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愈往家里打电话时,穆夫人和北廷也在左家。温潇见是左愈的电话就赶快到书房里去接。左愈告诉她,陈东那边已经和庾坤会过面了,他和陈东差不多一个小时回家里面谈。
温潇撂了电话就到客厅里继续陪穆夫人说话,因为刚刚的话还没聊完,她必须赶快和穆夫人聊完,因为一会左愈和陈东就回家来了,有穆夫人在,他们不好商议事情。所以,温潇必须在一小时之内对穆夫人和北廷实施送客。
左乔和北廷在一起弹琴,两个孩子都很开心。
穆夫人是看到了网上和电视上的新闻才来的。
那些新闻震惊了她,震惊她的是左乔是钢琴小神童这件事。
她刚刚一进左家大门就大声地问温潇,“新闻上说的事是真的吗?左乔真是钢琴天才?”她几乎忘了左家正在遭受网暴攻击,最让她震惊的是左乔是钢琴小神童这件事。
温潇脸上堆着笑,耐心地和她解释说,“网上那些人和那些不良媒体说的那些,有什么可信的,都是冲着我们左氏集团来的,哪来的那么多天才?”
穆夫人很严肃地说,“我一看那些新闻就信了,我还说这孩子最近的钢琴进步简直太快了吧。外面人说是天才也是有可能的,我觉得无风不起浪,他们不是瞎说。”
她边说着话,边看着左乔正在客厅那里弹肖邦的曲目,北廷在旁边坐着看谱子,“你听听,这曲子弹得多好,北廷都弹不出来这么好,她这么小,不是天才是什么?”
“天才不天才的有什么要紧,不是还得吃饭、睡觉、练琴。我只是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就行,她现在爱弹琴,弹琴能让她高兴就行了。外面的人强调她是天才是对着我们收养她这件事来的,外面传言说我们收养她是有目的的,因为她是天才。”
温潇看着穆夫人说。
穆夫人好像没怎么有心情听温潇说什么,眼睛一直不离开那边正在弹琴的左乔和坐在旁边的北廷,她的心里一直在印证左乔是不是天才这件事。
温潇心里有事,想跟穆夫人赶快说几句,解决她心里想知道的事情就想办法送客了。因为她心里焦急,她想快一些知道陈东会面那个律师都说了些什么?
穆夫人突然问温潇,“那个黎云赫大师说过左乔是天才吗?”
温潇愣了一下,“他倒是说过类似的话,说左乔学琴别的孩子快很多。”
她不想撒谎,也不想把左乔说的太厉害了。她知道,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尤其在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一个孩子如果比另一个孩子出息很多。
那个被比下去的孩子家长要莫名的伤心和难过呢,这也算是约定俗成了,几乎家长们都是这样的。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嫉妒。
“孙教授和何老师也说左乔是天才吧?”穆夫人一一核实着身边人对左乔的评价。
温潇有些不舒服了,这个北廷妈妈自从进了左家大门就一直在问这问那,都是关于左乔是不是天才这件事的,也没说关心一下,正被网暴的左家现在的感受。
她心里想着一会左愈和陈东还要回来商量事,就开口道:
“北廷妈妈,一会我先生要和公司的人回家里来开会,商讨左氏集团被网暴该怎样应对的事,我得和他们一起商量对策,实在不好意,不能陪您聊天了,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快到家了。”
温潇满脸堆着笑看着穆夫人。
穆夫人听完这话,好像梦醒了一样,突然意思到她自己刚刚有点走神了。
她语无伦次地问,“网暴?”她缓了缓神说,“管他们说什么呢,咱孩子是天才,怕什么?”她又缓了一下神,好像终于清醒了,“你刚刚说,你先生要带人回家来开会,我们在这里不合适,是吧?”
温潇有些尴尬地说,“北廷妈妈,今天不巧,你明天来吧,我和你好好聊聊。”
穆夫人连忙点头,“好好,我刚刚听左乔弹肖邦,我听得入迷了,都没怎么听到你跟我说什么话了,明天咱两再聊。”她一边说,一边喊着,“北廷,快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妈妈带你去游乐场。”
“真去游乐场吗?”
穆北廷皱着眉走出来,看着他妈。普通的孩子听到可以去玩会很高兴,但他在人情方面的洞察力比姣姣还要敏锐,他早看出他妈和左夫人之间的不愉快。
他想,肯定是为了姣姣的天资比他好的事。
“真去。”穆夫人笑不出来,她想领孩子出去放松放松。
“妈妈,可以带左乔一起去吗?”穆北廷忽然问道。
穆夫人看向左乔那边,左乔还在弹着肖邦,没弹完这首曲子,她是不会停下来的。
“左乔弹琴正起劲,不跟咱们去了。”穆夫人正色说。
穆北廷回头看着左乔,“她弹完这首曲子,我去问她,她肯定能跟我们去玩。”他边说边看着温潇,“左阿姨,左乔可以跟我们去游乐场玩吗?”
他不想因为他妈和左夫人之间的矛盾,就影响了他和姣姣之间的关系。他提出一起去游乐场,但他知道温潇不会让左乔和他们一起去的,只是如果他不说这句话,他怕左夫人误会他,以为他也和他妈一样在嫉妒姣姣。
温潇看着北廷,她真想让左乔跟着北廷去玩呢,可是现在外面的情况很复杂,她不敢冒险让左乔去那种场所。
“北廷,阿姨答应你,过两天一定领你们两个再去一趟游乐场。今天阿姨家里有事,左乔去不了。”温潇边说,边抱歉地摸着北廷的脸蛋。
闻言,穆夫人也说,“北廷,要不咱们今天不去游乐场了,先回家练琴,等着左阿姨有时间了,咱们和左乔一起去游乐场玩好不好?你看,左乔现在琴弹得多好,你再不抓紧练就被左乔把你丢下老远了。”
北廷盯着温潇,不知想到什么,定定地问,“左阿姨,左乔是天才吗?”
这话问得温潇有点难回答,她尴尬地蹲下身,把北廷的两个手都端起来,“阿姨对钢琴还没有你了解呢,不如你告诉阿姨,你的左乔妹妹是天才吗?”
北廷回头看着还在弹肖邦的左乔,很认真地说,“我看她就很像,她已经超过我了,如果她不是天才,怎么会这么快就超过我了呢?”
他的眼睛忽闪着,眸光里的不是嫉妒而是疑惑,甚至是浓烈的欣赏和仰慕。
穆夫人看着儿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像天才,你左乔妹妹就是天才。还知道人家已经超过你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家练琴吧!”她的眸光中闪烁的明显跟北廷不一样,是嫉妒而不是疑惑。
穆北廷歪着头看着穆夫人,仿佛一派天真地说,“妈妈,你不知道吗?如果左乔是天才,我就是每天都不睡觉,天天弹琴也是无法超过她,天才就是没法超过的。我要是在华沙钢琴大奖赛上能在成绩上超过左乔,就说明她不是天才,如果我再努力也超不过,就说明她是天才。”
北廷的一番话把穆夫人和温潇都说愣了。
穆夫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地说,“这孩子,你左乔妹妹是不是天才还要等你比完华沙大赛才能下定论了?”
“哎呀,以后可在别提天才这两个字了,不是还得练琴,又当不了饭吃,外面那些不良媒体就在拿这个事情说事。”温潇无可奈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