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冷眼扫视了一周,对那些狂热的观众没有一点表示,扭头转身,他钻出了那座杀戮的铁笼。
常大志看的心里凉,小师弟还有这么冷血的一面,到现在,他都无法将那个有说有笑的少年,和拳台上出手无情的黑脸重合在一起。
林昊一下拳台,赵海涛就哈哈大笑着迎了上来,“小昊,真有你的!这下子你可火了!好!继续这样打!我保证拳场会给你涨出场费!”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心花怒放的赵海涛,林昊点点头,直接进了休息间。常大志和赵海涛也跟了进去。
“小昊,没必要非得出人命吧?”常大志有点忐忑的道。
“没事,对方是个杀人犯,不是什么好人,死有余辜。”林昊对常大志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大志,你不用耽心。这个拳场后面的人很有能量,别说是死一个人,就是再死上七八个也不算个事儿。小昊果然有潜力啊!这场打的真来劲,就是时间有点短了。”赵海涛道。
“这个刘一的洪拳只是个半调子,不是高手。如果是三个月之前,或许我还要和他纠缠许久,但是现在,我要用一招放倒他也不难。”林昊注重的是对手的实力。
稍事休息,林昊去换衣服。
赵海涛接了一个电话,回过头来对林昊道:“小昊,看看我说的不错吧?刚才拳场打电话给我说,因为是第一战,你的奖金十万块,以后出场费也提到十万,到时奖金更高!”
“好,那就让他们尽快安排下一场比赛。”林昊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常大志拍了一下林昊的肩膀,“小昊,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
林昊对师兄一笑,“没什么感觉,杀了一个人渣,痛快了一下手脚。”
其实,林昊的心里并不如他说的那么轻松,但头一次杀人确实是有些不适。
常大志没有责怪林昊的意思,但对赵海涛人品,他有些看不顺眼,引诱自己的师弟打黑拳,不但满嘴说的都是钱,而且根本不顾别人的生死。小师弟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将来可别吃了亏。
“怎么样?大志,你要不要也参加这个拳赛?做这行来钱可是飞快!”赵海涛对常大志道。他可知道,常大志的身手不次于林昊。
常大志还没说话,林昊眼里寒光一闪,冷冷的对着赵海涛道:“你别拉我师兄下水,我在拳台上能杀人,也能在拳台下杀人,这点你最好记住!”
赵海涛胖脸上面色一变,随即讪讪一笑,不再提这件事。
说实在话,常大志虽然不齿赵海涛的为人,但他对黑拳真有点动心。不为别的,只为能让师傅早点重新恢复过来,他就有点跃跃欲试。但是听了林昊的话,他也就作罢了。
林昊心里清楚,赵海涛这样做无非是多个赚钱工具,可对自己两个师兄弟来说就不是这样了。万一哪天,赵海涛为了钱,而让自己和师兄上台争斗,那绝对才是悲剧。因此,他想也不想,直接对赵海涛提出了警告。
这一场拳赛,林昊收入达到三十万,其中有十万块的奖金,五万出场费,还有赌自己赢而得到的十五万。难怪会前仆后继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打黑拳,只要赢得胜利,挣钱很快。正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点不错。
驱车离开的时候,林昊回头看了一眼拳场这座外表简陋的建筑,这里又留下了一条人命,还是自己亲手结束的。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林昊连战连捷。只要是遇到手上有人命的对手,林昊必然会将其置于死地,如果对手的手中没有人命,林昊也会将对方打成残废。并不是林昊在坚持什么可笑的道义,而是在紧守自己的本心,已免自己真的沉迷深陷其中。他认为,武人的信念最重要,若失去了信念,那么就必然会走向败亡。
而他在这两个多月里的收获也极大,卧虎功他居然已经可以坚持半小时以上了,全身上下气血通畅,碗口粗的木桩能一撞而断,手指粗的铁棍也能一掌砍成两截,这种由内到外的功夫不同凡响。除了这些,与人交手的经验,更是在一次次的生死搏杀中得到锻炼,远不是普通的武师可以与他比肩的。
