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好了,有人将咱们江府围了起来。”小厮慌慌张张的说道。
江舅舅近日得了一个美妾,两人腻歪着,被小厮扰了性质,拉下脸,很是不悦:“谁允你进来了?”
小厮急得冒汗:“老爷,一个当官的将咱们江宅围起来了,像是要抓人……”
江舅舅摸着胡须,不屑的笑了起来:“将我江家围起来了,谁干的,谁这么大胆子?难道他不知道,我姐夫朝中大员,我未来亲家是兵部尚书吗?”
江舅母也得了消息,往江舅舅这边赶来,谁知,进府就看到了那个正在整理衣衫的美妾,江舅母立刻变脸,骂江舅舅道:“好你个江承平,这才几日,你又养了一个狐狸精,你跟你没完!”说着,她伸手去拧江舅舅身上的肉。
江舅舅一直躲。
那美妾见了,不仅不避,反尔上身,往江舅舅面前挡,江舅母一见她,怒火更旺,伸手便往美妾脸上挠,美妾没想到江舅母这么悍,一时不察,脸都红了,一条条血丝冒了出来,美妾娇中带怯:“老爷……”
江舅舅一见美妾这姿态,心都软了,“宝贝,乖,这悍妇妒忌你比她美貌,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到底,他还是不敢跟江舅母动手。
美妾怔怔的看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全是血,她哭得伤心极了。
眼泪是咸的,这一哭,跟盐划过脸似的,更疼了。
江舅母看这两人恩恩爱爱的模样,气得火冒三丈,拿着手边的东西就往两个贱人身上砸:“不要脸的老东西,这小贱人都能做你闺女你,你竟也下得了手!”
“还有你个小贱人,不长眼的东西,江家的东西在我手上,就算你巴上这姓江的,也捞不到好处,哼!”
江舅舅跟江舅母闹得厉害,守门小厮的话他们压根就没听进去,就算听了,也给忘到了脑后。所以,京兆府伊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江舅舅吓了一跳,尤其是当他看到这些人的穿着之后,吓得腿都软了。
在下人面前逞强是一回事,等官兵进来了,当着面又是一回事。
江舅舅的声音直打哆嗦:“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京兆府伊问江舅舅:“你们可认得一个叫宋琪的人?”
江舅舅:“不认得。”
京兆府伊冷笑一声,拿出半块玉佩:“不认得,那这是什么?有人说,江家姑娘身上也有半块,这是定亲信物,是也不是?”
江舅舅盯着那半块玉佩,说不出话来。
江舅母比江舅舅镇定得多,她给京兆府伊行了一礼,“敢问大人,可是这宋琪出了什么事?”
京兆府伊道:“你既然这样问,也就是说,你认得宋琪?”
江舅舅直摇头:“不认得。”
江舅母:“认得。”
江舅舅瞪着江舅母,你疯了?
江舅母白了他一眼,那日宋琪找上门来,有不少人看到了,这怎么瞒得了,而且,已经官爷来问了,肯定已经知道了,何必瞒着。
“官爷,这宋琪怎么了?”江舅母又客客气气的问了一遍。
京兆府伊这次倒是说了:“宋琪死了。”
江舅舅松了一口气,江舅母则是睁大眼睛,不安道:“宋琪死了,为何大人要到江府来?”京兆府伊语气冰冷:“自然是来抓捕犯人的,江承平,你不满宋家与你江家婚约,派人暗杀宋琪,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啊!官老爷,您明察啊,您可不要冤枉好人啊!”江舅舅吓得鼻涕眼泪全流了下来。
一副怂样。
江舅母见了都觉得丢人,可有什么活了,她还不得管:“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跟宋……”
京兆府伊也不想再废话,直接道:“将人带走。”
又对江舅母说道,“本官知道这位江承平的跟崔大人是连襟,你也不需用崔大人的官威来压本官,这案自然由刑部审问,若这位江承平无罪,自然会放人,若是有罪……”
江兆府伊没将话说完,但是,这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想必江舅母也知道。
“冤枉,冤枉啊!”江舅舅觉得自己太无辜了,“我虽找了人去抓宋琪,可是也没想让他死啊,这是个误会,肯定是个误会……”
京兆府伊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没想到位嫌疑犯不打自招了。他对身边的人道,“江承平说的话你们可要记住,等会到了公堂,可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江舅母没想到江舅舅会说出这种话,她快气炸了,“江承平,你疯了不成?”
不管她现怎么解释,京兆府伊等人也不会听,就这样,江舅舅被抓到牢里去了。
*
崔府。
崔荣华是练完字后知道这个消息的,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江家派人将这事报给了崔老夫人,崔老夫人在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不知是惊的还是吓的,反正晕了过去。
这江家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又不是京中首富,也不是朝中重臣,为何有人偏偏要盯上他呢?江家人想不通。
崔荣华只知道江舅舅被抓,但不知道为何被抓,从派暗五去打听。暗五在外头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崔荣华吃惊:“这么快?”这是去外头转了一圈吗,暗五真的帮忙打听了吗,崔荣华很怀疑。
暗五道:“江家的事,外头都传遍了。”
崔荣华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五道:“你那位江表姑定过一门亲,那人姓宋,前两日找了江家,江家人不认这门亲事。后来,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江家怕宋琪乱说,便派人去灭了口,本来是将人毁尸灭迹的,可不巧,那尸体被野狗拖了出来,离城门近得很,正好被城门小兵发现了。这尸体面目全非,本来是认不出的,可巧得很,尸体的脖子上挂着半块玉佩,正是那定情信物。所以啊,这一查就查到了江家头上。”
崔荣华道:“这样未免太草率了吧,就算那人身上挂着半块玉佩,也不能证明那人就是宋家人啊,而且,就算这人死了,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江家行的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