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甯心中咯噔了一下,啪的一声,相框掉落在,玻璃碎了一地。她连忙弯腰,却不及他快。他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后甩,由于用力过猛,陈甯一个踉跄躺倒在地,不自觉地打开手掌撑地,手却扎到了碎玻璃。
对此,莫凌浑然未觉。
他疯狂的扒着玻璃拿出相片,用手轻轻的摩挲着照片上的巧笑嫣然的女子,眼角殷红。
“对不起!”陈甯愧疚不已。
“滚!”
莫凌心中蛰伏的猛兽正嗷嗷叫着,此时的他浑身充斥着腾腾杀气。
陈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默默的转身。
莫凌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到她手掌的鲜血,把照片轻轻放进抽屉,快步走到陈甯身后,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啊”,陈甯突然失重,天旋地转后赶紧搂着他脖子。
莫凌放她坐到床沿边:“老实坐着。”
语气没有一丝和善,他踱步到柜子最低处拿出褐色的药箱。
随着药箱打开,陈甯很快闻到了浓重的药味,里面包扎的,止血的应有尽有。
莫凌从中拿出一个银白色的镊子、消毒液、纱布。然后不由分说的抓起她的手,用镊子夹住碎玻璃往外一扯,陈甯吃痛咬紧牙关。莫凌看了她一眼,继续给她止血消毒包扎。
一切弄好后,陈甯才发现他的手上有不少玻璃划到的伤口。
“你……”
“睡吧!”
莫凌动了动苍白如膏石的嘴唇,把东西放回药箱,又回到阳台上,他关掉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打开可移动栏杆,玻璃窗。瑟瑟的风一下涌了进来。莫凌走到墙边上,双手一撑地,头向下,脚靠墙便压下黑漆漆的眉毛和睫毛,闭眼倒立。
那身材挺拔如路边飒飒的白杨树,倒立了更显风姿。
只是陈甯不解,一向运筹帷幄的他为何如此?
隔着厚实的玻璃,陈甯依然能感受到让人压抑的肃杀之气。
陈甯撇撇嘴,看了眼放照片的柜子,以及地上的玻璃,捋了捋鬓角凌乱的发丝,略微思索后躺在了床上。
她思绪有些混乱,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奸诈邪侫?阴险狡诈?还是城府深沉?
或许有,但也不全是,此人是个矛盾体。
陈甯觉得自己所了解资料还是太单一,就像有一大笔钱去买房子,你不能只顾着它好看,你还得综合考量。户型大小、地理位置、所在学区、南北朝向、室内装修,甚至还有其他各种大大小小因素。而她所了解的莫凌只是他曾经犯下的恶,以及经商手段,至于更深层次的问题,比如上升到他的心理变化却知之甚少。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要不真的被秒杀成灰烬都毫无知觉。
脑袋沉沉,陈甯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帮她盖了被子又被她踢掉了,然后又盖上又被踢。最后一只大手抓着她的藕白的大腿放在他两腿间禁锢住,用长臂扣紧她的腰搂到怀里。
她吧唧吧唧嘴巴,把头往那温暖的胸膛蹭了蹭,下意识的还用手摩挲几下,嗯,是大白吗?摸着手感不错,而那似有似无的清新自然的香味似乎也有催眠作用,难道夜里大白闯进梦里了。
陈甯咯咯的笑出了声。
一会后,她缩了缩身子,镂空的酥软挤压着某人。
一夜好梦。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斑斑点点撒在地板和床上,像一只狼王在山顶嚎叫!陈甯惊呆了,原来这玻璃也用上了特殊材质,用了物理原理。
无处不精致啊。
陈甯发现诺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和那只目光如炬的狼犬拉米。拉米伸着舌头对着陈甯哈气,尾巴也跟着摇了摇。陈甯心虚的抖了抖肩膀,躲进被子里,拉米觉得甚是无趣,摇着尾巴跑走了。
这只狼狗跟他主人一样,能洞察秋毫,所以陈甯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过了一会,陈甯再次起身,便伸伸懒腰,扩扩胸。奇怪,昨晚自己怎么没像往常那样做噩梦呢。好像还做春梦了。
嘻嘻,陈甯心情不错,掀开被子才发现床边放着白色的职业套装,上面贴着便利贴,还留有苍劲有力的两字:欠着!
欠着?
莫名其妙。
陈甯收拾好自己后下楼,才发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佣端着早餐低眉顺眼的站在门口。
“陈小姐,这是您的早餐。”语气恭敬不谄媚。
“谢谢。”陈甯礼貌的接过盘子。
稀饭,全麦面包,草莓味奶油,牛奶煎蛋,都是自己的最爱。
陈甯心里疑惑,这么巧?
而这边呢,一夜未眠的莫凌坐在办公室里喝着牛奶,眼睛里有一丝血丝,但精神奕奕。
昨晚被某个小妖精折磨的实在憋屈。玉脂般的脸蛋,雪白的双乳,细滑柔软的手感,看得着摸得着就是吃不着,这真他妈的考验人性。
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就遭这罪 ,也没谁了。
所以欠着,下次连本带利收回来。
虽然佛性与人性抗战了一夜,身体倍受煎熬,但一夜不眠对莫凌来说真的不算事。
莫凌双眸炯炯有神盯着显示屏上定格的画面,他总有种莫名的错觉,那个戴蝴蝶面具的女子有种睥睨天下的孤傲之感。
手机适时的响起,莫凌漫不经心地滑动了手机:“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