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前些日子都不曾好好歇息,景檀睡得尤其酣甜。
楚妩在确定人睡熟后,又将他往床里面挪了挪,好让他睡得更舒坦些,而自始至终,二人相扣的手没有松开。
【哎呀呀,都这样了……亲亲,你要跟崽一起睡吗?】系统蹦起来,语气里充斥着幸灾乐祸。
楚妩只那么一拨,雪团子又跟球似的溜出老远。
这手还牵着,她总不能砍了吧?
无论是她的还是崽崽的,都不行。
不过……
景檀的靴子还穿着,长腿伸在外面,这样睡一晚醒来很快是不舒服的。
楚妩想了想,朝那边拍出一道气劲,把少年的双腿也放到了床上,袜子就不脱了。
帮洗脚是不可能的!
不过明天一定要让人把被褥都换了!她想。
系统刚滚回来,看到这幕操作都惊呆了。
【亲亲,你你你、你的内力怎么还在?】
不是崽崽都给她吃化功散了吗?不是她这几天都没什么力气吗?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楚妩看向它,挑眉一笑:“想试试?”
整颗球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巴也紧紧闭起。
楚妩又笑:“不愧是亲妈粉。”她视线扫过床上熟睡的少年,“跟崽崽如出一辙的蠢。”
系统:【!!!】
感觉有被冒犯到!!
楚妩不再搭理它。
她自己的床她是不可能离开的,何况手还被狼崽子牵的,刚好景檀只占了一小半,她便在另外半面睡下。
一睁眼,就能看到少年精致好看的脸。
两人一半一半,分外和谐。
楚妩同景檀道了声“晚安”,便睡下了,只有系统,留在那里,内心海浪翻涌。
既然楚妩的内力让如果一直都在的话,那她这段时间都在逗崽崽玩吗?
不对!
以她的功夫,明明是可以跑的,所以说……
想到某种可能,系统倏地亮出星星眼,它捧大脸看着床上的崽崽,在这深夜里,嘿嘿的姨母笑个不停。
崽啊,你的春天来了吼!
-
景檀醒来的时,脑袋因为宿醉还在阵阵的抽痛。
昨晚的一幕幕浮现……
他的动作先是尴尬,僵硬,最后脸上浮现笑意,忽地,他想到至关重要的一点,再去摸身侧——
什么都没有!
少年一下子就慌了,急忙下床,因为脑袋昏沉,险些就要摔到,幸好他扶住床稳了稳。
步伐急促又不稳的走出去,推开门……
自己就先顿住了。
长发披散的美人正站在他面前,跟他四目相对,瞬间,这周遭的一切好似都慢了下来,只听到他黯哑到有些发堵的声音。
“妩,妩妩……”
对哦,刚刚被子还是热的,说明人走了没多久。
他这么想,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抱她,却被楚妩挡住了,少年刚起床,有点懵懂,也有点失落无措。
“别抱我,你现在整个人都是臭的。”楚妩说。
景檀非常懵:“哪有……”
“就有!”楚妩没好气的打断,“你昨晚喝醉了,都没有洗漱就直接睡下了,现在身上还带着酒气,整个人都是臭的。”
她抬着美眸横了他一眼,“我刚洗漱干净,不准抱我。”
“……哦。”委委屈屈。
“既然都醒了,那我现在就叫人过来,你是自己洗还是找人帮忙?”
“我自己来。”
“好。”楚妩可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头一低,又看到了景檀直接踩在地上的脚,眉头再次蹙起。
“你不穿鞋就在地上乱走?现在都十一月了!!”
少年非常无措,好像一个犯了错被班主任抓住挨骂的小学生,湛蓝眼眸垂下,卷而翘的睫毛颤啊颤。
“不是的,我醒来忽然见不到你,这才……”
楚妩打断她:“我只是醒的早就去洗漱了。”
“……哦。”老实挨骂。
“下不为例。”楚妩横了他一眼,“这件屋子留给你洗漱,我先去旁边,我让人把早膳摆在那,好了自己过来用膳。”
景檀:“好。”
伴着楚妩转身,他听到她说:“又不跑,你那么急做什么?”
一下子。
少年眼眸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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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檀洗完后穿上衣服,湿发只随意擦了几下便匆匆赶到隔壁。
楚妩一抬头,就看到他脸颊上被水汽熏出来的绯红,还有背后那一头湿发,都要将衣衫弄湿了。
她皱眉:“头发怎么不擦干?”
景檀这人,脑袋好用,记性也好,哪怕昨天醉得智商只有三岁,今天醒来还是将那些荒唐事记得清清楚楚。
这会就尤其的小心谨慎。
“怕你久等。”
“不用,我已经先吃了。”楚妩又招呼他,“坐过来。”
景檀乖乖坐下,楚妩就把自己刚掰开的奶黄包塞到他手里:“自己吃,去拿条帕子来。”
后一句是对伺候的宫人说。
很快,帕子到她手里,景檀看不见,也能感觉身后有一双极温柔的手,正将他的一头长发撩起,正包裹在帕子里轻轻擦拭。
连心脏都是酥酥软软的。
气氛正好。
他想要说点什么,将二人的关系再推进一步;可又怕自己言辞不当,把现下的美好都打破了。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全身心都放在身后,连吃到嘴里的东西辨不出味道,手里那只奶黄包不晓得被吃了多久。
又过去一会。
“好了。”楚妩把帕子放下,又做到身边跟他一起吃早膳,她似不经意的提起。
“对了,饭里原来的那种药,不要再下了。”
“什么?”
楚妩回头,视线跟她对上,她唇角和眼梢俱是微微挑起,端的是艳色无边,却道,“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
少年的眸光忽闪:“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撒谎。
楚妩的笑又深了些,“也好。”她转过身,若无其事道,“既然记不得那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你说了,你允许我喜欢你的!”景檀急了。
“呀,原来都记得啊?”
楚妩挑挑眉,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他,少年原本该羞涩的,但此刻已顾不上这些。
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说。
却听楚妩又说。
“既是如此,那么我认为强制囚禁是不行的,我们至少要处在一个互相平等的位置上,你觉得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