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坤先调查到左宅四个月前收养了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姣姣,他不知怎么竟然顺腾摸瓜地调查出姣姣的生父被关在监狱中,姣姣的妈妈是被人谋/杀而死,而姣姣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的姨妈。从姣姣的姨妈身上,庾坤打开了缺口。他查出姣姣的姨妈接受过一比巨款,这笔钱是从私人账户转账给她的。
关键是这笔钱被姣姣的姨父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就给输光了。又没钱了的姣姣姨妈曾经去左愈那里闹过一次,没什么收获。她一个县城来的妇人也没什么办法,她也断然知道,左家不可能再给她一笔钱。
庾坤凭着这个由头找到了姣姣的姨妈,说左家用重金收买姣姣并不符合法律的收养程序。从法律上讲,她才是姣姣合法的监护人。左家没办合法的收养手续是不能收养姣姣的。
他鼓动姣姣的姨妈,再次去左家闹,就说要接回姣姣,否则就起诉到法院,申请姣姣的抚养权。他告诉姣姣的姨妈,左家不想把这事闹大,而且左家有的是钱,他们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再拿出一笔钱给姨妈,好签合法的收养手续。
姣姣的姨妈已经去闹过一次,没有得到好结果。本来就不想再去闹了,因为她实在是怕了左愈,真怕把人惹火了自己一家都挨手势。但庾坤怂恿她说,这个小姑娘已经去了左家四个多月了,开始的时候姣姣患了肺结核,左家花了大力气给她治好了,跟姣姣有了很深的感情。你这一打官司要拿回抚养权,左家那菩萨心肠的左夫人肯定是舍不得,她又不缺钱,肯定会拿钱来摆平这件事,而且为了顾及脸面,她和左愈都不会坐视她们把事情闹大。
左愈和温潇是在家里听陈律师汇报调查结果的。
温潇有些不解,“谁会聘用那个姓庾的律师来对付我们左家呢?”她看着左愈,“这些年不像前些年,左家的产业几乎都走上正轨了,再没有前些年那种行业内的恶性竞争了。现在还有哪家能为了整我们而整我们?”
左愈也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再说,即使是想搞垮左氏集团,用我们收养姣姣这件事搞舆论也伤不到我们呀?姣姣的母亲死了,爸爸蹲20年监狱,她的姨妈又要把她卖到乡下。而且她刚来我们家的时候还患了严重的肺结核,是我们治好了她。我们即使花了笔钱让姣姣的姨妈不要声张姣姣的身世也是为孩子好啊!通过这件事,只能说我们是一户好人家,有大爱。怎么能伤到我们呢?真这么把我逼急了,我现在不怕这件事诉诸媒体甚至法律。”
陈东律师也分析道:
“我们法务部也为此事开了专门会议,决定姣姣这件事是不会对左氏企业和家族有不良影响的,只要我们敢实话实说,不怕公布事实。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姣姣姨妈先前买孩子的相关证据。姣姣就这么一个监护人,而她本人还品行不端,涉嫌犯罪,而她的老公沉迷于赌博。他们夫妇二人都没有抚养姣姣的资格了,左家是最佳的抚养人。我现在就是要请示左先生和夫人,我们可以主动办理正式的收养手续,我们跟姣姣的姨妈已经签了收养姣姣的协议,并为此支付她一笔钱。我们以此为依据,迫使她配合我们到民政部门签署正式的收养手续。就她那些烂事,她也不敢不配合的。”
左愈对陈东的分析和建议很满意,“好,姣姣的事情就按你说的办。关于有人要搞垮左氏集团这件事呢怎么看?你是左氏集团20年的老人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陈东想了想说,“左先生和左夫人向来与人伪善,如果抛开商务的公事不说,单凭您二位的为人,从私人角度来说,我觉得您二位不会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之人,以至于要搞垮我们左氏集团。从在商业的角度看,我们成功了,在同行业中就必然有些企业会失败。我总结了一下,在商业竞争中,我们胜了,他们败得很惨的有三家。分别是兰度李氏、万盛企业和美国回来的那个裕衡国际。这三家如今已经已经恢复了元气,有实力和我们零和博弈的,而且我也调查到他们的高层曾经对我们有些微词。其余的都几乎没有实力和我们博弈的。商海角力,最终还是靠实力的,只要我们笃定不违法,任何人,任何集团搞点阴谋诡计是憾不动我们左氏这棵大树的。当然,我们不会掉以轻心。”
温潇听着陈东的分析,也觉得很有理,她也想起了几年前曾经在公开场合偶尔听到有人说,这些年裕衡还没忘了当年的旧仇,对左愈仍旧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时候裕衡在沪城开的公司几乎失去了国内的所有客户,退回到美国了,如今又回来了,没准就有报复心理。
她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左愈和陈东,“怎么办呢!我们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也能找来无端的仇恨,真是辛苦你们了。我一想你们商界的事情头就疼。我现在就想着把姣姣的收养的事情和学校的事情弄好。”
陈东笑了,“夫人放心,我们法务部的全体同事一定做好本职工作,为左氏集团保驾护航。”
温潇只自从那天听了陈东的汇报后心里就透亮多了。
陈律师的工作看来是取得了成效,姣姣的姨妈再没来闹过。而且据陈东说,收养手续也在办理中,进展很顺利。
在让姣姣正式去上学之前,给姣姣改名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姣姣在家里还是管温潇叫阿姨,管左愈叫叔叔。这让温潇多少有些伤感,因为快上小学了,她是真不想让姣姣上小学的时候学名叫乔姣。
有一天周六,又是姣姣去孙教授家里学钢琴的日子。温潇这次也亲自送姣姣去郊外的别墅区。
坐在车里,温潇问姣姣,“姣姣再过三个月就要上小学了,阿姨要把你的名字改成姓左,你说好吗?”
姣姣眼睛眨了眨,“那我叫什么名字呢?”
“乔是你原来的姓,我们也不想让你忘掉,你就叫左乔好不好。你的小名是你妈妈起的;你的小名就叫姣姣,我们永远不改好不好?”温潇温柔地试探着说。
“是不是我叫左乔,就可以管阿姨叫妈妈,管叔叔叫爸爸了?”姣姣仰头看着温潇。
温潇低着头温柔地问,“那你愿不愿意管阿姨叫妈妈呢?”
姣姣低着头说,“我今天晚上告诉你行吗?”
“好的宝贝,阿姨不急。你什么时候告诉我都行。”
温潇把姣姣送到孙教授家,就直接上民政局办收养手续去了。
姣姣是左愈下班的时候接回来的。
温潇回来时,姣姣在客厅的三角钢琴上谈一首曲子,左愈在沙发上看报纸。
左惟爱和楚见鹿因为是周六,都从学校回家了。左惟爱听着姣姣谈的曲子,惊讶地说,姣姣的曲子学得这么快,都能谈《给母亲的信》了。好听。
温潇也过来听了,觉得姣姣今天弹得好听。
姣姣谈完曲子,仰起头对温潇说,“我学会了这首《给母亲的信》就等于是能给我妈妈写信了,我告诉我原来的妈妈,我又有新妈妈了。”她边说边站起来,对着温潇喊了声,“妈妈”。
温潇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