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儿生咱们钟大人的气?”宁诗婧瞪他:“要是再气下去,钟大人豁出去不要脸,拉着我不让出这殿门儿可怎么办?钟大人不要脸,我却是要的。”
钟玉珩哪儿还不知道这是原谅他了,顿时兴奋地恨不能窜上天蹦跶两下,表达自己的欢快心情。
好歹还顾忌着九千岁的沉稳形象,他只伸手抱得更紧了些,傻笑两声,又道:“娘娘只要别生气,不管是打还是骂,臣都甘之如饴。”
他笑了起来,满足地道:“娘娘就算是打人,落在臣身上,臣也觉得是甜的。”
这是真的病的不轻了。
宁诗婧心里吐槽,看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口也像是盛满了蜜糖似的,甜蜜溢了出来,连带着空气都粘稠几分。
被她这样水波粼粼地一双翦水双瞳看一眼,钟玉珩心中微微一动,手臂骤然收紧又松开,咬紧了牙根在她身上蹭了蹭:“娘娘再这样看臣,臣该受不住了。”
宁诗婧:“……???钟玉珩你不发情会死是吗?”
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钟玉珩的低低的笑出声:“美人在怀,臣又不是柳下惠,面对心悦的美人儿岂能不动心?孔夫子尚且说食色性也,臣这也不过是本能罢了。”
厚脸皮到了出乎想象的地步。
宁诗婧禁不住怀念当初那个她只要扯扯领口,就要满脸涨红的纯情大龄老处男。
说笑归说笑,钟玉珩满身伤势,自然不可能趁机做些什么,想要白日宣淫也颇有几分有心无力。
更何况朝政永远都是做不完的,他只能依依不舍地磨蹭半饷之后,老老实实地去做事儿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在这几个月都强忍着不来见面的钟玉珩,好不容易跟自家娘娘冰释前嫌,自然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
于是等到夜里,宁诗婧带着自己抱着小枕头来她寝殿里歇息的小皇帝讲故事的时候,她的窗棂再次响了起来。
一个穿着红袍的身影动作熟练地翻窗而过,还体贴地在落地之后先将窗户关了起来。
宁诗婧:……
小皇帝:……???
小皇帝:“母后?钟大人?”
一潜入就对上了一大一小两双怔愣的眼睛瞪视的钟玉珩:……笑容逐渐消失。
谁能想到,他好不容易潜入过来找自家娘娘亲热亲热,却还奉送了一只小肉球呢?
三个人沉默了半饷,还是宁诗婧先忍不住掩唇笑出了声,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问道:“钟大人夜闯哀家寝殿,是想做什么?”
小皇帝点头,板着小脸同样看过去,奶声奶气地问道:“钟大人深夜到母后殿中要干什么?”
做什么?他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吗?
钟玉珩咬了咬牙根,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臣……来跟娘娘商议些事情……陛下怎么在娘娘这里?”
“朕来跟母后一起睡。”说到这个,小皇帝就忍不住高兴地笑出一口洁白的小米牙,兴冲冲地显摆道:“母后早就已经答应朕了。”
钟玉珩幽幽的看向宁诗婧,只见她眉目弯弯地像是在发光,见他看过来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钟玉珩:……
他真切的觉得有点委屈。
好不容易哄好的媳妇,几个月没能摸摸抱抱亲亲了,好不容易能再次爬上床榻,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睡一觉呢?
结果就被这个胖小子给搅和了?
怎么想怎么不甘心,钟玉珩自个儿去拖了个圆凳坐在床榻边上,试图跟小皇帝讲道理:“陛下,您如今已经是个大人了。男女授受不亲,懂吗?您是一国之君,理应懂事些,跟娘娘一起睡,不合适。”
“可是……母后是朕的母后啊。”小皇帝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他:“朕跟自己的母后一起睡也不行吗?”
一口一个母后叫得倒是亲热,是亲生的吗就喊喊喊。
钟玉珩心下暗自腹诽,强忍着露出微笑:“当然不行。你看哪有大人还跟自己的娘亲一起睡的?男女有别。”
“可是朕不是大人啊,朕还是个孩子。”小皇帝挺起胖胖的胸脯,据理力争:“男女七岁才不同席,朕才五岁,可以跟母后一起睡。儿臣说的对不对,母后?”
对钟玉珩的畏惧变少之后,小皇帝不仅学会了争取自己的权力,还学会了找外援支持。
宁诗婧笑眯眯地应了声,揉搓着他胖嘟嘟的脸蛋儿亲了一口:“陛下说得对,陛下还是个宝宝呢!”
小皇帝害羞的捂着脸高兴地笑了。
钟玉珩:……气成河豚。
赖着不走还不算完,小皇帝甚至又掉转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他,疑惑问道:“既然男女有别,钟大人你为什么这么晚还要来母后的寝殿?这样对母后的名声不好,你不该这么做。”
一针见血。
宁诗婧看着钟玉珩憋屈的脸色,简直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捏了捏强忍笑意有些僵疼的腮肉,故作正经地点点头:“陛下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特别紧要的事情,钟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来见娘娘,对臣来说就是最最紧要的事情了。”
要不是小皇帝在,钟玉珩简直恨不能扑上去咬一口这个没良心的小坏猫儿,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掩藏不住无尽的渴望:“陛下跟娘娘放心,臣来的时候十分注意,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他的目光过于火热,就算小皇帝在也没有多少遮掩,热辣辣地直白落在她的脸上。
宁诗婧感觉他的眼神几乎变成了实质,烫的她忍不住偏过头去,红唇动了动,到底没有再说出赶他离开的话。
小皇帝似懂非懂,懵懂地左右看看,见她没有反对,也就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
最后,没能成功将小皇帝赶走的钟玉珩只能厚着脸皮爬上床榻,揽着小皇帝给他讲故事。
他的脸皮够厚,当着小皇帝的面儿宁诗婧却不好意思的厉害,偷偷挣脱他在锦被下握着的她的手,自己去洗漱完毕之后,捞了本儿游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