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并没有在崔家的队伍中找到朱昊,没办法了,韦统领只能再去别处找,不过仔细想过之后,韦统领还是留了些人在崔家的队伍。
韦统领很快就走了。
唐香芸还是留了下来,崔荣华也很无奈,她想过拔几人送唐香芸回去,可这天色不早了,就算送唐香芸回去,也是明日的事了。
朱昊在哪呢?
崔荣华自然是不知道的。
崔家的队伍走了半月,后来换剩船,因为天冷,有的水面结了冰,行船极慢,足足在水面驶了一月,这才到达江南。
后来,崔荣华也接到了几封,三是崔时仁写的,一封端王世子写的,大约是别人代的笔,另一封是朱昊写的。
崔时仁的那三封写的是崔府这事,包括崔荣华最想知道的三房的事,在三太太屋里动手的到底是谁?
信中写了。
人是抓到了,是府中一个新进的丫环,那丫环也招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对崔三太太下手的会是江家人……
崔夫老人知道真相后,将事情压了下来,并给江家去信,狠狠将江舅母骂了一顿,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崔三太太心寒得很,对崔老夫人心有不满。
再说江家的事,江舅母将江心柔带到江家后,在江家设了一个家庙,明面上是让江心柔住在里面为江舅舅守孝,私底下却是将江心柔关了起来,只留了一个从崔府带去的魏嬷嬷与江心柔相伴,以及两个心腹丫环。
江心柔不管怎样哭闹都没有改变江舅母的想法。
江舅母看来是下了狠心,要将江心柔的性子给掰过来。
崔荣华将信反复看了好几遍,觉得三婶那案子有些不对,两件事分开看是没问题的,可合起来就不对了。你想,江舅母要江心柔的性子掰过来,而且,大哥信里透露的意思是江舅母想在那边为江心柔挑一门亲事,若江舅母真是这样想的,那何必对崔三太太动手?
万一被发现了,两家又不结亲,这不是结怨吗?
崔荣华觉得怪怪的。
她又拆开了小胖子的信,上面的字极好,一看就不是小胖子自己的字,肯定是找人代笔的。上面写了一堆,其最重的就是让崔荣华帮着找好看的话本,记得将从这里听到的好故事写下来,给小胖子看!
这小子,一看就是不是读书的料。
崔荣华笑了,最后拆开的是朱昊的信,很短,简单的写了上次回成王府拿东西的时候出了意思,被困在房中,出不来,导致没有送别,朱昊有些难过,不过信的后面又写了,他托人将东西送来了。
托人?
谁,驿站的人还是镖局啊?
崔荣华不知道,她盯着困在房中几字看了很久,困在房里面?朱昊在成王府被困住?难道是另有隐情?
朱昊不写,那肯定是怕写在信中被人看去,若是这样想的话,应该是不能说的事。
崔荣华暗暗记这事记在心里。
—
怀远县,江家大宅,南院。
江舅舅下葬后,江家终于安静起来,江舅母也闲了下来,这日,她又去看江心柔了,刚进屋,江心柔就扔下手中经书,朝江舅母冲了过来:“娘,我要回京城,我要去找夏玉郎!”
又是这句话。
江舅母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夏玉朗与周家定亲了,今年(现在是二月)十月成亲,你去了有什么用?”
江心柔几乎要将嘴唇咬破:“我不信!”
江舅母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不信?难不成你为夏玉郎会等你?周姑娘的爹是当朝尚书,你爹什么都不是!”
江心柔:“都怪他,他太没用了!”
江舅母听了,气得要扇她巴掌:“你爹都没了,你还说出这样的话!像话吗!”
江心柔倔强道:“若不是死得的不是时候,我就嫁给玉郎了!爹好端端的杀什么人……”
江舅母瞪她:“你姑姑来了信,你爹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杀人,崔家已经帮你爹翻了案!之前都跟你说过了,你怎么听不进去?难道,你想当杀人犯的女儿吗?”
江心柔还是不高兴。
江舅母一阵无奈,看向站在江心柔身边的魏嬷嬷:“嬷嬷,心柔就麻烦你了。”
魏嬷嬷温和道:“小姐只是有些偏执,想必过几年就能改过来。”
江心柔重重的哼了一声,她现在一点都不喜欢魏嬷嬷了,看得她太紧了,哪都不能去!
江舅母对江心柔道:“之前你爹身上背了案子,你嫁入崔家才是最好的,现在你爹身份洗清了,咱们也用不着非要盯着崔家,娘现在正在相看,你就守一年,等出了孝,嫁了人,以后好过日子……”本该守三年,但江舅母对江家人说了,江舅舅死前说了,怕江心柔把年纪拖大了,只许江心柔守一年。
这话自然是江舅母编的,可江家族人信了,毕竟,谁也不让族里出一个未嫁的老姑娘。
江心柔烦得很:“娘,我不嫁!”
江舅母苦心劝道:“到时候找一个比夏玉郎还俊的……”
江心柔看了一眼江舅母,“真的?”
江舅母笑:“当然是真的!”她这话也就是哄哄江心柔,等嫁了人,是美是丑不是一样过吗?
江心柔勉勉强强算是同意了。
江舅母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没想到,中午用饭的时候,下人端来一碗鱼汤,刚放上桌,江心柔突然冲了出去,捂着嘴,对着墙角干呕起来。
江舅母只当是这鱼汤不合胃口,谁知,之后江心柔吃什么吐什么,江舅母看到江心柔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