在林昊的户头上,现在已经足有二百多万,这还是因为对手难求,否则的话,光林昊在黑拳中赢得的钱,就足够让师傅去美国做手术了。因为在地下黑拳界,短短两个月中,黑脸的名声已经威震一省了,在他手下就没有全身而退的。
这么长时间的苦练和在生死之间走钢丝,林昊的易筋境界大为提高,已经摸到了贯骨的边,每次练拳之际,全身的骨骼之间会生轻微而有规律的响动,很细微却又很清晰的“霍霍”声,对于暗劲的运用也有了一点心得。
劲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能是用心慢慢体会,魏红军说过,明劲出于外,暗劲出于内,化劲出于神。
明劲,林昊已经明白了,明劲就是全身筋骨肌肉之力,能一体出,这就是明劲,也是整劲。而暗劲则不同,暗劲于内,与内劲有关,比明劲要更进一步。林昊对暗劲的理解就是,催动气血刺激身体的各个部位的筋膜,使之瞬间爆出巨大的力量。化劲出于神,在林昊想来,这就是说,劲力已经是随心所欲,只要想到如何运用体内的劲力,身体自然就会做出反应。
魏红军为了给林昊讲解暗劲,曾给他讲过一个例子。一个七旬老太婆,带着孙子出去玩,但是遇到了车祸,小孙子的腿被压在了一辆倒下的货车下面,这个老太婆当时爆出极大的潜力,硬是抬起了重达数吨的车身救出了小孙子。事后,这个老太婆却也因心脏负荷过大而衰竭死亡,可是这也从一个侧面表明,人的潜力之大。
通过这件事,魏红军告诉林昊,暗劲也是通过锻炼心肺而来,先有‘气’,而后开体内的潜力。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常大志已经跟不上林昊的度了,明显的在交手切磋时会落入下风,被林昊追着打,直至逼入死角。常大志对这个师弟除了惊叹,就是对自己的失落。
眼看着红花夺魁赛就要临近了,各个武馆和道场、会所之间的气氛也越加的紧张,互相之间多有摩擦生。经常会听到某个武馆或道场被人踢了场子,今天你来踢我的场子,明天我就请人踢回去,反正就是互相伸腿下绊子,都想在红花夺魁赛之前,将对方的士气打压下去,如果能将对方的参赛都打伤,那就更好了。
这天林昊正在会所自己一个练拳,就听到会所的服务台那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还没等林昊看过去,就有一个脸膛黑红的大汉不顾服务员的阻拦闯了进来。这名大汉用手一指林昊,高声道:“你就是林昊吧?听说你是这家蜀山会所的招牌,大爷我手痒,就是喜欢专门的砸人招牌的。”
林昊冷笑,这大汉不知道是哪家请来的打手,看样子还认识自己,一看就是专门来踢场子的。
“行了,少废话,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武馆让你来的?不管输赢,都先报出来吧,别藏头露尾的让人笑话。”林昊平静的道。
大汉一怔,没想到林昊连场面话也不说,直接就问这些,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也好,大爷是孟永威,这次来,是受伏虎武馆所托。听说你是这回红花夺魁赛的参赛者,如果打败了你,他们伏虎武馆也就会少一个对手。”孟永威道。
“你倒老实,我一问你就说,看在这个份上,我不打残了你。”林昊一笑道。
孟永威两眼一瞪,怒道:“你说什么?你个小兔崽子!大爷我也不说别的,今天就是让你残废,或者你自己乖乖的退出比赛也行。这两样,你选一样吧!”
林昊嘴角一撇,“这两样我一样也不选,我劝你还是走吧,趁着没动手,你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不然,你肯定就不能走着出这个门了。”
“哈哈哈!你当你是谁?一代宗师郭云深吗?今天大爷非得打的你服气不可!”孟永威怒笑道。也不等林昊答话,孟永威进步就是一个崩拳,他居然也是用的形意拳。
林昊反应极快,一个后撤步,右手握拳向外一磕,往外就挑,左手一个钻拳,如同怒龙出水,挂着风直奔孟永威的腋下。孟永威左臂反挑林昊右臂,右拳收回,后脚跟步,又是一个崩拳,连压带打,来势惊人。
一个燕形,林昊两手变掌,在孟永威的来拳一捋一引,侧身闪开。林昊感觉到,这个孟永威的功夫比常大志的还要扎实,这一崩拳在他的一捋一引之下,对方身形竟然纹丝不动,如同一棵生根的大树。
一臂曲肘外挂,一手握斜砸,侵略如火,林昊以炮拳破崩拳,以火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