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在跟方怀远结婚后,很快就又怀上了二胎。
方怀远在当初伍媚从怀孕到生产,乃至孩子出生,长大那五年,全程缺席。
这一次,伍媚意外怀上二胎,方怀远极其重视。
伍媚现在怀孕不到三个月,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医院病菌多,方怀远劝住了伍媚要跟着一起来医院探望初夏的念头,只带了小早。
小早原先跟着伍媚,常年居无定所,又是跟着妈妈,也就有点怕生。
自从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以后,就逐渐恢复了小男孩应有的活泼跟朝气。
尤其是被熊宝贝接过去,跟熊小玖那个混世大魔王玩过几次,胆子大了不少。
见到人,也不再是怯生生的模样。
方怀远让小早问初夏好,小家伙就乖乖地叫,“婶婶好。”
奶声奶气的语调,就像是夏日融化的冰淇淋,听得初夏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小家伙的脑袋。
小早头一偏,躲过去了。
小胖手双手捂着脑袋,严肃地抗议,“干爹说了。
男人的脑袋不能摸。
只有媳妇可以摸。”
“啊,抱歉。”
初夏歉意地缩回了手,柔柔地对小家伙笑了笑。
“人小鬼大!”
方怀远轻点了下他的额头。
小早冲他做了个鬼脸。
小家伙歪了歪脑袋,偏着头,打量病床上的婶婶。
婶婶的眼睛大大的,乌溜溜的,比他收藏的弹珠都还要漂亮,还有,还有,婶婶的皮肤好白,就跟天天早上小舞给他喝的牛奶一样那么白呢。
声音也好好听!
干爹说过,找媳妇就就要找漂亮的。
嘿呀,婶婶就长得很漂亮嘛!
比只会吹鼻涕泡泡的妮妮漂亮多啦!
于是,小早红着脸,羞涩地把脑袋凑过去。
初夏看着主动凑过来的毛茸茸的脑袋,诧异地看向方怀远——为什么小早刚才还不肯让她摸脑袋,现在又愿意了?
方怀远也颇为意外。
小早一直都是个特有有主见的孩子。
又把他干爹慕臻那个兵痞子所说的话当成了金科玉律,小脑袋从来都是他的禁区。
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手心传来柔软的触感,初夏摸了一下,没忍住,又深手揉了揉。
唇边泛起一抹浅笑,初夏的眼神温柔,小孩子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的生物。
孟云泽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喜欢孩子?
等你的伤彻底好了,我努力一点,我们自己生一个。
自己家的孩子,摸就摸,想抱就抱,嗯?”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廓,初夏红了脸,羞赧地推了下他。
方怀远是见怪不怪。
指望孟云泽这号人会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简直是天方夜谭。
初夏伸去推孟云泽,摸小早的那只手自然也就收回。
小早以为初夏摸了好了,兴高采烈地趴在她的床边,双手托腮,小奶音脆脆生生地道,“婶婶,你摸了我的头啦!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媳妇了噢!”
初夏尚且来不及反应,就听小早“啊”地叫了一声。
“啧。
你小子毛长齐了么?
跟你孟叔抢老婆?”
孟云泽从身后,把小早的后衣领一提,就把四五十斤的小胖子给提领起来。
“哎!
三叔。
小早还只是个孩子呢!
童言无忌,他懂什么呀。
您快点,您快点把人给放下来啊!”
初夏着急了,下了床,要去把小早给抱下来。
孟云泽醋意大方,再不肯让初夏近小早的身。
初夏几次伸手要去把小早给抱过来,都被孟云泽动作敏捷地避开了去。
对于孟云泽这种不分场合,不分对象胡乱乱吃醋的行为,初夏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媳妇如此维护自己,他也不能太怂的嘛!
“小远。
有人要抢你儿媳妇啦!
小远!
小远!”
小早整个身体悬空,小萝卜腿胡乱地踢着,双手在空中挣扎着,扯着嗓子喊。
“抢的是你媳妇,又不是我媳妇。
我着什么急?”
方怀远坏啊,明知道儿子着急了故意逗他,把这干系撇得是一干二净。
小早震惊得两泡眼泪噙眼眶里,都忘哭了。
嘤。
媳妇,你未来公公太冷漠了!
“得了。
你婶比你家小舞年纪都大。
她你就别惦记了。”
孟云泽把小早往方怀远的怀里一甩。
方怀远一只手抄着自家儿子就往外走。
大概是刚才被孟云泽随手那么一提拎,小身板就被人提起来了的缘故,小早也觉察出自己此时觉不是孟云泽的对手。
于是,只能嫣儿巴巴地靠他爸怀里。
走至门口,小早还泪眼汪汪地扒拉着门框,“让我最后看一眼我媳妇再走。”
“媳妇,你等我,等我长大娶你!”
孟云泽几个大步向前,掰开小早扒拉住门扉的手,笑容妖孽,“慢走,不送。”
“哇!呜!”
惊天动地的哭声响彻琼英。
方怀远怎么哄都没能搞定。
对于自家儿子的“重口”,方怀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咏咏比小舞还年长几岁呢!
上了车,小早还是哭。
“出息。
你孟叔抢你婶婶。
你就不会等你长大,把他们宝贝女儿给娶回家,给你当老婆?
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懂了吗?”
方怀远拿过车上的纸巾,给小早擦鼻涕。
小早似懂非懂。
依稀觉得君子报仇什么的,听着很有男子汉气概,于是小早吸了吸鼻涕,重重地点了点头!
俨然没有想过,孟云泽跟初夏生的是儿子怎么办。
方怀远看着一边吹着鼻涕泡泡,一边哽咽的儿子,忽然有些忧愁。
别是小时候跟着小舞长大,以至于有恋母情结。
不行,不管是少卿还是云泽,只要他们谁生了女儿,他就带小早经常上他们家串门子。
儿媳妇什么的,还是得从小开始培养感情!