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岛上的人似乎都很普通,看上去几乎沉默低调,没有能让人记住的特点,除了年龄有差距之外,男女也都平凡的与山野村夫一样。可是常大志却震惊不已,他可见过这些人的身手,七八岁的孩子都是易筋初期的境界,那些看似普通的成年人,至少都是贯骨初期的境界。
本来常大志并不了解的,但有一次他亲眼看到几个少年在玩耍时,其中一个浑身骨节暴响,一拳击碎了一块砖时,他才注意到的。之后,他更是见到,有人从一艘货轮上往下卸货,若大的箱子,都是一人一个,看那箱子落地时沉重的样子,至少都是数百斤重。这些事情简直不能让人置信,可却就这样明明白白的摆在他的面前,感觉就好象在做梦。
常大志的老婆叫吕茹,她推着常大志的轮椅,看着常大志,眉头有些微皱,“大志,咱们到这里都三个多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不说啊?”
“我能说什么?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他们把咱们一家弄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除了吃喝不愁,什么也不说也不讲,态度不冷不热。既不象是有恶意,也不象有好意,这太难让人捉摸了。”常大志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腿脚,无奈的道。
“爸爸,你看!海鸥又在抓鱼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向着常大志喊道。这是常大志的儿子,名叫常浩波。
常大志向儿子笑了笑,没说什么,四五岁的孩子只知道玩,一点心事也没有,这倒是让他很有些羡慕。自己在儿子这个年龄的时候,可没他这么天真。父亲死的早,是母亲一手将自己带大的,后来自己刚刚成家,正说要孝敬老人,却不想又是一场大病,让母亲和自己天人两隔。
这么一想,常大志就感觉十分的惭愧,没能为母亲尽孝,也没能替师傅做多少事,面对林昊这个小师弟,他更是不能帮多少忙。不是对方需要不需要的问题,而是自己有心无力。现在却又莫名其妙,就这么样被人带到了一个荒岛上,自己无所谓,但是小师弟和师傅他们怕是又要替自己耽心了,而且还连累了老婆和儿子小波,这才是他的心病。
“小波回来!别离海边太近,小心浪大,把你打进海里!”吕芳向着儿子小波呵斥道。
这三个多月以来,常大志最开始还有些煎熬的感觉,但他慢慢的也习惯了。虽然还时不时的想着师弟和师傅,但也有些随遇而安的味道,整个人反倒是显得更加平静沉稳。
“小茹,推我回去吧。我自己倒没什么,只是连累你和小波跟着我一起受苦了。”常大志对身后的妻子道。
吕茹相貌平常,但是人很贤惠,夫妻两个的感情很好,对于丈夫的话很少违逆,见到常大志的心情不好,便招呼了一声儿子,一家三口欲往回走。
常大志刚刚被吕茹推着轮椅转过来,他就看到一个黄种年青人站在面前不远处。这个年青人的相貌十分憨厚,嘴唇有些厚,浓眉,眼睛不大,但非常有神,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七八米,互相就这样注视着,常大志感觉这人的面相很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曾经见过面。对面的年青人看到常大志,神色异常的复杂,一跨步,就越过了七八米的距离,来到了常大志的面前,常大志居然看不清对方是怎么到自己面前的,似乎对方原本就站的这么近一样。这个年青人的功夫深不可测,以常大志的眼光,根本就看不出来对方的深浅,只能感觉到已经不是自己能测度的了。
正在常大志愕然的时候,这年青人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摸了一下,便转身去了。身法之快,常大志只看到一条虚影转瞬远去。
这个年青人的动作行为十分莫名其妙,常大志一家三口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手脚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常大志对于刚刚年青人在头上的一摸,一点闪避的余地都没有,就算有,估计也是闪不开的。
“这、这是什么人?他要干什么?”常大志有些自言自语的问道。
“是岛上的人吧?没见过他。”吕茹摇摇头。
常大志的儿子小波则十分兴奋的跑过来,摇着常大志的手臂,“爸爸,那是谁啊?和动画片里的忍者一样,太厉害了!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看着儿子天真可爱的样子,常大志的心里一阵凉,他摸了摸儿子的头,“你以后不要乱问,要有礼貌。”
吕茹哪里见过这种惊人的场面,早就被那个青年鬼怪一样的动作吓的不知所措,她推着轮椅的手都有些抖,“小波别瞎问,你要听你爸爸的话!”
