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长得非常英俊，他穿着镶宝石的靴子，腰部佩戴着宝剑，俊美得仿佛天上的神！”
“那天在船上，所有的人都围着他，他朝着那些人露出笑，我就在不远处的礁石上偷偷的看啊，他好像被众星环绕的月亮，永远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
想起那日的场景，小美人鱼的脸颊上再次涌起红意。
明明是少女的心思，她甚至都不会跟几个姐姐们说起，可面对着漂亮的女巫小姐，好像只要被她的眼睛看着，她的嘴就跟被施了魔法一般，不自觉就将所有心思吐露而出。
“所以，你是看他长得英俊了？”楚妩问。
“不——他的人也很好的，对船员们都没有架子……”艾薇儿试图辩解两句，可一对上楚妩的眼睛。
“……是的。”
会爱上王子，第一眼确实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让她能从茫茫人群里找到他。
“这样的话……”楚妩弯腰，慢慢凑近这条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非常懂礼貌，在海里她明明可以自由的徜徉，却没有飞得很高，硕大的鱼尾巴近乎于挨着地面，还稍稍蜷起，这才能让她跟巫女的目光几乎与平视。
楚妩一靠近，两张同样美丽却风格迥异的脸彼此靠近。
怦怦怦——
艾薇儿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人鱼本身就是爱好美丽的存在，这会她的心跳声跟那晚见到王子时有的一拼。
甚至因为挨得太近，要显得更加强烈。
怦怦怦怦怦——
“那我也长得很好看，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小美人鱼海蓝色的眼睛都瞪大了，殷红小嘴张开，十足吃惊的看着楚妩，她伸手，慢慢捂住胸前的贝壳，似乎这样就能令她的心跳不那么激烈。
片刻后。
小美人鱼低着头，声若蚊蚋，“也、也喜欢的。”
“……嗯？”
她的声音太小了，以至于楚妩都没有听见。
人鱼同样是诚实的种族。
艾薇儿再次抬头，海蓝的眼眸注视着楚妩的，诚挚又率真的说道，“也喜欢……喜欢女巫小姐。”
雪团子：【！！！！！】
它们这些来辅助的系统，都是知晓楚妩曾经“战绩”的。
比如她每个世界不止破坏剧情，还要挑一只美人儿谈恋爱的事，可没想到啊……现在的宿主除了漂亮的男孩子，居然连女孩子……哦不，连一条鱼都不放过了是吗！
每次宿主遇到糟糕的女主，就直接把她干掉；遇到可爱的，就先一步开始撬男主的墙角。
果然——
丧（gan）心（de）病（paio）狂（liang）！
宿主你醒醒啊！
“但我已经想遇到王子了。”单纯小美人鱼又说，“而且我们都是女孩子，是不能在一起的。”
雪团子死死盯着楚妩，见自家宿主唇角勾起一抹艳丽得有些奇异的笑。
但好歹，她没把女人可以搞百合这点告诉小美人鱼。
——感恩宿主，善心大发的没有彻底毁去这个纯洁的童话世界！
“我知道了。”楚妩也没揪着这点不放，“所以你是想变出双腿，去到陆上跟你心爱的王子见面是吗？”
小美人鱼点了点头，“他弄错人了，那晚救他的人应该是我了，他应该爱上的也应该是我。”
这么说，小美人鱼也没有对那位未婚妻的怨恨，毕竟她将王子放到沙滩之后，那位也确实将王子带回去照顾，同样是王子的恩人，她甚至是感激对方的。
楚妩看她目光纯粹，终究没有把“那他知道真相后，仍选择跟那个女孩在一起你要怎么办的”问题给抛出来。
楚妩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女巫。”
小美人鱼再次乖巧点头。
“我可以让你变出双腿，可从我这里拿走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楚妩伸手，轻轻勾着小美人鱼的下巴，令对方跟自己漆黑的目光对上，“小美人，你愿意付出什么呢？”
一瞬间。
艾薇儿呼吸加重，脸颊潮红。
“我、我愿意的，我可以把……”
话到一半，突然卡壳了。
倒不是艾薇儿突然舍不得，她最初听说海底女巫的传说，是想把自己的嗓音给对方做交换的。
但现在……
女巫的嗓音不同于人鱼歌唱式的天籁，但同样十分好听，连她都忍不住入迷，再纵观对方全身上下——
眼前的女巫实在是太美了，小美人鱼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来给她交换的东西，艾薇儿都要急哭了。
楚妩看出了这点，望着小美人鱼染着泪意的海蓝眼眸，“你的眼睛非常漂亮，我很喜欢。”
小美人鱼的脸颊又红了，“这双眼睛能得到您的喜欢，我非常高兴。”
楚妩笑了笑，“我的意思是，用你的眼睛做交换，我可以给你双腿，到时候你可以去到岸上，告诉王子，你才是那个真正救他的人。”
愿望即将达成，小美人鱼有点高兴，也有点害怕。
“您……您是说，您是要把我的眼睛剜下来吗？对不起，女巫小姐，我不是舍不得，只是有点……怕疼。”
“不是。”
楚妩笑了，随即在面前幻化出一面镜子，好奇的小美人鱼立刻朝里面看去，只见透明的镜面上清晰的映出自己的模样，她惊讶的张大嘴。
“这叫镜子。”楚妩说，“里面的人就是你，注意看眼睛的部分。”
艾薇儿非常乖顺。
她不再惧怕镜子里的画面，听从楚妩的话，朝眼睛那里看去，只见，镜子里的她，双眼仍然长在上面，却不再是海一般的蔚蓝色，而是白茫茫的、没有任何焦距。
“我不会剜去你的眼睛，却会带走你的眼睛里的颜色，和你的视力，你对王子的爱慕最初是源自于对方的容貌，如此，我偏偏要让你看不到他。”
“如果到那时你还能找到王子，告诉他一切，他也同样愿意接受这样的你，那我便相信你们的确是真爱，到那时，我会把你的眼睛还给你，算是给你们的祝福。”
“那我的眼睛呢？”小美人鱼突然问，“您不要吗？”
楚妩的手里忽然出现一对圆润的珠子，小美人鱼望着它，只见那珠子泛着跟自己双眸一般的蓝色。
楚妩道：“它会成为我的收藏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