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张卡片上还写有死亡威胁的内容?”
白蓝雪微微一怔,然后眉头深锁。
如果说只有那捧花的事,她还能把这看成一个充满恶意的恶作剧,那多了死亡威胁的内容,她就不能不往深处想了。
“上面写着祝你永远纯洁,然后是用隐形笔写的只要你死了,那你就永远纯洁了,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警方的人在电话里道,“我们已经重新给这起案子定性。”
警局。
得知自己的女儿居然还写了书面的死亡威胁后,男人再也忍不住,当着几个警/员的面给了女儿一耳光。
他的女儿被打得偏过头去,捂住被打得脸,抬头瞪着父亲,目光种充满仇恨。
她是用隐形笔写了那段话,但她并没真想杀了白蓝雪,她也没那个能力。但警方调查的时候却不会认为她是在开玩笑,只要她写了这段话,那就已经构成严重的恐吓罪。
“你真的疯了!现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你满意了吧?”
男人骂道。
有了死亡威胁的内容,即使他们道歉道得再诚恳,警方和白蓝雪都不可能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另一边。
钟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繁华的夜景,不知想着什么,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左先生。”
他接起通话后,低声道。
左愈缓缓道,“我的私人飞机降落在纽约的机场,我按照你给出的名单联系了警方中可信的人,他们已经把人押走了。”
闻言,钟影稍稍放心。
今晚就是二十年前那个结束他父亲性命的杀手启程到美国的日子,他想过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但好在一切都顺利。他做的布置终究是暂时瞒过了戴肯的眼目。
等到戴肯知道他做了什么之后,一定会暴跳如雷吧。对方甚至会对他动杀心。
但为了让二十年前的真相大白,他不会害怕。
总要有人站出来揭露戴肯的真面目,将对方的罪恶都公之于众,而他是他父母的孩子,他生来就应该是那个人。
如果他再退缩,那戴肯就能一辈子逍遥法外了。
“接下来的事我这边会继续跟进。”左愈顿了顿道,“还有,你要小心。”
他的话点到为止。
钟影显然听懂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以戴肯在这里的势力,发现那名杀/手被警方控制只是时间问题,而等戴肯回过味来,那他就会面临危险。
之前戴肯顾及他和自己的血脉关系,还打着让他做继承人主意不愿意动他,但在他做出这种事后,戴肯不会再容忍下去。而戴肯想要报复他,不仅会对他本人动手,还会牵扯到他的家人。
“我明白。”
他垂下眼眸,干脆道。
结束和左愈的通话之后,他又拨给自己的养父。
“杰伊,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妈非常担心你。”钟常的口吻有些暴躁。
闻言,钟影缓缓说:
“爸,你帮我和我妈说,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们在沪城可以放心。”
早在几天前,他就拜托左愈出动私人飞机把他的父母送到沪城,因为戴肯就算是有通天本事,也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手伸到国内,那不是他的地盘。
“所以你是真的对戴肯出手了?”
虽然钟影没有直说,但钟常已经明白了什么,他沉声道。
这么多年过去,钟家人却都没忘记钟影的生父如何死在伦敦的街头。他们比谁都痛恨戴肯的所作所为,可他们又找不到证据也没有办法扳倒戴肯。
如果有谁能扳倒戴肯这个混账,钟常愿意出力,可当这个人是他从小养大的儿子的时候,他却只担心钟影的安全。
钟影顿了顿,只是说:
“我有分寸。”
他的回答让钟常更加焦急,这时一个明媚的女声响起,“是杰伊吗?我要和他说话。”
听到养母珍妮弗的声音,钟影的心中更多了愧疚。
“杰伊,你答应过我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只要你做到这一点,不论发生什么妈妈都相信你,你永远都是我的骄傲。但你一定要平安,妈妈只有这个要求,你明白吗?”
珍妮弗柔声说。
这时候,对方给他的温柔是最有力量的。
钟影轻轻笑了一下说,“妈,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说完,他又低声说了一句我爱你们,就挂断了通话。
他摁了手中遥控器上的某个键,电动窗帘就自己拉上。没了外面的光照进来,整个房间显得无比冷清。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沉默地想着什么。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以为是谁发来的信息,却看到是微信的提示,有人要加他好友。他皱眉点进去一看,就看到那条好友申请里简短地写着,“我是白可儿,之前谢谢你提醒我。”
是她?
想到白可儿清甜的笑脸,他的手指顿了顿,终究没有同意这条申请。
现在不是时候。
他告诉自己。
第二天,伦敦。
白可儿趴在床上,看到自己发出去的好友申请还没有被通过,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倒在床上有些郁闷道,“什么嘛,真是奇奇怪怪的男人,姐姐还说他对我有意思。真是的,就连姐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听到她嘴里的埋怨,正在她房间里清洗玻璃的女佣回过头道:
“小姐,你有喜欢的男生了?”
闻言,白可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摸了摸鼻子道:
“也不算吧,就是有一个人他帮过我,我想感谢他一下,结果他连我的微信都不愿意加。”
女佣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
“或许他是害羞呢?我们小姐长得这么漂亮,谁会不喜欢呢。”
白可儿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他长得很帅啊,身边肯定不缺漂亮姑娘吧,这世界上比我长得漂亮的也有的是。这都一晚上没同意,肯定是不想加我咯。”
女佣却是说:
“没准他是有什么事所以才没加你?”
白可儿嗤笑了一下道,“得了吧,他能有什么事。哎,不管了不管了,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丹麦,奥尔堡。
几辆吉普驶在山路上,半晌后就来到位于半山腰上的豪宅前。
车门打开,爱玛被保镖半扶半拽地带下了车,她抬眼看着面前的别墅,顿了顿道:
“他走到哪里都这么会享受。”
站在别墅前的史密斯缓缓上前,对她道,“爱玛小姐,好久不见。”
爱玛看向对方脸上温和绅士的笑容,却是记起那天她去费城郊区的庄园想要见戴肯一面,却被他无情地拦在门外时的情景。
这个男人和她的养父一样冷漠无情。
她做不到恨戴肯,但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