“回去吧。”常大志有些没有精神的道。
吕茹推着轮椅上的常大志,带着小波,一家三口顺着岛上的小径往回走,走向岛上的一片椰林。
穿过椰林,进入了一所富豪别墅一样的院子,院子后面是一面山壁。三人绕过别墅来到石壁的面前,石壁无声无息的滑开,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门户,先前竟然看不出这石壁上有一点缝隙。不过,常大志一家三口似乎对这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吃惊。
进了石壁上的门户,是一条可以并排行驶两辆集装箱卡车的通道,通道里灯光雪亮,一点阴沉昏暗的感觉都没有。常大志一家进了通道,脚步声在这里分外的响亮,渐渐的进入了深处,外面的石壁又无声的合上,仿佛这岛上就只有一所富豪的渡假别墅。
林昊正和刘晓东在自己的住处,对面的沙上是史密特这个林昊的经济人。三个人在聊天,林昊正在给史密特讲自己见到了皮尔斯和费尔南德斯的事情。
“林昊,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疯子。明知道对方必定怀着很阴暗的心理来找你,你还这么轻率的答应了对方的条件,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我认识的中国人大多都是谦虚内敛的,只有你是一个异类,这太让人不能置信了!”史密特听完了林昊的话之后,就是一顿埋怨。
现在史密特的心情有些矛盾,既有林昊要倒霉了的兴奋感,又有即将失去一棵摇钱树的肉痛感,或许不打不成交,也有一点友谊在内。
“这和我的追求有关,我必须要保持这种心态,不然会对我以后的心理造成一些阴影。”林昊一笑,没有过多的解释。
“去他大爷的追求!”史密特暴出一句中文,然后又用英文道:“你这就完全是疯子的想法!不过,我又替你耽心个什么劲?你不把自己的命看在眼里,我也没必要替你珍惜,唐纳德那里我会联系的,场地都是小问题。但我敢保证,你这就是送死!”
“也不能这样说吧。小昊从来没有在拳台上失败过,我没看到他失败,你也没有见到过,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胜面了,至少信心咱们还是有的。”刘晓东道。
史密特非常恼火,林昊不听劝,刘晓东也不知道轻重,“当然不会有失败,黑拳可不是拳击,只要有一次失败就再也没机会了!不就是玩命吗?玩不好就只有死路一条,林昊现在没失败,并不代表他永远不会失败!对方请的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会很要命!”
刘晓东摊开手,不再说话,看到史密特如同一只斗鸡的样子,他就是说了也没有用,而小昊则是更不听劝,倔犟的象一块石头。
林昊举手向下一压,对史密特道:“不管对手是什么样的人,他有多么厉害,我都并不害怕。史密特,你并没有接触过中国的功夫,到了深的层次,并不是看你有多大的力量,有多硬的拳头,而是看你的心态是怎样的。我这次如果退缩了,那么下一次我还要退缩吗?一但开了这个口子,我想再进一步就难了。其实你也不必想的太多,就当是一场普通的黑拳比赛吧。”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自由搏击联盟里也有高手,他们的顶级拳手并不比黑拳赛场上的顶级拳手差,所缺的只是生死之间的经验。哦,或许你也可以赢的很轻松。”史密特冷静下来了,他想了想道。
一会儿,史密特的嘴角又挑了起来,“林昊先生,你和他们赌了很多钱?四亿美元啊,这可是你全部的身价了,要不,我也赌一下外围?你可要加油啊!”
史密特突然又变的高兴起来,他一想到那庞大的数字,心脏就剧烈的跳动着,这么多钱啊!正好可以为后面的黑拳大奖赛积累赌资,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林昊与刘晓东想视一笑,两人都没说什么,史密特的思维跳跃的也很厉害,这家伙更是见钱眼开。
费尔南德斯带着皮尔斯,两个人在一家高档酒吧里见到了唐纳德。一见面,费尔南德斯就与唐纳德这个黑人大胖子热情拥抱,他们两个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