑了一下,将瓷碗放到一边:“没关系,你不喜欢吃,我去给你弄些别的。”
“厉绥,”叶宇征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你到底想怎么样?”
厉绥探过身,在他鬓角处轻轻地吻了下:“你知道,我只是想要回到我们过去的关系。”
“不可能的,我已经订婚了。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厉绥脸色发青,冷冷地盯着他细白的手指半晌,忽然一把按住他的手臂,粗鲁地将他手指上那枚素简的指环撸下来,狠狠掼到地上。
他强自压抑地喘着粗气,好半天后,忽然抬手扣住叶宇征的下巴,对着他哑声道:“你乖乖在这里待着,不用很久,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叶宇征听得他的话,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他侧头看向厉绥,忍不住问道:“你要做什么?”
厉绥却没回答他,而是朝他吻了过去。叶宇征脸一偏,躲过了他的这个吻。他却并没有着恼,就势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下:“你好好休息。”
说着转身出了房间。
房间门关上的同一时间,叶宇征立刻坐直了身体,开始集中注意力发送脑电信号。然而他刚试图着向外界连接,大脑便立刻传来一阵钝痛。他忍不住低吟一声,痛苦地抱住头,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脑部一阵阵抽痛,一阵轰隆的耳鸣后,眼前黑成了一片。
直到过了十多分钟,这股剧烈的疼痛才逐渐舒缓下来。他四肢发麻地摊在床上,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还是这样,因为抑制剂的缘故,这几天只要他使用脑电,大脑就会传来无法克制的剧痛,这种蚀骨般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传达消息。
*******
成伯端着餐盘,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已经三天了,自从在那日曾处长的生日宴上叶宇征失踪之后,应少则就再也未合过眼。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接打电话,什么都不做,送进去的餐点连一点也未动过。然而派出的人一批又是一批,叶宇征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过这几天的时间,应少则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瘦了整整一圈。不仅如此,他的精神状态也十分不好,一双眼睛熬得通红,往日里他是最温文尔雅的性子,然而如今佣人们都不敢近前,只看着他的眼神都觉着那眼神能吃人。
应道封接了家里的急电,连夜从国外赶了回来。见到应少则的样子,他脸色一沉:“瞧瞧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应少麟连忙在一旁劝解:“大哥不是着急么。”
“光着急就有用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应道封见他那颓废的状态心里有气,到底还是心疼他。他转过头对应少麟道:“少麟,你先出去。”
应少麟知道父亲这是有话要对大哥说,况且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点点头朝外走去。
应少麟刚出去,应少则立刻抬头问应道封:“父亲,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东西差不多了,不过你知道,只要走出了这一步,就没有退路了。”
应少则没说话,眼神却十分坚定。
应道封表情算不上十分好:“虽然东西是够了,但是厉家毕竟根基深,厉竟廉这个老狐狸也很狡猾,如果这次一击不成,想要再找到这样的机会就不容易了。”
作为东部区的行政长官,厉竟廉的手其实是很不干净的。很早以前应道封就盯上了他,只是他的动作一直很谨慎,让人很难捉到破绽。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么多年也让应道封搜集到他不少的证据,只是碍于厉家的根基,不好贸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